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注意,快到松山了,小心些。”
凤景喊了一声,让大家注意。 “他倒是知道些门道。”
马车内,媛兰听着小声说了一句。 “你好像很关注凤公子,早有耳闻,去往松山的路不太平,这一代的上匪这么猖獗,难道官府不管吗?”
媛兰看着忍冬噗呲一笑,“你这心眼子,你不就是想问,陶家的人就在松山,为什么不治匪患是吗?”
忍冬眉目一动,算是承认了。 媛兰收了笑叹了口气,“不是陶家不愿意治,而是这一代的山匪有些特殊。”
“特殊?”
忍冬越发不解了,这山匪有什么特别的? “你是不是觉得,山匪都是打家劫舍的?”
“难道不是?”
媛兰摇头,“这里,在大渊立国之前,是一个三不管地带,这里的百姓都是自力更生自己活自己的,不受管辖,而所谓山匪,其实就是这里的村民,不过他们作风彪悍,也的确干过一些打家劫舍的事,但也被劫的,都是像咱们这样看上去富贵的人,而且他们只取财不要命,你说他们可恨吧,是有那么一点,但你要说让人咬牙切齿要灭了他们吧,倒也没有,最重要的是,逮不着...” “感情山匪取财还取之有道了,大渊立国之前这里无关管辖且不说,现在是大渊的领土,不是无主之地,这山匪总还是要管的,你说逮不着啥意思?不是说是这的村民吗?”
就算不抓了,管教总还是可以。 “三言两语说不清楚,总之,朝廷不是没有想法,只是最后都不了了之,不怕你笑话,连着我们陶家也在这栽过一会,陶家也带人找过他们,可是这些人就像是这山里的野兔子,逮不着,你明知道是那些村民,就是找不到证据,不过那次之后,这些山匪倒是和陶家的人马相安无事。”
不过他们这次是以商旅的身份,没动静挺奇怪的,难道最近吃饱了? 忍冬似懂非懂点了点头,若果连镇守松山的陶家都没办法,地方官兵就别指望了,这些山匪倒真是有些意思了。 正想着,突然听得一阵骚动。 “怎么回事?不会不禁念叨吧?”
媛兰迅速挑起车帘看了一眼,“还真是....” 这眼看都要过去了,还庆幸少些麻烦,没想到人家只是来晚了一点。 “山匪?”
忍冬眨了眨眼,还真是啊? 生平第一次见山匪,忍不住往外看一眼,和想象中的有些不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也说不太清楚。 “小姐!”
当归立刻紧张的要护着忍冬,忍冬倒是不太紧张,有凤景和郡主的人在。 “你们是商队?”
山匪还挺有礼貌。 “有何指教?”
凤景平静以对,若是江湖道,好说。 对方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子,挎刀而立,满面胡渣子,身后站着一帮子兄弟,看着倒是个个精神头十足,站着一动不动,可见十分有纪律。 “指教谈不上,讨要点过路钱。”
过路钱,这是绿林的行话。 “哦,凤眸还是第一次见着有人跟凤家要过路钱的,江湖道,凤家还从未交过路费,你们当真要收吗?”
“凤家?丹城凤家?”
凤景挑眉,还是有见识的山匪。 “没错!”
对方上下打量着凤景,最后视线落在凤景的腰上,“你是凤家少主?”
这下凤景真有几分惊讶了,能知道凤家不稀奇,能一眼道破他的身份就不简单了。 “没错。”
凤景说完,对方直接一挥手让身后的人让出道来,“既是凤家少主,那今儿这趟买卖还真不好做,请。”
“这...这家伙这么大面子?”
马车内,媛兰一脸不可置信。 忍冬也是几分惊讶,“郡主说的没错,这些山匪的确挺特别的。”
能少些麻烦,凤景自然乐意,拱了拱手算是谢道了,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还挺爽快。 男子身后的人也是,十分听话让出道来。 马车路过人群,马车内忍冬忍不住多大量了几眼,虽然个个看着体格健壮,但和想象中的山匪有所不同,不会让人觉得害怕。 就在路过为首之人身边时,忍冬突然眼睛睁大,“停车!”
这一声喊,倒是把让道的山匪吓的个个一脸戒备起来。 凤景抬手让马车停下,驱马上前,“魏姑娘,何事?”
媛兰也是好奇的看着忍冬,忍冬情急之下说出一句让所有人无语的话,“那位大哥看着气色不好,怕是有病在身,我去给他瞧瞧。”
自己说完都有些无语。 这烂借口,可是情急之下没法子。 “他们是山匪,管他们做什么!你是菩萨啊。”
媛兰拉着忍冬小声说了一句,她这是要做什么? 凤景也有些意外,魏姑娘有大善,但也绝非不敢不顾悲天悯人到人人皆救的地步。 “小姐!”
当归抓着忍冬,小姐这是要做啥,那是山匪。 忍冬也有点尴尬,但还是坚持下了马车,凤景没拦着是知道她不是胡乱来的人。 “姑娘要给我看病?”
为首的山匪也是搞不懂,这小姐还是个郎中?他好好的,说他有病在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这位大哥,可否坐下我替你瞧瞧?”
“小姐!”
“当归,药箱给我,你一边等着。”
忍冬的怪异之举,让所有人都搞不懂。 “今儿有意思啊,行,那姑娘就给我瞧瞧。”
就看在这姑娘这份大胆上。 忍冬暗暗松了口气,她真怕这人丢头就走,确实唐突。 忍冬接了药箱,对方随地而作,身后的山匪则是个个戒备起来。 忍冬蹲下身大大方方搭上对方的手,看样子还真是替人家把脉来的。 “姑娘真是郎中?”
山匪似乎还能看出些门道,忍冬心头一紧越发庆幸自己喊了这一声。 “这位大哥,是小女子看错眼了,大哥脸色有些不对劲,我瞧着像是一种疾病,故而停车相看,大哥不过是染了一点瘴气,应是清早入山了,我这有点药,正好可以消瘴,这瘴虽没毒,但是几天才散,夜里会不舒服。”
忍冬一边所着,一边打开药箱拿药,拿药的时目光不经意扫过对方的脖子上露出的东西。 她已经很小心了,但还是被对方注意到了。 一把抓住了忍冬握着忍冬握药的手审视着忍冬。 “放开她!”
凤景就在边上,剑也第一时间落在了对方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