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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回忆孟子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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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领悟的自己去想。悲伤的情绪涌上心头,战线拉远,我突然想起了孟子诚。遇人不淑是我的宿命。高二那年,孟子诚是突然到来的转学生,老师安排给我做同桌,让我带着他一起学习,像所有青春期的青少年一样,孟子诚年轻气盛,血气方刚,但是他不喜欢跟班上的人说话,只是偶尔在上课被老师点名后会低三下四向我求助,我也会大大方方教他。我们的高中是军事化管理的高校,很少有机会出校,但是周末我和朋友在外面闲逛时,经常会看到他和一些小混混在一起,那时候的少年,不喜欢学习的就喜欢打打杀杀。他看到我时候,会用目光看向我,但是不说话不打招呼,对别人更是像不认识。十八岁的孟子诚,染着被老师训斥多次的金发,但是他的金发在他颜值的衬托下显得优雅有气质,简单的黑色短袖和休闲牛仔裤,洁白的球鞋,难以让人把他和这些街上的混混联系起来,他的格格不入,去到哪里都分外引人注目。钟意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和这样的人有什么交集。有一次孟子诚违规带手机入校,老师突击检查,钟意连忙拿过他的手机藏在自己的内衣里,愣在原地的孟子诚突然面红耳赤,在所有人的搜身过后,孟子诚的手机安然无恙。钟意把手机还给他时候,他低着头没有说话,自顾自地打起了游戏。“你这个人怎么不知道感激?”

钟意嗔怪的说。“要你管。”

孟子诚还是冷冰冰的语气。但是过了一会儿,孟子诚碰了碰钟意的手肘:“诶,你会不会玩这个,帮我打一下,我想睡一会儿。”

“不会。”

钟意摇摇头。“你怎么这么笨啊什么都不会,来看着。”

孟子诚说着就把游戏页面伸到她面前,从不打游戏的钟意也渐渐来了兴趣,一款跑酷游戏,操作简单,钟意很快学会并打了好几局,反正孟子诚睡得像死猪一样,也不催她。孟子诚怎么会睡得像死猪一样呢。孟子诚趴在桌子上,用余光悄悄看着旁边这个打游戏会跟着游戏人物一起移动身体的高马尾女生。她的皮肤没有一丝瑕疵,头发秀丽,胳膊纤细,发丝在风中散发着女生洗发水的香味给人一阵心动。他打心眼里觉得她可漂亮。从开学第一天开始,老师把他引进教室的时候,他一眼就看见了唯一一个不抬头的女生,当老师说把他安排在她身边的时候,她才抬起头来,与他的目光交错的那一刻,孟子诚高冷地看向一旁。在街上遇到她的时候,他用目光向她打招呼,旁边的人是他朋友的朋友,肆意打量着街上的漂亮女生,当钟意往他们看时,孟子诚会狠狠瞪他们一眼,然后目送她走过去。他觉得钟意很美,美地不容许任何异样的眼光有半点不尊敬。她纯洁地不容许世间半点尘染。所以,也包括自己。孟子诚是因为打架惹了仇家,父亲为年少的孩子承担一年的刑事责任,母亲带着他转到这边,他没有一个富裕的家境,在贫穷的环境下年少无知走错了路,他又怎么配得上世间的美好。他看起里很高冷,不过是用来掩饰自卑的内心罢了。孟子诚和以前老地方的朋友在创业,他深知自己不是读书的料,而且很想赚钱让父母过上好日子,也让自己更靠近钟意。当人的心中有了期盼和追求,人便有了动力。日复一日,孟子诚和钟意说的话越来越多,钟意教导他想带他好好学习,他不是没有努力过,可是他真的不是读书的料,他很早就经常辍学到外面打工,来到这里,他没有去过,第一是答应了父亲母亲的安分,其次学校里终于有了一个令他牵挂的人。两人关系渐渐好了很多,孤僻的孟子诚只把钟意一个人当作朋友,钟意也感受得到,所以对孟子诚也很好。他假装不爱吃零食把追求者的零食给钟意,钟意总劝他人家女孩子那么痴心你多考虑考虑。他自卑,更不喜欢其它女生,他的眼里只有钟意。但是钟意是真的把他当朋友。热情的钟意不缺朋友,但是很少和男生打交道,慢慢的,班上便有了两人的传闻,只是对此,两人都不在意,只是孟子诚是因为属实,钟意一心只有学习。高三那年,孟子诚创业失败,落寞了一段时间,只有看见钟意,他才有点开心,钟意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花在培养他的学习,只是成效不大。“我不喜欢他,我只是把他当朋友。”

宿舍里钟意面对着众人的八卦是这样说的。可是后面孟子诚消失了一段时间,老师也不管不顾,钟意更是联系不了他的家人朋友。在街上闲逛时,钟意遇到了当初看见的和孟子诚在一起的人,于是上去问他们。“我们也不知道。”

于是在这个星期里,钟意心慌不定,学习也集中不起精神,以前旁边都有个人天天烦着自己,现在他不在身边有了非常大的不适应,身边任何人都无法代替。每夜的辗转反侧,钟意终于回想起他的种种好。在自己出丑朋友都在开玩笑的时候,他满眼都是心疼;每次在难过的时候,他也是第一个站在身边的人; 当钟意做错事的时候,面对别人正义的指责,他总是无条件偏爱钟意这边。……当一个人的好成为习惯,那就只有通过失去后的痛觉才能来掂量这份情谊的重量。年少时候的喜欢到底是有多简单呢,单纯又充满回忆。一个星期后,空荡荡的书桌上孟子诚的身影再次出现,他依然穿着熟悉的衣服在窗子边打游戏,钟意看到他时候,眼里泛起了泪花,却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太慢了走路比乌龟还慢,冰淇淋都化了。”

孟子诚一边看向手机一边不经意的说。钟意回到座位上看着他,尽管有千言万语想问,却不知道怎么开口。“吃呀看我干嘛?”

孟子诚抬起头。“在一起吗?”

我幽幽地说。傍晚的夕阳透进窗户,映衬着孟子诚金色的发丝,这个少年的脸突然觉得有点好看。教室里熙熙攘攘,楼道里追跑打闹,四周乱作一团,角落却格外安静。“什么?”

孟子诚终于抬起狗头眼神震惊地看着我。“没什么。”

钟意说完抱起书回了宿舍。突如其来的告白,令少年错愕又梦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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