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藏受邀来到猿飞家里时,见到除了猿飞之外转寝小春和水户门炎也在,秋道取风也来了。 猿飞和水户门两人在那下棋,转寝小春和秋道取风在一旁看着。 几个老友难得的又聚在了一起,团藏心里颇为意外。 “团藏来了啊。”
秋道取风看见团藏,憨笑着打了声招呼。 团藏淡笑了声,说道:“今天是怎么了,猿飞要请我们几个一起吃饭。”
猿飞瞥来一眼,说道:“怎么,请你吃饭你还不乐意了?”
团藏瞧见琵琶湖一人在厨房里忙碌着,他也走到众人一旁坐下,看向猿飞和水户门炎两人对弈的棋盘。 水户门炎皱紧了眉头,在那冥思苦想,猿飞看上去倒是游刃有余。 许久之后,水户门炎挪动棋子,看得团藏不由笑出声来。 转寝小春说道:“炎的棋技一如既往地臭啊。”
不出意外地猿飞在棋盘上完成了绝杀,水户门炎抽了抽嘴角,而后无奈地扔下手中的棋子。 团藏说道:“你的那点技术,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
水户门炎没好气地说道:“下棋这方面,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去。”
猿飞则是自信地笑道:“能与我棋逢对手的,也只有镜了。”
宇智波镜已经死了。 众人在提及他时,都十分坦然,团藏说道:“镜每次都在让你,怕你输得太惨。”
猿飞不满道:“我有时候也会让他。”
五个加起来三百多岁人凑在一起闲叙,团藏还当是猿飞卸任之后觉得生活无聊了才找他们几个来。 琵琶湖准备好酒菜,喊几人过去。 席间推杯换盏,又是一阵追忆过往,谈及着彼此的半生戎马、峥嵘岁月,或许到老之后也只有这些事可谈了。 团藏的话很少,只是静静地喝酒,看着猿飞他们唏嘘感慨。 他知道这些人已经满足了,已经坦然了。 但他没有,虽然也已经五十多岁了,生命过去了大半,但他仍没有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终点。 至少,要走到和猿飞一样的高度……不,应该比他走得更远! “团藏。”
猿飞的轻唤忽地响起。 “嗯。”
团藏神色平静。 水户门炎已经喝的满脸通红,手臂抵在桌案上扶着额头。 “我说你啊……”猿飞说话时已然有些大舌头了。 “也该放手了,何必紧抓着一些东西不放呢。”
团藏摩挲着手里的酒杯,他的脑子倒是清醒的很,看着猿飞醉醺醺的模样,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醉。 “猿飞,我跟你不一样。”
团藏缓缓说道。 “你受万人景仰,即便卸去了火影的职位依然受村民们爱戴。”
“然而村子里的忍者对我却一个个都避之若浼。”
“你是光耀之影,我是晦密之暗。”
“你如今功成身退了,对一切也都释然了,可对我而言,这一辈子还没活出我想要的样子呢。”
“……” 三代目火影猿飞日斩轻拍了拍额头,舒了口气,他看了眼旁边的几人,秋道取风已然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起来,嘴里还发出阵阵鼾声。 水户门炎和转寝小春俨然也有些意识不清了。 猿飞问:“你想要什么,火影之位吗?”
团藏则问:“猿飞,对你而言,火影这个位子意味着什么呢,一份责任?一个荣誉?”
猿飞没回答这个问题。 团藏便接着说道:“老师的遗愿,你还记得吗?”
“……” 团藏说:“我知道,你不会忘的,可你已经无能为力了。”
“偌大一个忍界,仅是做一个守成之影已经是你的极限了,仅是几场战争就磨去了你所有的血性和斗志。”
猿飞日斩深吸了口气,说道:“老师的遗愿,是希望木叶能够繁荣昌盛,村民能和谐稳定地生活下去。”
团藏冷笑:“大名治下的人民是食不果腹了、还是衣不蔽体了,用得着你去给予他们安定的生活?”
“猿飞,你已经忘却了忍者本身的意义!初代火影、二代火影治下的木叶,何曾这般屈辱过?”
琵琶湖这时候突然走了过来,端上了几杯茶水,平静地说道:“喝些水吧,醒醒酒。”
秋道取风睡眼朦胧地抬起头来,茫然问道:“我睡着了吗,几点了?”
团藏饮净了杯中的茶水,说道:“饭吃完了,酒也喝完了,该走了。”
秋道取风摇晃着站起身来,对琵琶湖憨笑道:“琵琶湖,你的厨艺又进步了啊,很久没吃过你做的菜了。”
琵琶湖淡笑:“想吃可以常来。”
转寝小春也搀着水户门炎摇晃着起身,琵琶湖上前扶住二人,她无奈道:“非要喝这么多做什么,以后又不是没机会。”
几人各自离去,团藏也走了。 琵琶湖开始收拾起了残局,将吃过的剩菜一样一样撤去。 她踢了下坐在那儿一动不动的猿飞:“你要装死到什么时候?”
猿飞悻悻地让开位置。 他到客厅门前坐下,倚着门框仰首看着天空。 他想起以往每次和团藏的争执。 阿斯玛这时回家了,看到坐在那儿的父亲刚想凑近便闻到一股浓郁的酒气。 “你喝酒了?”
他皱了皱鼻子嫌弃道。 “嗯……” “阿斯玛。”
阿斯玛刚要进屋,却又被猿飞喊住。 “啊?”
“去我书房,把左边抽屉里有红签的信封拿过来。”
“……噢。”
不多时,阿斯玛便拿着一封信走了过来,并递给了猿飞,靠近猿飞身侧时又不禁屏住了呼吸。 猿飞将其拆开,这是一封邀请函,是火之国的王室贵族送来的,信里的内容也无他意,只是邀请他去做客罢了。 村子里一些豪门大族,和火之国的王室官员大臣之间或多或少都是有联系的,这是避免不了的。 他原想着自己已经卸任火影了,就不再去理会这种政治相关的事,一步一步地去放手。 可到了这一步时他发现,自己真将一切都丢弃了的时候,再想阻止一些不愿发生的事,怕是会有心无力了。 他不该放弃权力。 至少,现在还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