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战况如何,乔振也不清楚。 只他们黑蛟帮在官府里也有眼线,偷偷送来消息,说是宜川本地的驻军正在调动。说不得这一两天,连集市都要取消,显见得是情况不太好。 叶秋急道,“那可怎么办?明天酸菜就要来了。这会子要走,跟他们错过了怎么办?”
乔振想了想,“那我就多等一天,但也至多就明天一天了。唔,你要是信得过,我介绍你几个人。要实在不行,你回去的路上就把那些酸菜便宜卖给他们吧。不是我有心坑你,实在是他们也不是多大生意,出不起我这样价钱。”
“乔大叔你说哪里的话?我谢谢你还来不及呢。你等着,我拿纸笔来。”
叶秋拿了纸笔,记下他说的几个富商姓名和地址。 等把他送走,叶秋心中却是七上八下,怎么也睡不着了。 既担心赶路而来的仙人村等人,更担心在战场上的男人。 她此时还不知道,她儿子也在赶路而来的人群之中,而李雍已经深入了东齐京城,正打算混进防守严密的皇宫。 铁牛很着急,“营长,这太危险了,带我们一起去吧。”
可李雍摇了摇头。他是混进去办事,不是混进去打打杀杀的,人带着越多反而越危险, “就我自己去,你们在客栈里等着接应就是。”
“可你一个人,要怎么进去?”
李雍自有办法,在暗中观察了几天,也不是全无收获。 东齐皇宫在每天入夜之后,关闭宫门之前,都要将一天的垃圾秽物送出宫去,到时他只要混进收垃圾的队伍,就能混进宫去了。 “行了,你们不必多说。我今天若能混进去,可能得等到明晚才有机会出来。你们在外头一定要小心从事,千万不可乱来。”
李雍说着就散会了,只特意看了忠心又耿直的铁牛一眼,“去帮我把虎皮拿来,我把今天的油打了。”
铁牛无法,去把一只大大包袱取了来。 这张在仙人村打的虎皮已经硝制好了,长长的毛柔软细密,光看着就温暖无比。但要让它呈现出更好的效果,还得打几次油。这是个非常细致的活,男人做起来无比耐心。 只要一想到回去的时候,这张虎皮能穿在女人身上,替她遮风挡雨,李雍的眼神中就泛起一片柔软。 而当他摸着那对老虎耳朵,还有毛茸茸大尾巴的时候,连唇角都忍不住微弯了弯。 想象着给小家伙戴着虎皮帽,系着老虎尾巴,一定会很可爱吧? 如果,把帽子做大一点,戴在女人头上…… 别怪男人乱想,实在是住在仙人村的时候,他亲眼看见那女人跟儿子疯起来,就会戴着儿子的大圆耳朵帽子,故意娇声嗲气的扮小女孩的。 咳咳,不知想到什么,男人的耳根子微红了红,手也可疑的抖了抖,有几滴油就漏了出来。 赶紧拉回心神,专注的把这几滴油给打散打匀,然后满意的看着它均匀抹在皮毛上,散着好看的光泽,男人的好心情是怎么也掩饰不住的。 士兵们看得无不赞叹。 到底是营长,要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前,还是这么云淡风清。只他们营长心里在想什么,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而此时,在潞州,天黑下来之后,正迎来一场恶仗。 呸! 庄林吐出刚吃进嘴里的包子,红着眼睛,非常的愤怒,“这帮子混球,连个豆芽菜里也能混进沙子,真是服了他们了!”
小兵劝道,“算啦,别骂了。伙房也不容易,老蔡他们都几天没睡了,做事难免有疏忽。想想从前,咱们打起仗来,能有个冷馍就不错了。如今还有包子呢,挺好的了。”
庄林听及此,才总算是不吭声了。 其实他也不是故意要发火,只是当出现一点小问题时,他这个当头的先发了火,底下小兵们反而没这么大的怨气了。 所以这时候,他还故意翻了个白眼,“那包子也不是托他老蔡的福吃到的。”
那倒是。这事全营官兵上下心里都有数,顺着他的话,说起那个该感谢的人来。 “全托了村长大人的福,大冬天的兄弟们才有口豆芽咸菜吃,今年伙头房的泡菜坛子总算也不用扔了。那天我还听何校尉说,要把这些坛子带回同州去。嗳,说来也不知他们那边打没打起来?”
