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维宽一脸冷然,“你不要在此演戏,你根本就无心放过我,那我就先杀了你儿子!”
“爹!”
初静有些抓狂地大喊,“你还是我爹吗?你心里,根本没有我这个女儿!”
“你怎么这般不理解我!我若是不这样,他根本不会真心放我们逃走!”
初维宽怒视着初静。初静看他的眼神却是充满寒意,“爹,我是你女儿,你的心思我已经看透了,你心里根本就没有我们,你心里只有你的权势,你的大业!你明明知道,我之所以会与你联合毒害外公,联合做这番谋算,全都是因为珑胤,因为他们把珑胤从我身边抢走,我要把他抢回来,我要报复。珑胤是我的命!可是爹你现在却在用我的命做要挟!”
初静满脸泪痕地看着他,满是痛心。初维宽却已经有些抓狂,厉声训斥,“你还说你不会心软!我还没伤他,你就这般要死要活!”
“可你眼里的那股狠毒,那股毫不留情,实在是寒透了我的心!”
初静一脸痛惜,不觉抽泣起来,“爹,我求你把他给我,他已经被你吓坏了。”
“不,他是我的筹码,我不能给你。”
初维宽执意不肯。初静的眼神里透着一股深深的失落,珑胤愈发发狠地哭着,一下下撞进初静的心坎,让褚恒也心生动容。初静的眼神一下变成了决然,她冷冷地看着初维宽,“爹,你明明知道,珑胤根本没有任何价值,他不可能成为你的筹码,你却在这里自欺欺人!”
初维宽脸色不觉变了一下,“静儿,你不要胡言乱语。”
“我没有胡言乱语!”
初静大喊,她脸上又挂上了泪,她一下子闭上了眼,抬起脸,眼角的泪便顺着脸颊流了下来,“今天,我便把真相说出来,只有珑胤对你没有价值,你才会把他还给我。”
“静儿!你不准说!你若是说了,我马上一剑杀了他!”
初维宽把手里的剑架在珑胤脖子上,使了力道,珑胤鲜嫩的脖间已经浸透出血痕来。初静见了,心里又是一阵心痛,进退两难,又不知所措,她几乎要被逼疯了,无助地在人群中搜寻倪程柯的身影。倪程柯与她的泪眼对上,心里不觉一阵悸动,但他却也是无能为力,他的手再快,也快不过初维宽架在珑胤脖子上的那把剑。褚恒听了,顿觉事情定然不简单,他决意要把这件事弄清楚,他有意道:“这个儿子我也不在乎,你爱怎样就怎样。你若是把他杀了,我最多也就叹息一声,反正我有遇悠。倒是你的女儿,她只有珑胤这个一个儿子,你现在便是亲手把她的命拿去了,看着你们这般互相折磨,我心里可真是高兴得很!”
褚恒话一出,初静心里不觉一阵酸楚,初维宽心里却是怔了一下,不觉有些失神,手上也不觉松了下来。褚恒见此,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枚飞镖向他的手飞去,几乎与此同时,倪程柯亦同时出手,初维宽的手上便中了两枚飞镖,手里的剑一下子便落地。褚恒离得近,一个健步飞去,重重地在初维宽胸前踢了一脚,珑胤一下子被他抢了过来。而褚恒的人也一下子涌上前把初维宽团团围住,初维宽不觉涌起一阵绝望。初静见珑胤没事了,正欲迎上去,褚恒却一下转身,把珑胤交到林萧手里,同样不让她靠近珑胤半步,初静脸上的神情便一下怔住了。“他哭得厉害,让我哄一哄他。”
初静满是祈求。褚恒眼眸深沉,“你想碰他,那便告诉我方才你们所说的真相,究竟是什么?”
初静眼神里有些闪烁,她咬着唇,余光偷偷瞟着倪程柯,久久没有开口。褚恒眼睛直盯着她,“你不说?那我就把珑胤抱走,直到你死的那一刻我也不会让你们见最后一面。”
初维宽突然狂笑起来,他笑得很是怪异,让众人不觉都把视线移向他,褚恒喝道:“你笑什么!”
初维宽又笑了一会儿,一副嘲弄神色看着褚恒,“我笑你笨,笑你傻,被我们父女玩弄这么多年一点未曾察觉。”
褚恒不觉变色,“你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自知活不长久,我便把这件事说出来,也好让你追悔一番。”
初维宽面上依然挂着嘲弄神色。初静的脸色却变得有些怪异,她低垂着头,不敢看任何人。他们父女越是如此,众人的好奇便越重,褚恒更是心痒不已。初维宽目光看向依然大哭的珑胤,“珑胤,根本不是你的儿子,那天你在静儿房里,只是被下了蒙汗药。”
他这话同时击中了褚恒和檀芮的心,倪程柯亦是满心惊诧,他又把目光投向珑胤,一股很怪异的感觉。初维宽又大笑起来,“你被我们父女算计,乖乖把静儿娶了回去,白养了这么一个儿子,你们夫妻还为此冷战两年,想想实在是大快人心!”
褚恒怔神不已,他不敢置信地看着初静,“这是真的吗?珑胤,根本不是我的儿子?我们那天晚上,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初静长长舒了一口气,最终抬起头,“没错,那天晚上,你只是被下了蒙汗药,我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褚恒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眼神里含着深深的怒意,“为什么要这样耍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们,檀芮早产,差点丧命!因为你,我和她,差点破镜难圆!你,你们怎么可以这么心安理得!”
檀芮想到这一路以来的事情,心里亦涌起阵阵酸涩。初静被他捏得生疼,眼睛又流下泪来。倪程柯心有不忍,一下子又挡了上来,把褚恒推开,“她这样也是因为一直喜欢你。”
“不。”
初静一下子开口否认,“我那时,已经不喜欢他了,我会这么做,全是因为我爹。”
初静心里涌起阵阵酸楚,“我爹一心想要坐上寨主之位,他和高虎联合,最后却功败垂成。于是,他便又想通过我,只要我嫁给你,有了这层姻亲,他便能顺理成章成为寨主,所以,便有了这么一出。”
他们又都怔住了,褚恒心里的怒意升到了极致,“为了你们的野心,便随意搅弄我的生活!你们可知道这样有多自私,多残忍!”
“就算我自私,我残忍,这两年以来你对我的冷藏也算是对我的惩罚,我也已经受到了教训。”
初静面露凄苦。“你受的教训远远不够!”
褚恒怒吼,“你坏心不改,一心构陷檀芮,谋害遇悠,就算将你千刀万剐也不能让我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