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看人都已经处置好了，陆贵妃这才说道：“皇上为了楚钰还真是煞费苦心！这样的事情，却是瞒的整个宫里的人滴水不漏，既然你要这般死死的护着他，臣妾偏要让他毁在您的眼皮子底下！”

陆蓉慧那个贱人，说到底不过就是仗着一个嫡出的身份罢了，我有哪一点比不上她？楚君死了，我的儿子占了长，您却还是看不上，纵然是她的儿子瘸了你也要将她的儿子扶上帝位！凭什么？宫里发生的这些事，宫外的人自然是一无所觉的。第二日顾清芸也回了府，不过她的心情看起来并不是很好。顾世堂瞅着心里便是一阵失望，将顾清芸叫到了自己的书房，问道：“如何？皇上或者贵妃娘娘又什么交代的吗？”

顾清芸说道：“父亲，当时贵妃娘娘对女儿很好，女儿以为……以为……十有八九是会被指给燕王殿下的，现在燕王殿下势力最大，又有贵妃娘娘在后宫坐镇，别的皇子跟他相比再没有一争之力，倘若女儿能够嫁给燕王，哪怕只是一个侍妾，到时候只要燕王当上皇帝，女儿的身份也会不一般的。可是，看贵妃娘娘后来的表现，她是想将女儿指给宸王殿下为侧妃。宸王殿下现在正昏迷着呢，生死未知，说不定女儿嫁过去就要守寡了，女儿不想也不愿！”

“贵妃当真是这个意思？”

顾清芸点点头。顾世堂想的却要比顾清芸更深刻了几分，不过也没有对顾清芸解释什么，只说到：“好了，我现在知道了，你也辛苦了，先回海棠院好好休息休息吧。”

“是，父亲。”

顾世堂点点头，接着又吩咐道：“对了，你前面说的那些话往后切记不可再说，不管宸王现在如何，他都是皇上的儿子，不管他怎么样，都是不容我们置喙的。”

“女儿记住了。”

回到海棠院之后，顾清芸整个人还是非常不安。被留下来的这些秀女没有一个人是被当场指婚的，都是回府之后等待圣旨。照贵妃娘娘的意思，她很有可能会被指给宸王殿下。不可以！她努力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怎么能功亏一篑？如果她是入了宸王殿下的后院，她想要将顾清欢踩在脚底下的心愿要如何实现？而且，她的娘亲犯下了这样的大错，倘若她自己没有什么价值，到时候说不得她们母女都会被放弃的。她一定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现在圣旨还未下，她还有机会不是吗？不论如何，她一定要绑上燕王这条大船！父亲那边其实并不难说服，虽然宸王昏迷根本就没有登上帝位的可能性，可是皇上却还是最宠爱宸王殿下，如果有人能够治好宸王殿下，那么皇上一定会龙颜大悦的。只要父亲推荐顾清欢去帮宸王治病就好，治好了整个相府都有好处，治不好也能将罪名推到顾清欢一个人身上。而且万一被顾清欢瞎猫碰上死耗子的给治好了，到时候在让父亲以方便照顾宸王殿下为名，直接请求皇上将顾清欢指给宸王，这不正是合了皇上的意？到时候她这边再努力活动一二，想来嫁给燕王殿下并非是什么难事儿。顾清芸越想越觉得这个法子可行，越想便越是心动，原本的那一丝丝不安都已经完全没有了。落霞院中，清欢慵懒的躺在贵妃榻上，身上穿着一件天青色的素淡衣裙，手里捧着一卷书，旁边香炉里还有她亲手调制的露凝香，看了好一会儿书，显得是有些累了，清欢便随意丢开手里的书，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问道：“顾清芸应该已经回府了吧？”

红芍刚刚剥好一个橘子，递给清欢，一边回答道：“来人刚刚回禀说大小姐那边回府之后便跟老爷在书房谈了一会儿，这会儿才刚刚回到海棠院。”

“嗯，那海棠院可有什么动静吗？”

“并没有什么动静。”

清欢说道：“那估计是结果不好不坏，想来那边应该还会再出一些幺蛾子，注意着点儿。”

自从小张氏的事情出了以后，顾清芸的隐忍让清欢有些不大放心，太安静的，那表现就像是出事儿的是一个跟她无关紧要的人似的。清欢顿了顿，才又说道：“现在顾清芸确实长进了不少，而且也在皇宫待了这么长时间，想来宫里的一些阴私事儿她也是有所见识的。这会儿说不定就更加隐忍了，所谓欲使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我现在这心里总觉得她会做出点什么来，不安的紧。也或许，这不安并不是来自于她，不过还是先乱一乱她们的阵脚，看看她们母女究竟又在做着什么样的打算。”

碧桃问道：“小姐您想怎么做？”

清欢说道：“还记得王牧吗？”

当初小张氏不管是在老夫人面前，还是在顾世堂面前，表现的都非常好，看上去便是一个一心为着心爱的人着想的痴情女子。她干下的那些勾当，也都被她隐藏的很好。后来还是王充文死了之后，小张氏这才变得激进起来。那么这会儿倒是可以用王牧刺激一下小张氏，再用小张氏刺激一个顾清芸了。也不知道，这王牧在小张氏的心目中，究竟有着什么样的地位了。这般想着，清欢心底竟然隐隐的有些期待起来。她将一瓣橘子放入自己的口中，“我还真是越来越坏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