事关自家大本营,这话题多的是人插嘴。 “就不知离国这回要不要插手,我倒是盼着他们插把手。那咱们留下的人就可以名正言顺过去打一场了,趁着过年,多抢些牛羊来,正好回去吃顿好的。”
“你小子就是目光短浅,光想着吃。我觉得离国不一定会这么蠢,真要这时候跟咱们干上了,等到开春青黄不接时,必是没兵力来打的。那倒可以让咱们边境的百姓,安安心心去春播了。”
“那你还盼着他们春天来么?”
“我这不是就这么一说么?离国的人真要犯傻,谁拦得住?”
说着说着,士兵们又望着庄林了,“头儿,陈老将军和牛老将军都去哪儿了?就没一个把村长教咱们的好法子,带回去的?”
庄林笑骂道,“你们这些猴崽子,也学着刺探军机了?不该问的别乱打听。不过你们放心,咱们营长做事,心里有数。”
他心内清楚,牛俭是给李雍带走了,但陈仁胜却是悄悄带人回了清水营。 李雍给他的指示是,如果离国轻举妄动,就留在那里当奇兵,包抄打袭。要是离国不动,就看着哪边局势不好,过去支援。 叶秋跟他讲了些半调子的游击战的作战方针,却让李雍受益匪浅。并且敏锐的意识到,这种作战方针,在敌我力量悬殊时,尤为有用。 原本老牛是想抢这个机会,去带兵试验的。可他性格还是过于激进了些,没有陈仁胜谨慎老成,所以这个新的战术实践机会,还是被老陈抢了去。 士兵们不必清楚这其中的弯弯绕绕,他们只须知道自己的将领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心就安定了。 “知道咱们营长是个有能耐的,只是他这么能干,怎么还没把村长搞定?”
一旦安下了心,**子们的本色就暴露了,话题就开始刷下限了。 “你怎么知道营长没搞定?没搞定能成天给咱们做吃的,还把这么好的防御工事也拿出来?你们可能不知道,咱们村长可是姓叶,跟天师府也是有关系的呢!”
“嘁,这事谁不知道?光看她那鼓打的,就不是凡间有的了。听着就跟中了邪似的,满脑子只想往前冲!”
“怎么说话的?什么叫中了邪?那是给你沾了点仙气!”
眼看笑闹了一回,活跃了气氛,庄林也要把话题收归正经了,“嗳嗳嗳,够了够了啊,别老想着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咱们眼下的大事,可是要把这个潞州城守下来。”
“头儿你就放心吧,兄弟们心里有数,耽误不了正事。”
说着话,士兵们迅速轮换着吃了饭,赶紧回归岗位了。 说来都是潞州军营的那帮窝囊废不争气,打了多少天,派出去多少人,硬是挡不住东齐的一路兵马。 三天前,侯亮终于也没脸再呆在帐篷里,亲自带着人出去迎战了。走前把潞州城的防守交给了庄林他们,也下了死命令。 就算是他死了,也坚决不许开城门。 这老小子总算还有点脑子,庄林虽然看他不顺眼,可对他这最后一个决定,还是很支持的。 潞州城是直通定襄的门户,而定襄又是通往西秦京城的门户。真要是潞州丢了,那侯亮就算不在沙场上战死,回来也会被五马分尸,全家抄斩。 所以他最后留下这个话,把潞州交给清水营,也是要绝了那些贪生怕死的将士的心,孤注一掷了。 只是他要早点觉悟多好? 庄林接到防守任务才三天,可在这三天里,他要布置多少的防御工事? 幸好走前,营长早就料到这一出,跟他细细交待了一番。庄林这才带着剩下的兄弟们,不眠不休忙活了三天,在潞州城内外重新筑起了三道牢固的防线。 如今就算东齐的一路兵马已经打到了城下,他的心里也是半点不慌的。 “庄校尉,都准备得怎样了?”
