戴好了头上的玉冠,穿戴好了一套整齐的衣服,沈安推开了剩下的那半扇门走了出去。只是不巧,他刚一出门就碰见了谢景秀。“沈师弟……”她的手里抱着一个小盒子,刚准备敲沈安的门,确实没想到穿戴崭新的沈安先走了出来。“谢师姐,早,你有什么事吗?”
沈安看着抱着盒子低着头的谢景秀,有些不接的问到,按理来说,每月初一她给沈安送完宗门分发的资源以后,就基本不会找他才对。“这个给你。”
谢景秀接着递过来她手里的那个盒子。“谢师姐,这个是?”
沈安有些不解,如果说给他送宗门的资源的话,那么昨天就已经送过了才对,这天这又是什么。“昨天常则他们来过以后的事我都知道了,这些是原本属于你的资源,我帮你拿回来了……”谢景秀不敢看沈安,那个名为对沈安愧疚的种子在她的心中已经生根发芽,长成了参天大树。沈安看着眼前的谢景秀,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他从内心来说,深深地恨着谢景秀,到今天为止他所承受的所有伤害,追溯到根源上,就是因为谢景秀打碎了他的丹田。但是如今过去了这么久,看着谢景秀月月给他争取资源,有时候也会像今天这样抢回别人抢过去的资源还给他。恨意是不可能一下子消退的,但是沈安却也不能说不感谢她。“谢谢师姐。”
沈安最后只得苦笑一下,还是接过了谢景秀给他的小盒子。“没……没事……”既然沈安已经拿过了她的盒子,谢景秀自知没有继续呆在这里的理由了,转身就要走。“谢师姐。”
“嗯?”
沈安突然叫住了谢景秀,谢景秀听到这个声音可谓是又惊又喜,那个从来不愿意和她多说一句话的沈安,今天破天荒的叫了她一声。随即她立马回头看着沈安回答道:“怎么了沈师弟。”
“没什么大事,这些年来多谢你的照顾。”
谢景秀听到沈安的这一句话,心停了一下,眼睛里似乎泪花在闪烁。“师弟客气……”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谢景秀说的却有些磕巴,夹杂着抽泣声缓缓吐出。“对了师姐,这月二十是不是就是测灵根的日子?”
沈安着实不知道怎么安慰哭的人,随即问到自己想知道的事情。谢景秀擦了擦眼泪,有些不解的看着,沈安说的确实没有错。本月的二十确实是宗门测试灵根的日子,但是她知道,沈安他……“没什么师姐,我随便问问。”
沈安看出来了谢景秀的眼神的躲闪,摆了摆说,敷衍了起来。谢景秀看着沈安,自从沈安的丹田被她震碎以来,他从来没有见过沈安有今天这般精气神。“既然沈师弟没有其他的事,那我就先走了。”
沈安看了看谢景秀笑了笑,随即说道:“师姐慢走,有空常来。”
谢景秀愣住了,他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沈安,发现他好像笑的很真心,随即背过身去,有啜泣了起来。望着远去的谢景秀,沈安心中有种说不上来的难过。“师姐,女孩子要多笑笑,那样才好看!”
一阵微风吹起,吹乱了谢景秀的头发,也吹动了她的心。送走了谢景秀之后,沈安打扫起了杂草丛生的院子。这个院子是他丹田没有破碎之前,郑启给他安排的,在当时来说,也算是豪华。但是自从他丹田破碎以后,无心打理这里,杂七杂八的花草都生长了起来。就连原本崭新的院墙,都被雨水冲刷的断裂开来。大约花了有个半个时辰,沈安终于将这些花草清理了个干净,院墙他被准备收拾了。这残破的院墙记录着他那不堪回忆的前半生。沈安看着眼前这一大堆的杂草,首先感受了一下身体之内的灵气,确实他的灵气真的恢复了以后,随着他的意识所致,一团火球就出现在他的手中,随即就被他扔到草堆里。七月的杂草长的正是旺盛的时候,枝叶里都是水分,一时半会儿竟然没有燃烧起来,冒起了滚滚的黑烟。沈安被呛得立马逃到了一边去。沈安望着逐渐升起的火苗,想起了种种过往,有被谢景秀打破丹田的痛苦,有被常则等人欺辱的难过,但是现在这一切都随着他丹田的恢复变成了过往云烟。沈安深知,在这个实力为尊的世界,实力就是一切,所以他并没有过多的陷入回忆。而是立马找了一个干净的地方坐下,开始修炼。在他的丹田没有破碎之前,沈安修炼的就是本门的法决名叫道气决的。凭他之前的天资,修炼这道气决,就好像是顺流的洪水,虽然凶猛但是有序。如今他再从头逐渐这道气决,确实像是撞了墙一样,水泄不通起来了。沈安顿时心中一凉,随即浑身发颤起来,如果连这种法决他都修炼不了,那他可能永远也突破不了凡境了。血脉偾张之下,他的心脏剧烈的跳动起来,沈安能感觉到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但是他怎么也控制不了心脏骤然跳动。几个呼吸之间,他竟然被自己心脏的跳动给震得昏了过去。在迷迷糊糊的时候,他的意识来到了一个神秘的空间之内。沈安眨了眨眼看着这个空间,只见四周星辰闪烁,好像无边无际。他往前走了不知多少步,猛然看见一只巨大,浑身火红色的大鸟伏在自己的面前。它的全身羽毛都燃烧着熊熊的火焰,炽热的热浪热的沈安不敢再上前一步。“这是……朱雀?”
沈安能隐隐的感觉到,这只大鸟好像和自己莫名的有些联系,在回想昨天的朱雀之血,沈安大概率确定,这只大鸟就是朱雀的精神形态。想到这里,沈安忍不住的还想往朱雀的身边走走,但是他刚往前走了一步,朱雀突然便抬起头来,朝着天空大声鸣叫起来。随即,能遮住半边天空的右翅膀朝着沈安扇腾了一下,按理说这样大的翅膀,扇起风来,吹飞他轻而易举,但是却没有任何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