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安挣扎了一下没挣脱掉，被他抵在门上，程肆低低笑了一声：“怎么？看见我在这儿很难受？嗯？”

“你说要是他知道了我俩共处一室，会不会生气啊？”

说话间，他又靠近了些许，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脸侧，许安安脚下一个用力就要去踢他。

程肆往后躲了一下，许安安顺势甩开他，要开门之际发现门从外面锁了。

她也不急了，淡然的转过身：“程肆，这样真的很没意思。”

“没意思吗？”

他低喃一句，有突然恍然：“你是不是因为我在猎场伤你生气了？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下次不会再这么对你了，原谅我这次好不好。”

许安安只觉得心累，程肆这完全就是病态的偏执，他到底是执着这个遗憾还是不甘心差于程淮也呢？

许安安沉默良久，才笑道：“程肆，你就当以前的许安安死在了十三岁那年，她已经跟过去告别了，你也要向前看才是，及时止损，或许还有一丝退路。”

这是她给程肆最后的忠告。

告别？

及时止损？

他早就没有退路了。

他输了，等待他的下场只有死。

可是他不想死，他喜欢的姑娘，还没有听见他的解释，程肆昳丽的面容缓缓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安安，我早就没有退路了，我走不出来，困在了一处深渊，我想抓着岩壁出来，即便遍体鳞伤也在所不惜，可为什么你也要抛弃我？”

程肆往后退了一步：“我喜欢的姑娘从来就没有在我心里死去，你说我不懂爱，可你给过我机会吗？我知道你介怀林雪落的事，可我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为何就不能等我两年。”

他声音多了一丝哽咽：“就两年，我可以不争皇位了，你让我去哪我就去哪，你为什么就不能再等等我？”

陌生的情绪瞬间缠绕许安安的心间，她深吸一口气，这事越缠越错，她不能拖着：“很多事都不是等来的，错过了就是错过了，即便我没有失忆……我还是会做出这个决定。”

“所以程肆。”

许安安声音轻了一些：“就这样吧。”

程肆隐在袖中的指骨攥到发白，他也觉得挺可笑的，他从来就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情种，但是真正遇见想度过一生之人时，他还是会失了分寸。

尤其是……在他初遇许安安的时候，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人面容模糊，最后死在他的剑下，他去了寺庙求佛拜神，最后殉情而亡。

这个梦仿若真的发生一样，痛到他的心里，直到遇见被拐的许安安以后，梦境里的面容似乎都清晰了不少。

跟她十岁稚嫩的面容不同，梦里的人更国色天香。

“你信神佛吗？”

他突然的发问让许安安愣了一下：“什么？”

程肆定定的看着她，一字一句认真道：“若我说……我们的这辈子的相遇是我上辈子求来的，你信吗？佛祖让我来赎罪孽了，所以要这般折磨我。”

许安安觉得他真的是魔怔了，想着雪莱还在外面，她也没空再跟程肆唠，于是道：“开门，我要出去。”

她伸手去拉着门，程肆又往后退了一小步：“许安安，你走出这道门，就代表你我之间真的一刀了断了。”

许安安手下动作一顿，门已经能打开了，她打开门，背对着程肆：“早该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