颜修之一身轻便装束,也赶到了城墙上。 这位老大人挺让人敬佩的,之前侯亮一直打压他,可在这样的大战当前,他却放下一切成见,积极配合,组织后勤保障。 甚至在潞州城所有的达官贵人,甚至小老百姓都拖家带口的逃跑时,他却主动把来潞州探望他的妻儿老小全部留下了。男子去帮忙修筑工事,女眷帮忙煮粥补衣。 也正是因为他的这番举动,极大的安定了潞州的百姓人心。让更多的老百姓选择留下来,愿与潞州共存亡。 所以一看到他亲自来了,庄林立即起身相迎,“回大人的话,都准备得差不多了。所以我这会子才叫大家轮番吃饭,晚上好有力气。”
颜修之点了点头,说实话,他跟庄林率领的清水营配合,比之前跟潞州军营还要好得多。 别看李雍留下指挥的只是几个小小校尉,但论起作战指挥水平,丝毫不比潞州军营里的将军们差。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们的队伍齐心,而且肯相信人。这让颜修之带着衙役和民伕们,就好配合了。 这潞州城的防御工事,是他亲眼见证修起来的,所以也还是很有些信心。只是在实战中到底怎样,就看今晚来检验了。 才想着这事,忽地就听前方传来示警的锣声。 果然,是来偷袭了么? 庄林咧嘴一笑,把半个包子塞进大嘴里,紧了紧腰带,“颜大人,且退到后面,瞧我们的吧。”
“一切小心。”
颜修之知道此时不是自己乱逞强的时候,退到新修筑的城墙后,通过瞭望孔观察战局。 今天,东齐负责攻城的将军姓王,正是大皇子的手下。 因大皇子留在东齐王城之中坐镇指挥,这边领兵出来的,是他的亲弟弟七皇子。 而这位王将军,是七皇妃的娘家叔叔,在东齐也算是一员猛将,所以担任了前锋一职。 侯亮出战之后,潞州军总算结束了节节败退的不利局面,只是这个前锋实在太猛了,侯亮派了手下三员大将迎敌,结果是一死两残,打得众人都没了信心。 侯亮只得把人放过他的辖区,留着清水营来收拾,自己去劫住后面的主力。 而这位王将军倒也不是一味的蛮干,他在打通前路之后,看到后头接应没跟上,来到潞州城下,就先按兵不动,休整了两日,然后准备趁夜偷袭。 要是能打下潞州城,那可是大功一件。他也亲口许诺了手下士兵,一旦城破,就允他们劫城三日,这对于士兵来说,可是极大的激励。 只是他没有料到,这第一次交手,偷袭还没摸到人家门口,对方阵营里就响起了报警的锣声,然后一声连一声,很快响遍全城。 而且各处的锣声还敲得不一样,有长有短,带节奏的。他虽然听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却也知道,这肯定是西秦军暗中传递消息的法子。 要是叶秋在此,估计能听出点门道来,因为这是从她的击鼓中得到的启发。在活学活用上,李雍此人,可算是天才一枚。 但王将军不是天才,也没心思琢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既然偷袭被发现,那干脆暗打改成明打,集中兵力,攻打一处城墙。他脑子很清楚,只要撕开一道口子,城就破了。 只是这支将要跟他交手的西秦军队,可跟之前的那帮脓包不同。 他眼看着士兵们在城墙上架起云梯,可爬到一半,噗通!整个的连梯子带人,一起狠狠摔了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 王将军有点懵,可并不气馁的派了第二拨人上去。 梯子搭不成,咱们用飞抓。 可飞抓上去也不行,等连人带抓从城墙上再度摔下来,底下才有士兵惊呼,“他们这城墙是用冰做的!”
