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长老!”
月莲皱起眉冷冷地唤道,“你没有证据就不能污蔑我!”
大长老蛇头拐杖直指二长老,道,“休要胡说!月莲若是想要放走那孽障,怎么不早点下手,何必等到今天?!老二,你别血口喷人!”
二人再度剑拔弩张起来,这样的场景诸位长老自己月南天都是屡见不鲜,见怪不怪了。二长老冷哼道,“老大,不是我怀疑你女儿,而是她的确可疑!天宫机关重重并且还有十二首徒镇守,别说外来人就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来!月铎在这个时候不见了,而天宫又没有外人入侵,那你说说看,除了我们天宫内部人还有谁有这个本事?!”
三长老此时开口道,“当务之急是尽快将孽徒抓回来,大哥二哥你们就都少说两句,别内讧了!”
四长老见三长老出声,不由得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只要抓到月铎和明秀,事情就好办了!”
五长老一向保持局外人看好戏的热闹心态,此时见两位见风使舵的高手三长老和四长老跳出来,便插了一句,“都不知道人跑哪去了,想要抓回来恐怕难了!”
他一派笑意盈盈说风凉话的样子,几人中他最为年轻,只比月铎大了几岁,中年了却还保养的很好。“老五,你没事别老说风凉话!敢情这事你没有责任一起追查?!”
五长老明显的引起了三长老和四长老的不满,二人又一唱一和地将五长老说成一个如何如何的小人……五长老一概笑而不语。“好了!吵吵闹闹的成何体统!”
月南天此刻抚着自己的长胡须,声音带了威严警告之意,仿佛在敲打众人,自己才是天宫的宫主,下决定和命令的人。月南天这些年没有怎么插手天宫之事,大多时候都在闭关,天宫的大小事情都是交由五位长老来打理。而三长老四长老不敢得罪大长老与二长老,因此他们一般都是听从这二人的意见,所谓的打理不过是名存实亡。五长老就更不必说了,他平日里只喜欢喝酒吃肉,过悠闲日子,就算你将宫主之位放到他面前,他也会因为一口酒一块肉而无视了大权。因此,天宫的目前情况便是大长老与二长老分庭抗礼,各占据一半江山。但是大长老仗着自己的身份没少打压二长老,他更是将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女扶持起来一同分二长老的权。所以实际上,二长老是处于下风的,于是他怎能甘心?大长老能够混到今天的地步,是靠着他的大长老身份以及宫主月南天对他的敬让。而二长老不同,他是凭借谋算以及心计,凭借他自己的智慧稳定了自己的地位。他全凭实力,而大长老倚老卖老,拿身份年纪打压他,这叫二长老气得暗地里牙痒痒。明里暗里二人的较量从来没有中断过。然而此时月南天饱含威严的声音惊醒二人,他们再怎么争抢,这天宫最有话语权的还是一宫之主月南天。“传令下去,加强岛上的防守,掘地三尺也要将人给揪出来!”
月南天起身,高声说道,然后他看向月莲和大长老,饱含深意的一眼,没有说话,径自离去。他没有追问任何人的责任或者是怀疑谁的嫌疑,只是下令追查月铎。没有帮谁也没有打压谁,月南天的态度一时之间就连大长老都有些摸不透了。二长老则是眯起眼,将这一切归咎于大长老身上。大长老迎上二长老的视线,冷笑道,“老二,你揪着我不放有意思吗?月莲好歹也是你的晚辈,你作为长辈的这样污蔑她,真是让人看了笑话!”
月莲闻言只是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出神。而二长老不服气地反驳回去,“老大,你仗着自己曾经救过宫主,便一直作威作福地将宫中大权独揽,你当真以为自己还真的比宫主的权力还要大了!”
他说话极有门道,明明是他不满大长老的专横霸道,偏偏他带上了月南天,这一顶帽子扣上来,大长老脸色立即就铁青了。回到房中,大长老唤来月莲。后者刚走近唤了声“爹”就被一拐杖打在了月莲的肩膀上。这一下子力道十足,甚至用了内力。当即就将没有准备设防的月莲打趴下了。“混账东西!我的脸面都叫你给丢光了!”
大长老气得胸口发闷,一想到自己这个女儿因为一个男人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更加憎恨起月铎来。恨不得将他大卸八块才能够泄恨!月莲跪坐在地,肩膀剧痛,她狼狈地爬起来,嘴角有一点血迹,她无动于衷地抬手抹去,看着大长老,声音带了沙哑之意,!“爹,我没有私藏月铎!女儿不敢这么做……”大长老气得肝脾都疼,他指着月莲道,“你这逆女!老夫给你说了多少遍了,离月铎远点,离他远点!你偏不听——怎么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执迷不悟!别人不要你你还下贱地贴上去,这么作践自己!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女儿!你有空不多管管月盈,结果呢,月盈也不成气候!真是气死老夫了!”
他气得直跺拐杖,那刺耳的声音混合他对月莲的不满之声,像是一把又一把的刀子捅在月莲心口上。原本就一肚子委屈的月莲这会儿更是又气又恨,“是,我是下贱!我就是作践自己!我给您丢脸了,让您堂堂大长老的颜面受损,我该死!那当初你就不该让娘生下我——或者一早你就该掐死我算了!反正在您眼里我就是您的一个耻辱!”
月莲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着哽咽之意,眼眶微红。大长老沉默,月莲提起她娘,这让大长老想起亡妻临终前将女儿交给他抚养时说的话。她让他好好保护疼爱女儿,不让女儿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让她过得快快乐乐开开心心的。然而,月莲为情所困,背负骂名,他这个当爹的,却无能为力,根本帮不到月莲,更加弥补不了她心里的伤痛。不,这些不怪他,都是月铎的错。对,是月铎……他才是该死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