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高嫁的女儿,而且是一品亲王妃的身份,这可是顾家的荣耀,眼看婚期在即,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可要是这样放过她,女儿和妻子的哭诉就在眼前,想到那个掉了的孩子,他的胸口就涌上一股剧烈的痛和怒气。不到一个月,他的两个孩子相继没了,怎么能不让他痛心。他脸色阴晴不定,还没说话,旁边甄氏就嘶声叫道,“凭她什么亲王妃,都得替我孙儿偿命!来人呀,先把大小姐和一众人都关押起来,那个丫头杖毙!明日一早老身就入宫,倒要向太后好好说道说道,这样歹毒的心肠,怎么配做锐王妃!”
老夫人发话了,下人们不敢再怠慢,都过来拉扯顾锦珠和几个丫头。素菊和紫鸢脸色大变,都拼命护着顾锦珠,厉声叫道,“你们敢,锐王知道了不扒了你们的皮……”那些下人们手一顿,都回头去看顾清远和甄氏。甄氏冷笑道,“锐王妃?她有没有那个命还两说!”
顾清远听母亲这样说了,终于下定决心,吩咐道,“先把大小姐一干人等押到柴房,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连老爷都发了话,下人们不再犹豫,都如狼似虎的扑了上来。顾锦珠清楚今日的事不能善了了,甄氏伤怒过度,竟是什么都不顾了,眼下再辩只能吃眼前亏,她立时喝道,“不需拉扯,我们自己走!”
她到底身份气度都在,也没人敢真的对她动手,就这样,她和素菊紫鸢都被关到了柴房。却谁也没有注意到,金梧院外的一株大树上,伏着一个黑影,紧紧注视着院中的动静,看到顾锦珠她们被押走,那黑影一闪,瞬间消失不见。柴房里阴暗森冷,尤其是夜间,寒气一股股的直入骨头里浸,顾锦珠出来的急,只穿了件夹衣,又在院中站了这么一会儿,冻得手脚都冰凉了。紫鸢一边替她暖手,一边焦急的道,“小姐,怎么办?老爷实在太糊涂了,这样的鬼话也信……”顾锦珠没有说话,唇角却浮起一丝讥诮。顾清远就是这样的人,要不然顾府内宅也不会被两个女人搅得乌烟瘴气。素菊急的直跺脚道,“难道就要让小姐在这里冻一晚上?老夫人明天还要入宫,万一真让她在太后跟前胡说八道,小姐岂不是……”她没再往下说,其余的两人却都明白了她的意思。的确,甄氏是顾锦珠的祖母,若真由她去说,不是真的也成真的了,若太后对顾锦珠厌弃,不光会取消婚约,说不得小姐还要受罚。两个丫头急的团团转,顾锦珠却找了处比较干燥点的柴堆处坐下,心里半点没有焦急害怕,对她来说,若这门婚事取消也没什么不好。紫鸢毕竟还沉稳些,想了想道,“幸好芸香没被关进来,现在她大概得了信了,只要她找个人出去求救,小姐就会没事。”
素菊焦急道,“能去向谁求救呢,三爷也不在府里……”紫鸢道,“当然是去向锐王求救,现在小姐是他的未婚妻,他总不能做视不理吧?”
“锐王?”
素菊满脸狐疑,“他会管吗?”
“不知道,但现在除了找王爷,我们也没别的法子了……”两个丫头嘀嘀咕咕的说着话,然而很快,她们就绝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