恭喜,答对了。一半。 这些改良过的城墙可不完全是用冰做的,而是冰雪里还加了石块沙土,有实有虚,有真有假。除了修筑工事的人,谁也搞不清哪里能搁梯子,哪里能落飞抓。 万一不小心遇到豆腐渣工程,尤其是当爬到一半时才发现,那就悲催了。 王将军火了,他自开战以来,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换攻城木来,推垮它!”
巨大的攻城木来了,可想要推垮那个豆腐渣还真不容易。 李雍在指导庄林修这些工事时,特意留了心眼。正常人身高以下,攻城木攻击的范围内,全都扎扎实实冻上了几层厚厚的冰,只有上面才是虚虚实实的豆腐渣。 这一用攻城木,反倒是将藏在上头的石块断木纷纷震了下来,砸得底下士兵头破血流。 这到底是哪个缺德鬼修的工事? 王将军脾气再好,这会子也火冒三丈了。更何况他脾气并不好,这连接受挫,把他的牛脾气也激起来了。 也顾不得暴露目标,径直道,“架上火,烤化它!”
熊熊的火堆迅速燃烧起来,烤得那段城墙,现出了真面目。 城墙外表还是很有迷惑性的,所有冰墙外面都抹了一层厚厚的泥土。想要烧化,还得费不少的燃料。 而清水营藏在工事里的,不好意思,都是烧不着的湿木,最缺德的是木头表面还刷了一层松脂树油。一点起来全是烟,熏得人眼泪直流,还熄不掉。 咳咳,这也是叶秋在被李雍压榨时,告诉他简便好用的“生化武器”。 不过她原先教的是用油,油里再加点胡椒粉什么的。只可惜油和胡椒都要钱,男人觉得太浪费了,于是创造性的想到了不要钱的松脂,就这么教给了庄林。 目前看来,效果一样的好。 王将军站得靠前,被熏得尤为厉害。尤其是战马,给这样的烟一熏,基本都没什么战斗力,咴咴叫着不住后退。 王将军顾不得咳嗽,大声叫骂,“你们这群……咳咳,混蛋!有种……咳咳,出来一战!”
好啊,庄林很带种,立即带着人出来迎战了。 唰唰唰躲城墙后面,放一排冷箭,等王将军追过来,就迅速撤退。而等东齐兵马愤怒的追杀过来,才惊觉那块地方底下是有陷阱的,陷阱里还埋了木刺倒勾。人掉下去,不死即伤。 这个总算跟叶大村长没关系了,是结合蒙旷战术后的改良。清水营的风格,一向这么兼容大气。 只是功劳记在外人头上,不如记在自己人头上。 所以这个,在必须是咱们村长教的! 这一场仗打得,颜修之在后头看得都连连摇头。原本的担心,这会子尽数化为同情。 也不知是东齐的哪个倒霉鬼闯到头阵来,这个闷亏,算是吃定了。 说来那位叶村长也真是人不可貌相,那样一个秀气斯文的女子,怎么想出这些狠辣主意? 幸好叶大村长不在,否则非得为了无法辩白,吐血三升。 眼看战局正好,忽地有衙役匆匆来报,“大人,不好了!侯将军带出去的队伍,给人烧掉了粮食,急等支援!”
什么?颜修之听得额头青筋直跳,简直无语。 这打起仗来,本来粮食就紧张。他好不容易给侯亮配足了份额带走,这下子全烧了,让他怎么办? 可要是不管,不出三天,仗都不用打了,侯亮就得兵败回来。 旁边有下官也是想到这个,急忙禀报道,“官仓里还有些旧年的陈粮,要不先让人给他送去?”
可派谁呢?整个潞州军营都空了,剩下清水营是要留下防守的。 看侯亮那架式,十有八九拦不住东齐兵马,最后还要靠着清水营守住城池,这里的兵力绝对不能动,现在还能上哪儿调兵马去? “我去!”
