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姚长安竟然还是长生盟的真正首领,永安帝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震惊可想而知! 要知道,他能够造反成功,少不了姚长安的帮助。 姚长安确实帮了他不少,为他出谋划策,还赠送了平安牌,帮他保住了三个儿子。 所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会背叛他,偷偷建立了长生盟,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 永安帝怎么也不愿意接受这样的结果,又派人查了好几次,确定调查无误后,才最终死了心。 只是长生盟虽然才建立没多久,牵扯的人却不少。 饶是永安帝铁血惯了,也不敢把这事暴露出去。 姚长安是他亲封的国师,一旦这事传出去,就是莫大的丑闻! 他丢不起这样的脸,而且朝野上下必然要受动荡。 所以他只能秘而不宣,找了借口将姚长安困在宫里,然后又让天龙卫盯紧了长生盟的那些人,花了数年时间,一点点将长生盟的人拔除了干净。 收拾完江家后,他也想过秘密处死姚长安。 可姚长安的身份太过特殊,当时又发生了太多的事。 他才刚刚收拾了江家,废了太子,若是国师姚长安突然暴毙,朝野上下定然要起疑心。 所以他便留了姚长安一命,算是还了他当初的相助之情。 却不想,姚长安这些年,身子竟是每况愈下。 才迁都没多久,他整个人就不行了。 永安帝自己都很意外。 他并没有对姚长安下毒手,也没让人这么做,可姚长安还是油尽灯枯了。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 虽然心情挺复杂,可姚长安一死,永安帝心里的确是松了口气。 只是放松之后,他又忍不住怀念起姚长安这个老朋友。 大概是太过想念了。 他死后才过一年,永安帝就有些厌倦了现在这种整天待在皇宫里的日子。 于是他做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意外的决定,直接禅位给了太子楚晏,当了太上皇! 楚晏压根没想到他会这么做。 他还想找借口带苏锦璃和孩子们去封地逍遥呢,谁知道永安帝突然就禅了位! 楚晏很不想答应,可永安帝就算禅位,他也是实打实的太上皇,是楚晏他老子。 楚晏哪里敢抗旨不遵? 永安帝亲自盯着楚晏登上了皇位,然后就迫不及待地带着张太后私奔了。 张太后在历史上早早就去了,不过苏锦璃和楚晏恢复前世记忆后,一直对这事挺伤心。 有苏锦璃亲自给她调理身体,张太后的身体越来越好,自然也就没有像前世那样病亡。 反倒还越活越年轻了。 这次永安帝带着她“私奔”,最高兴的莫过于张太后了。 她这一生,就没有多少真正快乐的日子。 虽然和永安帝是少年夫妻,感情极好。 可她嫁给永安帝的时候,永安帝不过是亲王,并非太子,更不是皇帝。 后来他们被惠文帝忌惮,头上仿佛随时悬着把利刃,整天都要提心吊胆,就连夜里睡觉的时候都不敢放松。 造反成功后,她成了皇后,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永安帝登位没多久,朝臣们就忙着给他塞女人。 虽然他拒绝了,可张皇后心里到底还是不安的。 他们感情再好,她的年纪也大了,只是个韶华不再的老女人,哪里比得上那些娇嫩的小姑娘? 果然,后来没多久,永安帝就为了稳固朝局,挑选了一些秀女入宫。 好在她们并未生下龙子,更像是个好看的摆设,不至于威胁到她的儿子们。 如今她的年纪更大了。 本以为会一直终老在后宫之中,却不想,永安帝竟然禅位,还要带她出去,见识那万里江山。 出宫的时候,张太后看着身后那巍峨的宫墙,都还有些不敢置信。 她竟然真的出来了! 从今以后,她再也不用困在那座富丽堂皇的冰冷宫城里。 甚至,她还可以跟着永安帝,踏遍万里江山,游览锦绣山河。 张太后始终觉得,这日子没好得就跟做梦一样。 她就连做梦的时候,都不敢奢望这样的日子。 突然,耳旁一热,有人嗓音低沉地问:“看什么呢?舍不得吗?”
“没有。”
张太后转过头,看着坐在身旁的永安帝,“臣妾是陛下的妻子,陛下去哪儿,臣妾就去哪儿。从今以后,臣妾再不和陛下分开。”
永安帝似乎很喜欢这句话,闻言便朗声笑起来:“朕记得,你以前说过,想要踏遍天龙的锦绣江山,看看天下到底是什么样子。 朕以前忙于政事,疏忽了你,始终没法陪你去看那些山山水水。如今老二总算能够独当一面,朕便陪你四处走走。不过咱们得走快点儿,老二满肚子坏水儿,要是让他知道了,说不定会故意使坏。”
张太后被他逗笑了:“陛下说笑了,晏儿可没这个胆子。”
刚说完,她突然愣了一下。 因为就在刚刚,永安帝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张太后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永安帝,恍若他们大婚的时候。大婚当晚,她也是这样无措地看着永安帝,既期待,又惶恐。 永安帝微笑着看向她:“朕现在只觉得一身轻松,就跟年轻了几十岁一样。说起来,苏氏的医术学得真是不错,你瞧着也越来越年轻了。 朕现在都还记得咱们大婚的时候,仿佛就在昨天一样。虽然蹉跎了大半辈子,但朕相信,咱们未来的日子还长着。 你要是有什么想去的地方,现在就跟朕说。现在总算没人管着咱们了,咱们想去哪儿都行!”
张太后听他这么说,不禁跟着笑起来。 她犹豫了一下,轻轻靠在了永安帝身上:“那就先去西湖吧,听说那边的景致挺不错。”
原本她还有些拘谨,不过听到永安帝那么说后,她倒像是真的回到了以前刚和他成婚的时候一样,胆子也大了起来。 永安帝见她靠过来,本能地放松了身体,又轻轻扶了扶她的身子,让她靠得更舒服了些:“那就听你的,先去西湖,正好尝尝当地的醋鱼,看看味道跟宫里的比起来怎么样。”
说话间,马车越行越远,渐渐消失在地平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