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玉竹又重复了一句。 忍冬瞧在眼里默不作声,看来,萍姨娘平日没少和玉竹接触。 “大..姐..祖父怎么救的我?”
玉竹心中疑惑万千,一片混乱却仍有一丝执念。 “还能怎么救,祖父是豁出老命去衙门擂鼓喊冤,你又昏迷不醒,衙门一时也审不了,赶巧城里又出了一些事,衙门这才暂时放了你回来,正好你醒了,一会得赶紧告知衙门一声,你把话与人说清楚,” 不刺刺她不行,玉竹太糊涂,不管她知道什么,都必须让她知晓,有些话说轻易信不得说不得。 玉竹睁大眼身子一缩,惊恐盯着忍冬,张着嘴却没有发出声音,随即两眼又慢慢合上了,好像又昏过去了。 大约是知道醒了就要去衙门给吓的? “小姐,二小姐她?”
当归刚在门外,分明听着小姐好像在和二小姐说话,怎么?? “没事,等冯姨娘抓了药,吃上两天药就差不多好了,罢了,暂时别让衙门知道二妹醒过,带到衙门去又要遭罪,当归,嘴巴严实些知道吗?”
忍冬站在床前,佯装严肃的交代着。 “奴婢知道了。”
当归很是配合。 主仆二人一前一后离开玉竹的房间之后,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脸上依然带着几分惊恐之色。 “小姐?”
出了院子,当归带着疑惑回头看了一眼。 忍冬嘴角微微上扬,露出几分无奈之色,玉竹虽然糊涂,小聪明还是有点的,她这一番点拨,她自己细想想就该知晓怎么做。 为了自己的名声和安全,不管是谁问起她被掳之事,都只会说不记得。 怕是这几天都会装昏,“当归,一会让白芍来见我。”
要想让玉竹相信她听到的那些话是萍姨娘模仿她娘说的,总得让她信服几分。 这次,乐爷爷和江城帮了大忙,尽管她做了充足的谋划,能想到的都考虑了,可还是怕有个万一,索性一切都顺利。 忍冬这一番谋划,一时间可能瞧不出什么,可事后想想着实让人心惊,也越发让人怀疑不到魏家头上。 当时的场面,整个京都城都出现同样的情况,唯一能迅速控制局面的,只有城中禁卫军,而禁卫军全城活动,就必须有禁卫军统领签发的城调令,不是事态严重,禁卫军统领也不敢擅用城调令,而且,传令下去也要时间,只要这些环节稍耽搁一下,就能改变事态发展。 这算得上是杀头之罪,一时间需要大量的纸片、面具、衣服,这些丐帮难以办到,只能依靠不起眼却实力惊人的九坊,要让九坊坊主江城点头,光靠忍冬救了九坊兄弟几条命的人情哪够?更不是几碗酒就能解决的。 至于忍冬如何说动丐帮和九坊联手演了这出惊魂大戏,那就只有当事人知晓了。 这一出戏唱完,不光解了魏家危机,还惊了朝廷和欲借魏家行事的幕后之人。 “不是说满城都是吗?现在告诉朕一个都没抓到?就给朕拿回这些东西,有什么用?!”
皇帝是真气疯了,抓着桌上那把纸条直接甩在禁卫军统领杨续光身上。 杨续光无话可说,只能受着。 这次是真的被人扎扎实实摆了一道,得了消息,他就下令全城抓人,要抓人骑马最快吧,可就这关键时候才发现,大部分马都被人动了手脚,不知何时被人喂了巴豆,不骑马那就跑,结果,每条道上不是蕉皮就是各种障碍。 这是早就算计好了拦着他们抓人,等他们全员出动,街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除了一地面具和纸片啥也没有。 这都快天黑了,全城翻了个底朝天,那些人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联合户部,查了城中百姓和各家客栈,没发现任何疑点,底下开始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他都怀疑这些人是不是人了。 粗略估算一下,参与扔纸条的,起码有百人吧,愣是一个都没找出来。 这事这般周全,定是筹划已久啊! “赵邝世、杨续光,这件事不查个水落石出,朕看你们两也别干了。”
这是京都城,出了这等事一个人都抓不到,这不是打朝廷耳光,打他这个皇帝的耳光吗? 两人齐齐跪下领命,都是心里憋了一肚子邪火,就是皇上不说他们也咽不下这口气啊。 这该死的逆贼,查,必须查,差个底朝天非揪出来不可。 皇上这般生气,他们也能理解,京都城有这等本事的逆贼潜藏着,对朝廷,对皇家来说,都是莫大的威胁。 “还愣着干嘛,还不去查。”
皇帝现在看着谁都来气。 两人不敢再留,领命起身退出大殿,看来,京都城有一阵风声鹤唳了。 这才因为西北兵乱引发的刺杀案闹的朝廷上下一片动荡不安,又出了这等事,哎! “皇上,您仔细身体,这些逆贼终究成不了气候,大渊百年根基,岂是他们污蔑几句就能动摇的!”
苟旬见着皇帝气色极差,上前大胆劝慰,这两日,皇上就没好好歇过,龙体贵重可得注意啊。 皇帝坐下靠着龙椅仰着头,抬手揉了揉眉心,看得出是真的累了。 “哼,自古以来,历朝历代,总有这么些东西不安分,朕到不担心他们真能成什么事,只是眼下朝中各部正是不安稳的时候,偏生在这时候滋生事端,你不觉得这背后值得深思吗?”
皇帝到底是皇帝,明明两件毫不相干的事,却能从大局看细节,隐约嗅到点什么味道一样。 “成不成事是一回事,这狼子野心却是十分可恶,这分明是要坏大渊江山社稷,这等混账东西,朕若不揪出来,朝廷将不得安宁,可别小看了这些祸害。”
苟旬不敢接话,低头安静听着,心里惊叹,皇上这意思是说,这次的事和行刺的事有牵扯? 这可不得了! 若真是,这等本事,如何不让人心惊肉跳。 这得是什么根基,有这等根基,那就有可能是走动在明面上的人,苟旬不敢继续往下想。 活在夜里的鬼不可怕,能见光的妖才吓人。 “听说陶君竹病了?”
“是..”皇上这话题转移的太快,险些跟不上。 “好歹一部尚书,这么点事就经不住,看来有些人是安稳日子过久了经不得风浪啊,朝中经些事也好,朕是该好好琢磨,六部是该动动了..” 涉及朝政,苟旬更不敢接话了。 “对了,郁苏那小子伤势如何了?”
皇帝不知想到什么,突然又问到了慕容郁苏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