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刚才进去的好像是一位大渊的官家小姐。”
尚书院外,一辆普通的马车停靠了一会,马车内坐着的正是胡菇的三公主钮钴铃灵。 身为晚辈,早该来看看自己素未谋面的姑姑,可是一直没脱开身,今儿正好听了一些消息,此时来见见刚刚好。 不过来得有些巧,有人比她早一步。 她们到了门口,正好听得那位姑娘在问门房慈先生在不在,随后便进去了。 “公主,这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驿站那边..” “等不了多久的,瞧着刚才那姑娘一脸急色的样子,肯定是急事,驿站那边不必担心,现在大渊皇室和朝廷应该都忙得很,咱们胡菇使团不去添乱他们就该庆幸了,这会顾不上咱们。”
钮钴铃灵退去一身华服,妆容一变差点让人认不出来,和街上的普通女子咋看之下并无区别。 “姿姿,你说这会谁会来找姑姑?你说那女子是官家小姐,如何看出来的?”
听闻姑姑在大渊颇具盛名备受推崇,这两日打听的情况来看,还真不假。 “奴婢瞧着,刚才那位姑娘说话举止还有走路的步调,都与咱们见过的官家女子一样,与大街上普通人家的女子不同,奴婢打听过,璃月公主有两个女弟子,一个还在大牢里,另一个是大渊前兵部尚书的女儿,叫...” “叫刘莹对吧。”
“嗯,还是公主记性好。”
“嗯,本宫不仅记得她叫刘莹,还记得她好似与西陵王有婚约,是准西陵王妃,刚才进去的那个若是刘莹,你猜她来做什么?西陵王的母妃刚出事,她就到这。”
看来,姑姑选择相帮的就是西陵王,倒是和皇兄的想法一样。 叫姿姿的婢女小脸一垮,有些茫然的摇头。 “笨丫头,自然是来寻姑姑帮忙的。”
“帮忙??”
姿姿一知半解。 “姑姑应该是选择西陵王了,所以在刘莹身上恐怕下了点功夫,让刘莹知晓了一些她的‘本事’,本宫猜想着,姑姑应该是看中这个刘小姐对西陵王的一片慈心了。”
想要利用一个女子的痴心,间接掌控这个女子,倒也是可行的,只是这西陵王那样的男人,却是一般女子掌控不了的,这个刘莹也未必有那等本事。 “奴婢明白了,熙妃出事,这位姑娘来找璃月公主帮忙?咦,出来了。”
还真像公主说的,不会太久,这进去也没多大功夫吧。 “走吧,去见见姑姑,你不必进去了,让你去打听魏忍冬的事尽快,本宫要知道魏忍冬所有的事。”
“是!奴婢这就去。”
母国使团终于有人找上门了,却不是什么使臣,而是让慈君竹心中有些耿怀的三公主。 茶香四溢,姑侄两相对而坐,该有的问候和客套也都表达完了。 “仅凭一封手谕,就要本宫将这些年在大渊的心血交付,丫头啊,你觉得这事可能吗?”
“姑姑这些年为了胡菇背井离乡深入大渊,不管是对父皇还是对胡菇都是功不可没,父皇和皇兄体谅姑姑这些来的辛苦,想让姑姑好生歇歇,姑姑若愿意回胡菇,这次便可随使团一同回去,回去之后,姑姑该有的尊荣一点都不会少,保证姑姑下半辈子荣华富贵在胡菇无人敢招惹姑姑,若是姑姑已经习惯了大渊的生活,也不强求姑姑回去,姑姑后半辈子的荣华,就交给铃灵便是!”
慈君竹端着茶杯的手差点没把茶杯捏碎了,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丫头才多大,这么大的口气在她面前说话,她的荣华交给她! 她何德何能? 有本事又何必让她把东西交出去,等等,她说..留在大渊交给她? “你要留在大渊?”
接替她潜伏在大渊当细作? 不对,若是如此,应该暗中前来相见,而不是这般大张旗鼓跟随使团,稍一想慈君竹就懂了,“你要嫁给谁?”
原来,她还真是来和亲的,只是她要嫁的人是大渊的未来之君吧,难怪有底气说出那番话。 “姑姑果然如父皇说的一般聪慧过人,只是铃灵也不知自己要嫁谁,有一点倒是可以确定,铃灵要嫁的人,必是大渊未来之主。”
“哈哈哈哈,好大的口气,丫头,听闻你自小游学在外,才名远播,在胡菇确实有些名声,可这事大渊,你想嫁谁就嫁谁?”
钮钴铃灵放下茶杯浅浅一笑,整理衣摆点了点头,“姑姑可以拭目以待,我若嫁给大渊皇室中人,必是大渊未来之主,除非铃灵返回胡菇,那就另当别论,姑姑,手谕已经送到,是否移交全看姑姑,不过...有件事还是要告知姑姑一声,虽然响山毁了,但是慈穆与父皇多年的手书铃灵都熟记于胸了,铃灵只是不想明抢,毕竟姑姑这些年为胡菇尽心尽力,另外...刚才离开的那个是刘家小姐吧,她可是来求姑姑动用自己在朝中势力在此关键时候帮西陵王一把?她承若姑姑什么?还望姑姑三思而行,西陵王...的确是皇兄心中合适人选,但也只是合适,玲灵瞧着此人颇为不妥,这大渊的储君,还有更合适的人选,姑姑茶艺精湛,如有机会,姑姑改日可尝尝玲灵烹制的胡茶,铃儿先行告辞。”
铃灵微微蹲身行礼转身离去。 慈君竹静静看着对方的背影突然开口,“手书是陛下的还是黎王的?”
铃灵脚步顿了一下却没回头。 “有何区别?不过姑姑既问了,我还是要告诉姑姑的,确实是陛下的手书。”
“陛下是否...病入膏肓?”
铃灵沉默了一下,随后轻轻点头,“是。”
说完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姑姑,这些年,你为胡菇做的,不管是谁都不能否认。”
所以,胡菇之主现在是谁,无区别。 慈君竹有片刻的愣神,再抬头,铃灵已经走到门口了,“你有多大本事掌握多少就尽快吧,本宫这撑不了多了,镜府的人已经查过来了,至于大渊储君之争...你找错人了,我被镜府盯上了。”
镜府还没动手,应该是在挖她埋藏在朝中的势力,恐怕最后能留下的十分有限,刚才她应下刘莹,其实是因为知晓西陵王有人帮。 说白了,糊弄几句罢了,装高深莫测她最在行不是吗? “多谢姑姑!”
“若有机会我再问你,你相中的储君是谁。”
很好奇,大渊的几个皇子,好像没有拿得出手的,也很好奇,她有多大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