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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八节 晋山中烈士归幽冥(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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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鱼背上的周青似乎很迷茫,看着自行落在他掌中的蒲刀,半晌没有动作。  底下的羊坛又是激动又是不解。  激动的是,先前刘伶果然没有看错。  周青竟然真的还未曾完全死去!  虽说不知此处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周青会跨坐在一条可以在天上飞行的大鱼身上。  可是这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呢?  周青还在!  这就很好。  令羊坛不解的,是周青的反应。  他对落在他掌中的蒲刀似乎很陌生,呆愣愣看了许久,对面桥上冲过来的怪物们都要到跟前了,他依旧没有反应。  这又是怎么回事?  桥上那些怪物虽然样子奇形怪状,但周青早年行走各地,什么样的妖物没有见过?  绝不可能被这些东西就给吓住了。  嗯,也有可能,那些怪物的实力足够强悍,周青离得近,感知得更清楚?  如果是那样,更不能愣在原地了!  “周兄,跑啊!跑!”

羊坛大喊起来。  但令他诧异的是,他的喊声出口,就变成了好似从极远的远方传来的声音。  就连他自己都只能勉强听清,更别说天上的周青了。  羊坛眉头大皱。  然而鱼背上的周青,却好似真的听到了,微微偏头向下,可再看之时,他又好像根本没动。  那条大鱼拼命地摆动着尾鳍,却不能向前移动分毫。  羊坛等不及了,抽出自己的阔剑,又发现自己根本什么也做不了。  天上太远,他的剑意没办法让阔剑冲上去。  就在这时,坐在大鱼上的周青动了。  蒲刀扬起,化一抹精光,在只有黑白灰三色的天地间,分割出了第四种色彩。  十余头冲到了大鱼跟前的怪物顷刻间散成灰色的气息,转眼就与整个天地融为一体。  羊坛不自觉地张大了嘴巴,这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天上,周青虽然出手,但情况并没有什么好转。  那不知通向何方的桥上,源源不断地涌出怪物,眼看就要把无法逃脱的大鱼淹没。  “唳!”

一声高亢的鸟鸣响起。  羊坛本就吃惊到茫然的目光,捕捉到了一头近乎将视线所及的大半天空都遮蔽住的大鸟!  那鸟,黑得无比深邃,好似有天地万物之色可以从中诞生。  羊坛知道了,他自己此前看到的大鸟,也不是虚妄!  便见这遮蔽天空的黑色大鸟,仅仅扇动一次翅膀,便已到了那不知名长桥的上方。  无须祂有任何动作,桥上涌出的怪物尽皆化为灰色气息,融入天地。  但是。  桥所连接的另一面,一位极其威严的帝王人影,在无数扈从的保卫下,目光冷冷地与大鸟对视一眼。  羊坛离得太远,看不清那帝王的模样,只觉得模糊的一眼,就已经被那无形的威严钻入体内,压得他几乎就要拜倒。  大鸟再次愤怒“唳”鸣。  桥,缓缓后退,对面的帝王没有坚持,迅速消失不见。  随后,被那长桥洞开,连通到不知名之处的天地,重新弥合,滞幽涧也在不知不觉间不知了去处。  大鱼终于恢复了自由,急忙摇头摆尾,向前“游”去。  鱼背上的周青再次偏过头来,望向地面。  羊坛这次可以肯定了,周青是看向他的!  嗖!  蒲刀从天而降,落在羊坛身前。  鱼背上的周青回过头去,很快便随着大鱼,消失在远方的天际。  羊坛愣愣地握住蒲刀刀柄,一阵不甘的呐喊,从刀身传递而至。  下一刻,羊坛只觉浑身一轻。  接着,那长满了齐膝杂草的地面,距离他越来越远。  呼啸的风声好似从无比遥远的地方传入耳中。  可是凛冽的气流刮过身体,穿透并不算太厚的衣裳,朝着骨头缝间钻去的感觉告诉羊坛。  风,就在他的身边!  他被刚刚的大鸟给抓起来了!  “怎会如此?德泉、德泉呢?!”

刘伶在地动山摇之中完全无法控制身形,哪怕他是坐着的,一阵胡翻乱滚过后,晃动终于停止。  刘伶顾不得自己被撞得浑身疼痛的身体,连滚带爬赶回峭壁边缘。  只见除去两边的悬崖仍旧保持光可鉴人的状态,好似丝毫没有受到震动的影响以外,峭壁下,被石块截断了四五处,水流浑浊尽是泥土的滞幽涧,则清楚地描述出了刚刚那阵震动的可怕。  刘伶猜到了羊坛不会真的朝正东离开,那是个性格跳脱的少年人,怎么可能真的按部就班做事?  多半,他会悄悄去往滞幽涧下,走那条一般人不会想,也不敢想的道路。  可是,目力极尽之处,丝毫没有羊坛的踪影。  刘伶心中的不安,难以消解。  “郎君与我家德泉小郎的情义,着实让老朽佩服。”

老仆的声音在刘伶身后传来。  刘伶知道这位长者没有在刚刚的危险中遭遇什么。  虽然同为大修士,但刘伶与老仆的差距,却不是等闲之间能够分辨清楚的。  刘伶在刚刚的那段交手中,就已然有了最直观的体会。  别的都不说,只是法力醇厚一项上,刘伶就难望老仆之项背。  如果没有刚刚的地动山摇,老仆哪怕只是在峭壁下与刘伶比拼法力,也不会再需要太久,就能取胜。  更别说,本身具备地利优势的刘伶,应该是法力消耗较少的那一方,而实际上却是恰恰相反。  刘伶在斗法中,深刻地感悟到了什么叫做“居之不倦,行之以忠”。  因为不倦,所以即便居于不善之地、不利之势,仍然不费。  因为忠诚,所以哪怕对方的道与自己的道不同,也不会因为对方所展现出的玄妙,而有所动摇,不动不摇,行之必践。  老仆不仅仅是在与刘伶斗法,也是在告诉刘伶,为什么刘伶他们的行刺是错误的,为什么他们会受到追捕。  那是因为他们不忠,甚至没有找到忠诚的对象。  所以即便他们侥幸达成了一定的目的,最终他们将会面对的,仍旧是失败——跑不掉。  “老丈又是忠于谁人?我等行刺,乃是忠于道义,何错之有!”

刘伶回过头来,愤怒已极。  周青死了。  羊坛,可能也死在刚刚无数的土石之下了。  老仆仍是平静的样子:“老朽忠于羊氏。郎君忠于道义,是否有错,并非老朽可以评断,奈何不刺主谋,而杀一宵小,主谋既在,不拿你等,羊氏焉能自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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