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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一节 丁逊之改弦易辙(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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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

最后,在伤口处洒了许多药粉的张机,叹了口气,表情很是遗憾。  陈仲看他这是完成了救治,便问道:“小友何故叹息?”

张机余光看到陈仲,见他身材高大,双目炯炯,头发虽然可以见得几缕灰白,但胡须剃得干净,给人感觉就是一位壮年文士。  唔……  壮年的话,称呼“小友”,托大了吧?  不过也还行吧,张机并不是很在意这些虚礼。  “回先生话,此二人伤势过重,且眼下无法清洗伤口,必有毒物留存,即便我已尽全力,能否活命,仍是未知。”

张机拱手回答。  这一下子,许靖忍不住直接笑出了声:“噗!”

于是乎,周围不少听到丁夏介绍张机时,说他要去拜访陈仲的人,尽皆忍俊不禁。  张机一时莫名。  丁夏对他道:“这位便是陈公、陈子正!”

张机一愣,他倒是知道今天这么多人出城,就是为了迎接陈仲的。  甚至,他之所以到了武次就不走了,也是听说了陈仲要到武次来的事情。  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  陈公不是老者吗?  眼前这位壮年……  仔细打量,其实还是可以在一些细节处见得陈仲的老人特征的。  突破感应之后,外表的复返壮年,需要一个相当长久的过程。  就像陈仲炼制泽雉时一般。  气息的变化,特别是自然变化,必须要有时间与过程。  人为的加速,要么真的是道行高深到了难以想象的地步,已然完全掌握了大道至理,要么就会导致诸气的冲突更加严重。  陈仲这样一名大修士,身体与诸气的变化,比泽雉那样的“死物”可要复杂多了,变化所需的时间,自然也更长。  张机直愣愣地看着陈仲,颇为无礼。  陈仲却是并不计较这些,反而对他的医术大为赞叹,褒扬之后,陈仲挥手间,将两名伤者之病气斩去大半。  旁人难以见到细节的诸气变化。  但是可以见到,地上两名伤者的伤口,以令人瞠目结舌的速度愈合!  甚至,一些张机口中的“毒物”,也被新生的肉芽挤了出来,风一吹,便簌簌地掉落在地。  张机被众人的惊叹声唤醒,低头一看,更是被这神乎其技的一幕惊呆住。  陈仲却对张机道:“小友医术精湛,用药亦佳,若无方才那些药物相助,我亦做不得此事。”

两个受伤的农夫,那是被野猪獠牙戳出了透明窟窿的。  陈仲即便能斩病气,却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把失去的血肉补回来。  就如先前北海郡时,徐干被陈仲一剑救回,可身体的虚弱仍需长久调养,后来还是恰逢谢鲲的夙真香玄妙非凡,才得以迅速恢复健康。  而今日陈仲一剑斩气,能够效用非凡,真就是靠了张机前面的诸多工作。  当然,即便如此,骨头断了,想要完全长好也是非常不易的,张机撒的药粉,只能管血肉筋膜,却管不到骨头。  肉眼可见的伤势恢复了,骨头的伤势还需休养。  就在这时,两个受伤的农夫醒了。  造成他们昏迷的病气既斩,当然便应脱离昏迷。  两个人醒来,稍稍了解自身处境后,立刻就陷入了极大的恐慌当中。  周围尽是士族,甚至连太守那样一辈子都只能听说,只能偶尔在远处看到,却不可能说上一句话的大人物,都在跟前,如何不慌?  这一慌,便要动。  一动,断骨自会叫他们知道,他们的伤,还没好呢!  张机又慌忙去安抚两人,检查状况。  陈仲却是转回头来,问丁夏:“先前之问,逊之可有所得了么?”

桑弘羊?  丁夏轻吐一口气,道:“桑公,孝武近臣也,太史公或因遇而与之有隙,此其一。”

这是说太史公可能与桑弘羊有私人恩怨。  这个可能不是没有,但绝对不足以让太史公因此而故意不为桑弘羊列传。  当今士人中,或许因为不知晓孝武妄立冥土一事,而不懂得桑弘羊对孝武的重要性。  但陈仲很清楚,若无桑弘羊,孝武恐怕难得善终!  从这一点上来讲,桑弘羊绝对有资格在《太史公书》之中侧身列传。  而且与太史公真正有大仇的孝武都有本纪,哪会为了私仇少去一个桑弘羊?  不过,既有其一,当有其二,陈仲也不打断,只等丁夏说完。  “桑公乃兴利之臣,轻重之帜,太史公礼儒一脉,春秋笔削,亦不能泯‘民不益赋而天下用饶’之功,至于‘亨弘羊,天乃雨’之言,不过县吏怨谤耳,记之不足以刺桑公之法,适足以显太史公之家言。道争不同,此其二。”

这是说桑弘羊和太史公各自所持学问不同,存有大道之争,所以《太史公书》的记载不够公正,只能算一家之言。  陈仲微微点头,这可以在一定程度上算是事实。  当然,也顶多是一定程度。  《太史公书》中,并非礼儒一脉却受到了赞扬的前人,可是为数不少。  丁夏当也知道这些理由仍显牵强:“桑公陷于大罪,或因罪贬抑,亦未可知,此其三。”

大罪指的就是谋反。  但当时正是孝宣极力掩盖孝武妄立冥土的污点的时期,桑弘羊到底是真的要谋反,还是有其它原因,后人便不得而知了。  因为谋反大罪而删去或许存在的桑弘羊列传,倒是真有可能——这也许是孝宣帝做的。  三点说完。  丁夏向陈仲行礼,表示他回答完毕。  陈仲没有反驳什么,而是看向正在不断交代两个青年农夫,接下来最少三个月不能下床的张机。  受伤的两兄弟神色木然,竟是显露出绝望之意来。  因为感觉伤好了的惊喜,因为被大人物围着的恐慌……  全都没有了。  对张机的交代,更是不理不睬。  张机表情难堪,但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骨头断了,除了时间,哪有其它良药?  陈仲问丁夏:“此事,逊之可有良法?”

丁夏不解用意:“卧床三月便得痊愈,还要何法?得遇陈公、张先生妙手,已是何等幸事!”

在丁夏看来,事情到了这一步,已经真的不必再做什么了。  要不是遇到陈仲和张机,这两个农夫十死无生。  陈仲却是连连摇头,吩咐许靖去寻一些木板来。  片刻后,就在众人不解的目光中,陈仲以炼制泽雉之法,在两兄弟的断腿外,各自炼出了一条完完全全包住的“木壳”。  也亏得木壳不要什么威能,只要严丝合缝,可以确保有限的移动,不会让断骨挪位即可,故而不要多久时间。  做好了此事,陈仲又专门摸出一锭黄金,交与兄弟二人:“此金有丁太守见证,谁敢谋夺,必然无幸。你兄弟二人可以之养家,直至伤愈。”

得了金子,两人方才露出激动神色来,挣扎着要朝陈仲叩拜。  陈仲却转回了目光,又问丁夏道:“《太史公书》终无桑弘羊列传,逊之以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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