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妖对付的就是苍黎,云攸人已经忍耐了苍黎这十几年,无论苍黎的君主还是不是孟氏,他们都不在乎,重点是一定要推翻苍黎政权才能平息十七年前洛山大战的那口怨气!”
殷芳洛怔怔,“一旦桑未回云攸,她便和秦衍是敌对双方,云攸上下怎么能忍受得了公主和敌国皇帝暗通款曲……”“正是这个道理,所以我们还是要摸清桑未的心意,确定了她的确对秦衍无意,我们才能和盘托出,至于秦衍,你我和他仅仅是萍水相逢,缘分止于国仇家恨。”
翌日,天朗气清,褚纯一大早就找到未然院来了。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懒洋洋地晒太阳的那个,不是褚桑未又是谁?“在床上没睡够,又跑到太阳底下来睡,真是懒啊!”
褚纯笑吟吟地走来,看到桑未旁边放了一把椅子,椅子上有茶点,褚纯将茶点端起来放到地下,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桑未伸向茶点的手悬在半空,半睁眼看了褚纯一眼,“现在太阳还没升起来,叔叔眼睛还没睁开吧?”
褚纯瞪了她一眼,拿了一块点心吃,“没大没小!”
“你好没礼貌,来别人的地盘还这么嚣张……有什么事?”
桑未笑着打趣,和褚纯没什么见外的。褚纯状似不经意,“哦,想看看王妃最近怎么样?宇王爷没有说什么时候来迎娶你吗?”
桑未嗤笑,“你这算是关心吗?明明是来打听消息的,我嫁不嫁,又不需要你来出嫁妆。”
“哼,你哪还用你老子给你赔嫁妆?光是从老皇帝那儿得到的赏赐就够你挥霍了。说正经的,你不想嫁给孟之宇吧?”
桑未皱眉,“先帝赐婚,谁敢违背?你该不会是又来劝我跟你们走吧?”
桑未讽刺笑道,“若叔叔有胆和皇家撕破脸,我嫁不嫁倒是无所谓,静观其变。”
“桑未,你想要的,都得到了,还有什么留恋的呢?”
褚纯缓缓道。桑未略一抬眼,看向褚纯。褚纯吐了口气,“知槿已经死在你手上,我知道。”
桑未冷笑,“那为什么不阻止我?又是为了那个和我相像的女子?为了她,甚至看着我亲手杀了你的亲侄女,那我也算不上什么蛇蝎毒妇,你更胜一筹啊!”
褚纯目光深深,“你的仇怨都已经报了,我不问你前因后果,只想问你,对苍黎是不是还有留恋?”
“留恋?你指的是什么?”
桑未反问。“……对孟之吾的恨,对秦衍的情。”
褚纯思量许久。桑未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两个男人,都像是毒草一样长在她心里。“没有,什么都没有,你大可以放心。”
桑未往后一仰,藤摇椅摇摇晃晃,她很是惬意地闭上了双眼。褚纯微微皱眉,“虽说秦衍那小子娶了两房媳妇,可也没听说他特别宠爱哪一个,你们俩在阳明山,我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一定不是什么好事,你……诶,你去哪!”
褚纯说着话,桑未起身就回房里,褚纯也跟着去,桑未前脚迈进门还吩咐着,“香雪关门,我要睡回笼觉!”
褚纯还没进门就被关上的门啪地挡住,透过门缝,就看见香雨的眼珠子咕噜噜地转,她赔笑道,“不好意思了,二爷。”
褚纯气哼哼地叉着腰,站在院子里走圈圈,静下心来一想,桑未还是没有放下,不知是没有放下爱还是没有放下恨,但只要有一样,他就不能完全告诉她所有,如果桑未爱秦衍爱到疯狂,难保她不会假装回到云攸做个卧底,最后把云攸拱手让给秦衍,褚纯不能让望月的苦心白白浪费。还是再等等吧。自打孟之吾登基以后,他稳坐了帝位,便在宫中肆意乱来,白日宣.淫.,对孟之吾阿谀奉承的人都升了官。秦衍平日倒是不着家,可外界疯传秦衍只是到各家府上吃酒畅饮,活得自在风流,想起来也是这个道理,上梁不正下梁歪,从皇帝到丞相都是这个德性,也算是合情合理。可谁又能知道真正的秦衍是什么样的呢?横征暴敛让贪官们的腰包倒是鼓了,可百姓怨声载道,饿殍遍野,除了帝都黎城之外的其他城,都有或大或小的灾民暴动,最近不知是哪里的平民胆大不怕死,带头闹事,偷偷跑到了黎城来,怂恿着所有受难的百姓一起起义。这一天,皇宫戒备松懈,不知何时,混进来一群起义平民,他们手中拿着长刀,见到宫人就砍,他们的苦难都是因为这些人,杀红了眼。一时间,皇宫血流成河,一批又一批的侍卫都拦不住以命相搏的百姓。“阿吾……”黎周皇后,不现在应该叫做黎周太后了,她带着人慌慌张张来到孟之吾所在的寝殿,看到孟之吾后,又羞红了脸,厉声斥责,“皇帝!你这是在做什么?都快没命了!”
孟之吾正和一个小宫女在床上滚得欢畅,两人都光着身子,身边还站着三个穿着暴露的宫女。小宫女从床上滚下来,吓得穿好衣服就退下,孟之吾懒洋洋笑道,“母后,怎么不在你宫里享清福?”
“你还说这种话!”
黎周太后眼中急的都快流出泪来,“你听不到吗?那些暴民都快把皇宫的人杀尽了!很快就会打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