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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上的时钟,滴滴答答的一圈圈的走着,仿佛是穿过千年的乐声正沿着那,长短不一的指针,正缓缓的弹奏着,窗外是一片晶晶莹莹的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飘起了白色的雪花,将那整个人间都铺得慢慢的,如月的银辉如月华长练,一遍遍的挥毫着……
“今天是过年了,外面好像下雪了。不知不觉,就又是一年了。”莫晓晓喃喃自语着,转过头朝窗外看去。
顾以琛也缓缓的转过头去,她在看雪如月,看人间繁华落尽,他在看她眸如清波,看风花雪月:“是啊,就又是一年了。”突然,顾以琛起身来,不知道从一旁的口袋里,拿出来什么东西,又朝门外走了去,脚步声轻轻的,就像踏在雪上一般。 “哎,你……”莫晓晓欲言又止,声音也是淡淡的,想要说什么还是没有说出来。 顾以琛窸窸窣窣的,不知道在门外做什么,只是过了片刻,便又欢欢喜喜的走了进来。 “你,你刚刚在外面做什么?”
莫晓晓忍不住的问道。
“你想知道?等你自己的伤好了,可以自己走路走出去了,不就可以知道是什么了吗!”顾以琛浅浅的说着。
“对了,我还有东西要给你。”顾以琛沉默了一会,突然之间又想起来了什么,又一边继续说着,一边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一样东西来。
“这是……”莫晓晓疑惑不解,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手里玲珑小巧的小物件儿。 顾以琛手里拉住那个小玩偶的细绳,笑容满面的道:“这个是今年的吉祥物,今年是龙年了,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该是属龙的,这刚好可以送给你。你喜欢吗?”“送给我的?这……今年是龙年吗?”
莫晓晓紧紧的盯着他手里的吉祥物,缓缓的说着。
“嗯,送给你的。按理来说这是你的本命年,这一年会比往常坎坷些,我把这个送给你,就是希望你平平安安,能相安无事不要再经历这些坎坎坷坷了,因为,你已经够辛苦了,我只是不想看你如此的辛苦。”顾以琛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东西递到她的手里。 莫晓晓始终没有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那一刹那间,只觉得思绪万千,仿佛犹如一滩乱泥,在她的心里弄着。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我此前那般对你想必也伤了你的心,可是不管怎么样我知道,爱一个人没有错,我也不该苦苦的纠缠你,要是我以前知道我那炽热的爱,会把你伤得伤痕累累满身疮痍的话,那么我宁可我从未与你相识。只是我认为爱一个人就该是偏爱,是不问缘由不问是非的爱,不是权衡利弊以后的爱,那不是爱,这个东西只是想保你平安,你不爱我我不怪你,这世界上爱而不得真的很平常,不仅仅是我一个人。我现在已经想通了,你不要害怕。”
顾以琛若无其事的说着,那声音淡淡的,但那心里却早已经翻江倒海惊涛骇浪了,可即便是这样还得装作大漾无声的样子。 “我明白,谢谢你。”
莫晓晓头了他的话,心里也是五味杂陈的,宛如打翻了一瓶调味瓶,百感交集可能说出来的,只有苍白无力的感激而已。
说罢,顾以琛就将那东西放进了她的手心里,又将她的手放到那玩偶上去,面带微笑却是苦涩的。 莫晓晓心里怎么可能不明白,她知道顾以琛,是真心真意的待自己的,可那种爱过于沉重,她那单薄的内心还达不到能够完完全全的,承受住他那如火一般的爱上能力。 就像是你明明知道,有些人真的无可挑剔的好,对自己也是呕心沥血真心实意,可是自己的心里没有他,对他的那份感情是感动的,但是同时也是害怕的。对于美好的东西我们本能性收藏和喜欢向往,可是那种爱又不得不辜负,不得不抛弃,只是不想他们为自己吃太多苦,因为不值得。 莫晓晓刚收下了他的东西,原本是沉浸在那无尽绵长的伤感当中,可她如梦初醒,突然的,反应过来,发现自己身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不见了,不由得脸色大变,大惊失色的样子,把那个“吉祥物”放到桌上一角,便手忙脚乱的在自己身上,四处上上下下的摸索找寻起什么东西来。 顾以琛见莫晓晓手忙脚乱,惊慌失措的样子,还不停的四处找寻,不由得疑问:“你在找什么?是什么东西不见了吗?”莫晓晓不停的到处张望着,即便是她的腿脚不便,全身又伤痕累累,到处都是伤口,可她依旧不管不顾,剧烈的普扑腾着翻找着,花容失色惊慌失措。 “你有没有看见一串翡翠玛瑙珠子?我平常就带在我的左手手腕上的,可是它现在不见了,你有没有看见?”