黑暗之中,一个年轻的人影自告奋勇站了出来。 秦彦不是想逞强,他只是记得,叶大天师跟他说过的,要静待时机的话。 无论是为了保家卫国,还是为了给自己挣一个前程,他都觉得应该拼一把。 颜修之有些犹豫,不是犹豫该不该派他去,现在的问题是就算派了他去,哪里来的兵?总不能让他一人拖着粮草走吧? 似是看出他心中的愁云,秦彦主动道,“大人,要是忧心士兵的问题,这个卑职倒有办法。眼下城中留下的修渠壮丁不少,大人要是同意,我就去悬赏一回,总有些忠义之士愿意同去。也不用太多人,我们就弄些雪橇,从长治县运菜的那条冰冻河沟绕个道送过去,又快又省力。”
嗳,这倒是个办法。 反正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颜修之果断把权力下放,让秦彦自己去办这件事了。 很快秦彦去到修渠工地,敲锣打鼓的征召民伕。可大部分人一听,还是有些害怕的。毕竟都是善良百姓,谁也没上过战场,万一打起来,那可怎么办? 秦彦正打算把银子搬出来许诺,忽地有人带头站出来,“真要是前方将士打输了,回头咱们的村子,咱们的家人哪一个跑得了?大人,我跟你去!”
秦彦定睛一看,感动了。 这位不正是仙人村的董青松么?叶秋走前还交待他关照下这几个乡亲,没想到这么困难的时候,反倒是人家第一个站出来支持自己。 回头自己要能活着回来,一定给他记个首功! 有董青松这一带头,仙人村的朱德禄和董昌顺也站起来了,“我们也去。”
董二和朱德贵有些犹豫,想去又有些不敢去。 此时就听秦彦说,“凡是去的人,每人发一两银子。若是战死,家中终生减免一个劳役资格。”
这么一听,人群中又有好些汉子站出来了。 倒不是贪图那一两银子,说实话,颜修之如今也拿不出多少钱。只那个终生减免一个劳役资格,实在是太诱人了。尤其家中人口多的,就算是死了,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这下子,董二和朱德贵也要求去了。 董青松鄙夷了他们一眼,董昌顺却拉了他一把。能去就是好的,别再说了。 “我也去!”
此时,就见颜平楚换了身利落短衣,笑嘻嘻的带着几个家丁,也赶到了招募现场。 秦彦一惊,“你怎么能去冒险?”
颜小胖却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我已经跟爷爷说过了,他也同意了的。别看我年纪小,也会点拳脚工夫,说不定还能帮小秦大人你出出主意,带上我吧。”
那秦彦还有什么好说的?只怕这也是老颜大人的意思。有颜平楚在这儿当榜样,也才能让百姓们放心。 他一咬牙,“行!剩下的快着点,就三百人的名额,多了不要!”
这么一来,迅速招募齐了队伍,将粮食分发,绑上雪橇,趁着天黑,静悄悄的出发了。 潞州城的战事还没有传到宜川,但西秦战事不利的风声已经刮过来了。 叶秋一觉醒来,就见大街上大队士兵集结着整齐的队伍跑过,不知是要去哪里换防或助攻的。 大着胆子上前拉个暂停下来,督促队伍前进的小队长询问,“如今潞州战事怎样了?西秦危险吗?”
那人却不客气的把她甩开,“一个妇人,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没事赶紧回家去!就算是西秦危险了,也轮不到你个妇人出头。”
叶秋问不到消息,心急如焚,偏偏自己带的队伍里也有人开始心慌了,“咱们是不是要赶紧走啊?”
当然不能,还要等晚上交接呢。 此时陶世荣也顾不得之前的嫌隙,跑过来催,“快走吧!你是是再不走,那些粮食我可不帮你运了。”
叶秋火大的道,“你要走就走!但要不运,回去就得双倍赔钱给我!”
陶世荣无法,只得问道,“那你到底什么时候走?”
“今晚!”
※ 铁牛:这些人怎么尽营长关心扑不扑倒的问题?太没素质! 铁蛋:就是,要关心也要关心二胎生男生女的问题。要不我来开个盘口,来来来,买定离手,愿赌服输! 铁牛:…… 某马:作者君终于奋起了一回,居然写了这么多。表扬!再帮她拉拉粉红吧,快点打完了,后面就好放男主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