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暄进宫的时候,特意把苏锦璃送他的盒子带上了。 他觉得带上这玩意儿比较有说服力。 进宫后,他很快见到了永安帝。 因为之前的鉴宝会,永安帝分了不少金银,再看楚暄这个儿子,都觉得顺眼了许多。 如今楚暄又提着盒子跑进宫里来,永安帝得了消息,片刻都没等,就让楚暄进去了。 一看到楚暄手里的盒子,永安帝就来兴致了:“你拿的这是什么?”
嗯,还是老三孝顺,居然又给他送东西来了。 果然儿子长大了之后就变得懂事了。 永安帝看楚暄的眼神欣慰极了。 楚暄却是很不习惯,他被永安帝看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赶紧说道:“父皇,儿臣给您送好东西来了!”
说完这话,他打开盒子,把顺手放在里头的计划书拿了出来,然后又把盒子盖上了。 激动地说道:“父皇你先看看这个!”
永安帝:“……” 刚刚楚暄打开盒子的时候,他扫了一眼,发现里头好像装着瓶瓶罐罐,还都是琉璃做的,瞧着挺精巧的,也不知道里头装的是什么。 这小子倒好,刚打开又给关上了,这是几个意思?故意跟他卖关子是吧? 永安帝心里头不爽,忍不住在心里哼了一声。 不过看着楚暄那副献宝似的模样,他又动起了心思。 楚暄这模样……拿出来的肯定是什么好东西! 既然如此,他就先看看。 永安帝朝李公公使了个眼色,李公公立刻从楚暄手里接过“计划书”,转交给了永安帝。 永安帝翻开一看,脸色不断变化。 他其实很清楚最近一直有人找楚暄哭穷的事。 那帮家伙一个个脸皮厚得很,眼看楚暄搞了个鉴宝会,挣了不少银子,就开始缠着楚暄哭穷了。 甚至进了宫里都不肯放过他家老三。 他看着楚暄焦头烂额的模样,觉得还挺有趣,就没急着申斥,打算再看几天,然后就警告一下,让那些人别太放肆了。 谁知道,楚暄居然想出了这样的主意! 若是以前,楚暄跑来找他说要成立什么商团,还要去属国开商号,他肯定要把这小子臭骂一顿,觉得他胡闹。 现在嘛…… 想到前些日子楚暄送进宫的那些金银,永安帝就觉得心跳得有点快。 这也不能怪他呀。 他虽然坐上了这个位子,可之前打了那么一场,消耗可不小。 更何况,他心里还有个打算,想要把京都搬到北地去。 南边虽然景色优美,却也是个脂粉堆。 长时间待在这种地方,只会消磨了锐气。 他可不想在这儿混日子。 可要搬迁,首先得把皇宫修出来吧? 他都当皇帝了,总不能挤在曾经的王府里头。 肯定得先修皇宫。 这玩意儿跟行宫还不一样,规格肯定得是最高的,那得耗费多少金银? 如今国库刚充盈了一些,可各地守军的日子也不好过。 他要是现在提出修皇宫,下头那些文武百官肯定不会答应。 所以他一直忍着没说。 这次鉴宝会,他看着那些白花花的银子,金灿灿的黄金,总算是看到了修皇宫的希望。 若是这买卖做起来,当真能够赚来大笔的金银,谁还敢拦着他修皇宫? 到时候他想怎么修就怎么修! 多余的钱还可以拿去给守军发军饷,更换兵器战甲,修补城墙,甚至给百姓减免赋税。 到时候,大家日子好过了,谁还会记得他这皇位是怎么来的? 永安帝想想就激动。 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上扬,想着想着,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来! 上次苏信献上来的那本奇书上,似乎还有一幅地图? 不过,那地图上标注的都是山海经里头记载的山川,瞧着既让人心潮澎湃,又不敢置信。 要是那幅地图是真的,岂不是说这个天下比他以为的还要更大? 而他不知道的那些地域,其实在山海经中早有记载。 按理来说,也该是属于他的? 对了,那幅地图上,似乎还记载了一些金银矿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永安帝想到这里,不禁陷入了沉思。 当初第一次看到那幅地图的时候,他的心情十分激动。不过激动之后,他就很快冷静了下来,没敢相信上头的记载是真的。 现在嘛…… 他虽然也不敢相信,可万一是呢? 他是不是该让人过去找找看? 真要挖出金矿银矿来,他还担心没银子修皇宫吗? 永安帝想到这里就激动了。 再看手里的“计划书”,他不禁越看越满意。 等到把整个“计划书”看完,他抬起眼眸,眼神异常欣慰地看着楚暄:“你这次很不错,总算是有些出息了。”
楚暄立刻喜滋滋地问:“那父皇是答应了?”
永安帝被他呛了一下,咳了一声才说道:“既然你肯用心,朕就给你这个机会。不过朕想知道,这里头的东西都是你自己想出来的吗?”
楚暄犹豫了一下,还是老实交代道:“儿臣前些日子实在是被烦得够呛,就去找了二嫂,问她有没有什么好法子。 儿臣觉得,二嫂挺会做生意的,简直就是个女财神,之前的鉴宝会就是她跟儿子提的,当然儿子自己也想出了不少主意。 所以儿臣就去问了二嫂,谁知道二嫂还真有法子。她跟儿臣提议成立个商团,把生意做大,儿臣觉得可行,就回去找了人商量。”
永安帝听到这话,脸色变了变:“那这上头写的,去属国开设商号之事,也是她提出来的?”
楚暄心头一跳,立刻说道:“这个当然不是了,这是儿臣自己想出来的!二嫂到底是女流之辈,虽然在经营上很有一套,但是想得没那么长远。 是儿臣觉得,可以把商号开到属国去,总不能一直让他们占咱们的便宜。而且把商号开过去,也能彰显咱们宗主国的风度。”
他说得头头是道,看得永安帝满意不已。 永安帝暗暗在心底叹了口气,有些想念远在边关的儿子了。 也不知道等老二回来,还能不能降服得住他媳妇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