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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家母女你哭我喊,立刻引来了旁人的围观。
先前悄悄逃走的卓净帆,只是想给陆向宁和黎早一个单独的空间而已,其实并没有离开。 他上了个厕所回来,忽然发现,阿宁的病房门口围了一大堆人。 还都在窃窃私语。 他赶紧过去,继而就听到了赵太太和赵子初哭着嚷嚷的声音。 海棠:“不不不不,你们别动我,我肯定骨折了……黎早,没想到你这么的恶毒。”赵子初:“阿宁,你现在看到黎早的真面目了吧?我妈好歹也是长辈,她对长辈不但不尊重,还出手伤人。”
黎早并不怕与她们对峙,她不相信陆向宁还能蠢到是非不分。 陆向宁沉着脸,初初的惊讶过去之后,他更加看清了自己内心的感受。 他和黎早之间确实有很多问题,可是,天大的问题也不至于让他去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妻子,他更不可能让自己的妻子吃这种暗亏。 “阿姨,子初,你们为了一张支票起争执,恰恰说明了这张支票的重要性,我倒是很好奇,黎早怎么会有这张支票?”
海棠一怔,赵子初也语塞。 “阿宁,要麻烦你帮阿姨找一下医生,”海棠痛嚷着,“我好像盆骨骨折了。”
陆向宁默叹一口气,“阿姨,你可能没尝过骨折的滋味,骨折可没您现在这么轻松。”
海棠:“……” 陆向宁弯下腰,从地上拾起一块支票的碎片,“复印件?”
黎早暗笑,“是啊,我怎么可能把原件拿出来?!原件在我的包……” 里字还没有说完,赵子初猛然从地上站起来,扑过去又要去抢。 这一次,黎早早有准备,一个转身躲到了陆向宁身后。 陆向宁也主动地挡在了她的面前。 “子初,你怎么这么紧张那张支票?”
“我……”赵子初支支吾吾根本没法解释,“我不是紧张,我是怕她陷害我,对,她居然用复印件来陷害我。”
黎早:“……” 她的对手,居然蠢到没有办法自圆其说。 互相撕扯的画面总归是难堪,陆向宁并不想用尖酸刻薄的语言去攻击他视为亲友的两人,“今天趁你和黎早都在,我想郑重地重申一次,也是我最后一次对你说这个问题。”
赵子初预感到不妙,悄悄地用脚尖踢着海棠。 海棠又嚷了起来,还爬过去趴着陆向宁的腿,“阿宁,帮阿姨叫医生,我快不行了……” 卓净帆拨开人群冲进来,他一把就将海棠扶了起来,“阿姨,骨折要找骨科医生,我带您去。”
海棠被扶了个措手不及,站起来了。 海棠:“……” 所有人:“……” 海棠面露不悦,将手臂从卓净帆手里抽走,看他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恨。 卓净帆:“看来不用叫一声,回头贴一张膏药就好了。阿宁,你继续说。”
陆向宁无奈地苦笑一下,重新找回了节奏,“子初,我已经结婚了,并且没有离婚的打算。”
黎早就站在他的后面,亲耳听到他这么说,她的小心脏不自觉地越跳越快。 “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看待,你遇到任何困难都可以跟我说,只要我能帮我一定帮。”
黎早加速的心跳突然一个急刹,一股郁闷之气在胸口凝聚。 妹妹? 还一直当妹妹? 还要一直帮她排忧解难? 呵呵,这个男人还是不能要啊! “你小打小闹我也就算了,但是你闹到黎早头上,是过分了点。”
只是过分了点吗? 点? 最后,陆向宁说:“快扶阿姨去检查一下吧,你自己也要保重身体。”
赵子初的表情非常精彩,有愤怒,有悔恨,有憋屈,也有无地自容,她看着陆向宁平静又坚定的样子,内心像是被撕扯一般的痛。 “阿宁,你真的一点都不爱我了吗?”
赵子初哭得梨花带雨,还试图去拉陆向宁的手。 但是,陆向宁避开了。 “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你还说,一辈子太短,不够爱,会爱我生生世世,你忘了?”
陆向宁:“……” 黎早抿了一下嘴唇,突如其来的一阵酸楚击中了她的心尖。 这些话比之前骂她那些,还要具有杀伤力。 结婚五年,别说爱了,别说喜欢了,陆向宁连一句肯定的话都不曾对她说过。 她为他洗衣做饭,她比保姆还要勤快体贴地照顾他,他从来没有对她说过“谢谢”或者“你辛苦了”之类的话。 她买了新衣服,做了新造型,问他好看吗,他总是敷衍地看一眼,然后敷衍地说一句“还行”。 最多最多,就是一句“还行”。 时间久了,她以为他就是这样一个不会赞美的人,她以为他的一句“还行”已经是他最好的表达。 原来不是。 原来,陆向宁并不是不懂浪漫,并不是不会说爱,他甜言蜜语,他的温柔浪漫,都给了赵子初。 思绪如潮涌,那些带着伤痛的记忆总能第一个跳进脑海里来。 婚后的第三年,她的第一次,事后,他对她说,对不起。 她永远都记得这三个字,对不起。 回忆杀,真的会把她给杀死。 陆向宁是背对着黎早的,完全不知道她的内心都经历了些什么。 他只是简单地认为,只要他明确地拒绝了赵子初,那他们夫妻之间的问题也就迎刃而解了,甚至都不需要他再花心思哄人。 “子初,我已经结婚了,不管是法律还是道德层面,都不允许我做出背叛婚姻的事。过去的事我早就放下了,你也应该放下才是。”
赵子初心都碎了,眼泪无声地往下淌。 卓净帆见状,再一次出手,“阿姨,我扶您,要赶快去拍个片才行,盆骨应该没问题,但尾椎也是很容易裂的。子初,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扶你?”
再纠缠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赵子初委屈地张了张嘴,终究没再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陆向宁本来也没病,酒醒了就能走。 他试着去牵黎早的手,谁知,刚刚碰到手指头,就被她给甩开了。 “你干嘛?”
“酒醒了?”
“嗯。”
“那走。”
“好,回家再睡会儿,我还头晕着。”
黎早语气凉凉地说:“回什么家,民政局,离婚。”
陆向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