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芮又给了黄婆子临门一脚。“嬷嬷,您掌管教习处,全心所想便是要让郁府上下风气整肃,但却屡出此等让人齿寒之事,檀芮一人受害算不得什么,却让郁府上下纲纪散乱!嬷嬷,檀芮自幼无母,无所依靠,此事,若是姨娘依然如此强加罪名到我头上,我又如何能开脱得了?嬷嬷是最为公正严明之人,定会替檀芮说句公道之话!”
黄婆子听了,把今日郁府发生之事一一串联,心里慢慢有了决断。她看着檀芮说:“此事,我便相信你,定不会在老爷面前多说一句。”
檀芮不禁心里大喜,一直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刘氏和锦心也露出一阵微笑。霍氏听了,却顿时脸色骤变。她冷冷地说:“嬷嬷,此事你如何能说变就变!我早先听说嬷嬷最是不偏不袒,今日何以被她三言两语便说服了,你那名号,真是名不副实!”
黄婆子也顿时面色难看,“我老婆子心里有自己的一把尺子,这件事我看得出谁对谁错,不劳二夫人在此多言!”
翠屏哼声,“不过是个奴才,仗着自己资历深便倚老卖老,你这便是懂得礼数尊卑吗?”
黄婆子确实颇有些依仗自己的资历,倚老卖老,连郁坤泽都要卖她几分人情薄面,谁人敢如此对她说话?现却被翠屏责难,她如何不气。她登时面露怒意,“我是奴才,你不也是奴才?你竟然如此出言不逊!”
“那我呢?我有没有资格说你几句?”
霍氏横眉冷眼,“黄嬷嬷,我自然是敬重你的资质,但此事,你的行事却是颇为让我不满。”
黄婆子语气和脸色都没有丝毫好转,她哼声,“那二夫人可有什么证据证明你方才所言?”
“我……”霍氏一时语塞。檀芮抢道:“姨娘既然没有确凿证据,又何必多言?此事我已经与嬷嬷解释清楚,姨娘再枉费口舌,也无力回天。”
霍氏顿时面露懊恼神色,愤恨不已。这时,门口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传来两声鸟叫之声,檀芮瞥见那人,只是觉得甚是眼熟,却一时想不出是何人。翠屏听到两声鸟叫,便匆忙出去,须臾便回来了,脸上已经带着些许欣喜之色。她把一个物件交与霍氏手中,附在霍氏耳边不知说了什么,霍氏的脸上顿时现出了喜色。檀芮和刘氏心里又暗暗打起了鼓,不知方才究竟是何人向她传递了何种信息,若是她得知这门婚事实际上是檀芮和刘氏一手促成,那她们便再无辩驳之词了,檀芮不禁眉头紧皱。霍氏嘴角带着一抹诡异的笑,她颇为得意地说:“嬷嬷,我有些要紧话想私下与你说。”
黄婆子也闪过一丝惊讶神色,“夫人有什么话当着大家的面说便是,偷偷摸摸地做什么。”
霍氏有一丝尴尬,她却执意说:“此事委实有些不好当着大家的面开口,嬷嬷还是与我借一步说话,不然,事后只怕嬷嬷要后悔。”
黄婆子却有些执拗起来,“我还是那句话,有话便当面说!”
霍氏走到黄婆子身旁,轻声在她耳边说:“若是关于你儿子的事呢?”
她还从袖口露出一块玉佩,黄婆子脸色骤变,迟疑了一下,终究是往里屋走去,霍氏回头得意地看了檀芮和刘氏一眼,把檀芮的心都搅得有些七上八下。刘氏也是一阵暗恨,“不知道她究竟又要耍什么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