听了莫晓晓火急火燎的话,顾以琛满脸的茫然:“你先别着急,慢慢找总是会找到的,你先给我说说那串珠子长什么样子好不好?”
“那一串翡翠玛瑙珠子,是由十二颗晶莹剔透,色泽均匀的玛瑙翡翠珠子,用一条青色的青丝连接而成。往常都是带在我的左手腕上的,可现在今天我才发现它不见了,所以问你你有没有看见?”
莫晓晓心急如焚急不可耐的说着。
顾以琛一边试图安抚她慌张的情绪,一边又继续打探的说道:“我好像没有看见过,你好好仔细想想,是不是把它放在口袋里了,这件东西一定很贵重吧?”莫晓晓摇摇头,心急如焚的样子又继续说道:“这串珠子对我非常的重要,是一个故人送给我的,我每日都把它戴在手腕上,寸不离身,现在不见了,我上哪去找啊!”
顾以琛听了她的话,突然的就沉默了,那原本焦愁的情绪也瞬间变得冷淡下来,宛如刚煅烧过的钢铁被放到了一桶冷水当中一样,好一会儿才又缓缓的道:“是他送给你的吧?”
莫晓晓火急火燎慌慌张张的,只顾着四处的寻找着,哪里会在意他说什么,丝毫没有听到他所说的话。 顾以琛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看着慌忙慌张的莫晓晓心里百感交集不是滋味儿,喃喃自语说着:“他在你心里就如此的重要,如果是我送给你的东西,是不是就可有可无呢?”
莫晓晓猛然的回过头来,朝他道:“你还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呢,你快帮我找找啊,我都不知道我到底是在哪里搞丢了那串珠子了,这可怎么办呢!”
“没,没什么。你先不着急,我再帮你找找吧。”
顾以琛摇摇头,佯装无事的样子,心情低落怅然若失的说着,可正情绪激动紧张的莫晓晓,丝毫没有注意他的异常。
翻箱倒箧鸡飞狗跳,乌烟瘴气一片狼藉…… 不知道找了多久,直到那间屋子被翻的乱七八糟,也没有找到,莫晓晓似乎还没有打算放弃,情绪激动的样子,转过头来紧紧的拉住顾以琛的衣袖,用一种几乎是恳求的语气对顾以琛道:“它不在这里,我知道了,一定是在你们家的地牢里,一定是遗失在你们家的地牢里了,你现在带我回去吧,我一定不能把它给弄丢了,那个东西对我真的很重要很重要,我求求你了带我回你们家找找吧,我求求你了……” “够了,你是不是已经疯了,你知道现在回去等于什么吗?等于自投罗网等于送命,好不容易才从那个地方逃了出来,你居然为了那一串破珠子要重蹈覆辙回去,你是不是脑子烧坏了,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顾以琛突如其来的脾气,就像是突然爆发的死火山一样,浓烟滚滚火势猛烈,一不小心就殃及了旁人。
莫晓晓恍然,在原地怔了怔不知所措:“你,你怎么了,对不起我……只是那件东西对我真的太重要了。”顾以琛辞色俱厉的样子,又继续道:“不是那件东西对你重要,是那人对你很重要吧。你爱谁确实与我无关,只是你发生的这些事情他知道吗?你九死一生的,他可有过问过你什么,你对他如此,他也能待你同样这般吗?他真的值得你如此不顾一切,甚至是你的生命,都要如此的对对他,甚至是他随手给你的一件东西都视如珍宝,看得比自己的命还重要?”
莫晓晓目光如炬,坚定不移的模样,一字一句字字珠玑:“不是你说过,爱这种东西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吗?你不会明白,爱不是物品不能等价交换的,不是你付出了多少就能收获多少的,爱字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心甘情愿罢了,哪里有那么多值不值得。”
顾以琛在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几乎是怒吼着:“可是,难道你就看不出来吗?我爱你之深我爱你之重,为什么你置之罔闻甚至视而不见,难到他就真的比我好?”
莫晓晓的怒气被激怒大声的斥道:“行了,别说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不想听了……”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莫晓晓就真真实实的,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将自己一把拉了过去,而后便是一股淡淡的兰香,在鼻息间冲激着徘徊着…… 莫晓晓瞪着大大的双眼,说不出话来,只见眼前的顾以琛离自己不过咫尺之遥罢了,那浓如墨染的眉宇,就在自己的眼睑下,他微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像是翩然的蝴蝶一般。 “啪……” “顾以琛,你无耻!”
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便就在耳畔响了起来,一瞬间就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了一般,片刻只觉得树静风止,心里的澎湃也戛然而止,耳后就觉脸颊一侧似火烘烤又刺痛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