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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肯尼斯近几天的经历,那必定是倒霉透顶。
先是经心准备的圣遗物被盗取,导致他后续的计划全部被打乱,迫不得已下肯尼斯只能借着时计塔的地脉进行相性召唤,但召唤而来的替代品也是不尽人意。 现在甚至连前往冬木市的航班都延误了。 在候机大厅内,金发碧眼的青年打量着自己从者面板上显示为幸运的一栏,其上显眼的「E」让肯尼斯觉得自己已经找到了原因。 果然这些低劣的科技产物只会带来麻烦。 肯尼斯的面色阴沉,早知道会这样麻烦,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来参加由这场魔术仪式的。 “Lancer。”肯尼斯面色不善地开口,叫回了正与一名中年男性攀谈的白发男子,他阴沉着脸刻薄地警告道:“我不是说过了吗,不要和普通人交谈。”
被称为Lancer的白发男子扯了扯身上风格复古的上衣,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抱歉,突然来到一千年后的不列颠,稍微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肯尼斯冷哼了一声,他刚准备再说些便被人粗暴地打断:“这有什么关系,反正还没到达冬木市。”
转过头肯尼斯便看见了向着这边走来的酒红色头发的女性,这是他的未婚妻,索拉乌。 刚准备脱口而出讥讽的话也止在了口腔内,肯尼斯像刻意向着某人解释般轻声开口,原本刻薄的声线在此时听起竟有着别样的温柔:“即使尚未抵达冬木市,也不排除会遭遇敌人袭击的可能。”
在这个时间节点选择前往冬木市的,都是值得警惕的对象。 “或许如此吧。”
但对于肯尼斯的解释,索拉乌却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即使是在人流量极大的候机大厅,这个女人也没有给自己未婚夫留面子的打算。
肯尼斯被索拉乌的语气激得面色发青,但他最终还是没有发作出来,只是舔了舔干涩的嘴角,不再言语。 显然即使是时计塔的天才也会有极不擅长应付的对象。 原本因航班延误而感到无聊的候机人员顿时便被这一队小情侣的争执吸收了目光,其中正包括了刚刚还在和搭话的中年男子也不例外。 留着倔强发型的中年男人将自己的视线混入周边行人的目光中细致地打量起这位有着纯正欧洲人面孔的金发男子,这在伦敦是很常见的面孔,反倒是他亚裔的长相才是在罕见的面孔。 Lancer,这个男人刚刚喊的是【Lancer】没错。 如此一来,卫宫切嗣便可以断定刚刚那个穿着复古的怪人便是自己此行所需应对的敌人之一。 只是…… 卫宫切嗣的视线在肯尼斯和索拉乌两人身上来回游走,这两个人究竟谁才是他所需对付的御主。 “凯利先生。”一声几乎在耳旁炸响的呼唤声让卫宫切嗣身体一紧,他将目光投向了身前的白发男子,眼神中闪过一丝忌惮。 他不确定眼前的Servant是否认出了自己的身份。 在出发之前,为了确保替身计划的万无一失,他让Saber和自己的妻子同乘一辆飞机,不曾想反倒是自己先一步出现了变故,此时击杀卫宫切嗣对于一名Servant可以说是毫无难度可言。 “啊,有什么事吗?”
“我是第一次前往国外,我看你有着一张亚裔的脸,所以想过来询问一下,在东方,可以在街道上骑马吗?”
听到这个天马行空的问题卫宫切嗣感到一阵可笑,心底也同时松了一口气。 “当然不行。”
卫宫切嗣做出一副热心市民的样子,他“奇怪”地看向了面前的男子:“不只是国外,即便是在这里也是不允许在人流量如此密集的街道上骑马的吧。”
“原来如此,这样我就明白了。”
在卫宫切嗣的视线里Lancer的目光似有若无地扫向了一旁的肯尼斯和索拉乌,语气中漫不经心的敷衍味道也愈发浓郁:“一些事情只有在无人的地方才能做,对吧?”
对方的话若有所指,卫宫切嗣心跳猛地漏了一拍,他抬头正好撞上了一双红色的瞳孔。 卫宫切嗣手掌紧握,他的目光扫向了坐于他身旁的年轻男女,但两人的脸上都没有明显的表情波动,趁着对方还没有注意到这边,卫宫切嗣迅速地移回了视线。 卫宫切嗣此时才重新看向坐于自己身边的Servant,对方显然是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或许是出于对周围人流以及一直未能察觉他的Servant,并没有直接动手,甚至连御主都没有汇报。 如此耿直地执行【隐蔽举行】的原则,让卫宫切嗣不由想起了Saber,难道Lancer也是骑士系的从者? 不过这样也好,他省下了一划令咒。 “的确如此。”
卫宫切嗣点头,妥协般暂且放弃了对Lancer御主的暗杀的行为。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Lancer才在卫宫切嗣目送下离去,而在对方离开后不久,卫宫切嗣便离开了这处是非之地。 航班还要三个小时才能抵达,这段时间足够卫宫切嗣办理换乘手序了。 这一次,他幸运地只收到了停战的协定,但下一次可就不一定了。 …… 肯尼斯冷眼看着自己的Servant回到了自己的身边,脸上满是不愉快的神色。 他不明白为什么神话中记载的反英雄的性格与自己召唤的从者会相差如此之多。 Lancer米奈歇尔,本应该是作为一个因为野心和无法控制杀戮欲望而被御主所头疼的角色而登场,但对方过分懒散的性格从另一方面让肯尼斯感到了头疼。 这家伙……该不会对接下来会进行的仪式一无所知吧。 如此猜测着,肯尼斯忍不住开口警告:“Lancer,接下来如果在东木你还是这副态度,可能会在第一时间死去。”而对于肯尼斯的嘲讽,米奈歇尔收回了看风景的视线。 “我会注意的。”
虽然是这么说,然而米奈歇尔却只是给肯尼斯做做样子罢了。
与他的召唤者不同,他对圣杯并无渴求,也并没有一定要取得胜利的理由。 圣杯战争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体验生活的机会罢了——在米奈歇尔感到厌倦之前,他会保证肯尼斯不死……以及圣杯战争的尽可能延续。 从这种意义上来说,肯尼斯抽中了最为拙劣的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