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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要将身体中每一处细胞全部抽离的疼痛,灼热感炙烤着戈尔德的身体,细腻的汗珠从他的鬓角渗出,顺着他脸上的肥肉一路向下滴落,兴许是魔力的支出过于沉重,戈尔德的脸狰狞地皱作一团,将汗液积蓄在了皱纹的缝隙间。
想要伸手去擦拭,但为了维持仪式的正常进行戈尔德保持着伸出一只手的祷告姿势,他身前浅白色的术式伴随着他手掌的握紧而逐渐明亮。 一束耀眼的红色光芒自光圈中升起,直没入了戈尔德手背,红色的纹路迅速在他的手背上游走组成了三道扭曲交织的刻痕。 ——正是现在! 戈尔德出声,念诵起了召唤的咒文,几乎在同时站在戈尔德身边的三人也同样开口,相似却又有着细微差别的咒文异口同声地回荡在了尤格多米雷亚的大厅中,炽热的白光逐渐盛大,仿佛有着铁甲踏地的声音隐隐传来。 白光不分先后地抵达了最高点,强烈的光线几乎让人睁不开眼。位于主位上的青发男人却是在这样强烈的光污染下睁大了眼睛,他的视线透过了一片白色,直视着自己座下的四处召唤阵。 在他的注视下终于刺目的光幕逐渐褪去,四道模糊的身影显现,可还没等他看清自己此次的部下,耳边却又传来了丝丝雷鸣声。 下一刻红色的雷蛇自某一个召唤阵中乍现,肆虐的雷霆迅速向外扩张,空气中刚刚才平息下来的魔力又被雷蛇激得躁动起来。 “戈尔德,怎么回事!”侍立于主位身旁的蓝发男子直接问向了事故发生的源头,可作为被提问的对象,戈尔德甚至来不及擦拭从脸颊滑落的冷汗,他惊慌地后退半步,似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所惊骇。 他惊恐地发现他身上的魔力无法控制地流向了体表的另一侧。 炽热的魔力流包裹住了刚现界不久的从者,将他的身上笼罩上了一层阴影。 “哦,这一次的【御主】还勉强算得上是不错。”
炽烈的雷霆消泯,带着轻佻口吻的男性嗓音响彻在空旷的大厅。 那是穿着厚重红白色骑士甲单手提着夸张程度大剑的男人,全身都被包裹在铁衣下的男人只露出了头部,朝气的脸上带着不禁收敛的狂气笑容,剑身上亮着的红色光芒昭示了刚刚魔力的去向。 那是只要看上一眼就会让人产生【不受约束无法掌控】印象的危险男人,此时他无视了场上其他的从者,转动着身体在地面上摩擦出了厚重的声响:“那么你就是召唤我现界的魔术师吗?”
比起Saber更接近于Berserker,那种仿若排山倒海袭来的狂暴气息让戈尔德小小地打了一个冷颤。 若非是因果线中清晰传递了他和眼前的Saber是名正言顺的主从,戈尔德真的会怀疑自己是不是遇上了敌对的从者。 可随机他的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虽说同样是屠龙的剑士,可戈尔德召唤的Servant与他想象中的Saber并不一致。 出于对耗费掉的亚龙精血的心疼,戈尔德颤抖着声音开口:“你是谁?”
“吓傻了吗?”
Saber拍了拍戈尔德的肩膀,胖大叔的身子立即不受控制地向着一侧倾斜。
“我的名字是米奈歇尔,此次以Saber的职介降临于世。”他的声音洪亮,在场的每一骑从者乃至于御主都可以清晰听到他的声音。 “等一下啊!如此明目张胆地泄露自己的名字什么的实在是太蠢了!”
戈尔德不敢相信地靠前几步,却在注意到了米奈歇尔投来的视线后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脖子。
“这有什么关系,又不是知道了名字就可以击败我,我说,你可是抽中了最强的王牌!”米奈歇尔一拍戈尔德的背部,强行让他直起身体。
可戈尔德完全不这么认为,他微垂着头脸色一片铁青,他的拳头捏紧就想教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使魔什么是尊重。 可戈尔德才堪堪抬头,就对上了族长严厉的眼神。达尼克站在主位旁,无声地警告戈尔德不要在这个时候闹事。 眼见戈尔德老实了下来,达尼克才又将目光投射在肆意打量着周围环境的赤甲骑士,虽然从对方刚一回应召唤就用魔力外放示威这一点达尼克就已经看出了对方的高傲,可当他真正听到Saber报上真名时他才察觉到事情的棘手。 米奈歇尔,亚瑟王时期的最强骑士——这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他臣服的家伙。 而他的从者,Lancer弗拉德三世恰巧就是抱着作为王的姿态……若把这两个人放在一起大概率会先一步内讧吧? 思及此处,达尼克有些担忧地转过头,连带着声音中都带了些许迟疑:“王……” “无妨,达尼克。应对不同之人运用不同的方式,这也是王器量的表现。”弗拉德三世看向米奈歇尔:“Saber,你应该也知道,攘外必先安内。”
“你的意思是想要成为我的新王吗?不知道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米奈歇尔笑着,可声音中却透露着冷意。
“我从你的眼中看到了反抗,你这种人天生是不会屈从于任何人的。”弗拉德三世摇了摇头,他从主位上站起,一步一步走下阶梯:“如你所知,这并不是各自为战的混战,现在我们将作为盟友对抗另一伙入侵者,我,罗马尼亚的大公弗拉德·采佩什向你递出同盟的提议,希望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我们的【国家】只有一个声音。”
说着,弗拉德又环视众人:“对于所有人,我都是如此期望,在解决了入侵者后,你们大可向我出手,争夺圣杯的最后归属……只是在那之前,我需要你们的配合,服从我的指挥。”
…… 昏暗的巷落中,时不时闪烁的路灯非但没能驱散阴霾,反而更加凸显了周围的阴森。 女人慌忙地窜进了小巷中,却被高跟鞋限制,脚下一滑摔倒在地。 “你跑不掉的。”
令人作呕的恶心声线响起,一个将头发染得花花绿绿的男人不急不缓地踱进了巷中,边走着他一边解着自己的裤带。 最终他站在了路灯的正下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倒在地上的绿发女人,他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淤青,男人恶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居然还敢反抗,你这女人,以为你是什么货色,相马大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说着,相马良豹狞笑着伸出手抓向女人的头发。 “Master,到此为止吧。”
蓝色的粒子组成了人的形状,那是有着一头银白色长发的少女骑士,她一只手抓住了相马良豹的手,另一只手护在自己腰间的细剑剑柄上,少女蓝色的瞳孔中倒映着男人丑恶的嘴脸,她的语气冷淡:“不要将无关紧要的群众牵扯进来。”
相马良豹皱起眉头一把甩开了女孩的手,他阴阳怪气地说道:“Assassin,我劝你不要多管闲事,你只是一个依靠我的魔力才能存活下来的使魔。而且你在装什么好人,连抚养自己的哥哥都可以去刺杀的家伙,这种事我都干不出来!”
Assassin的身体一震,她退开了几步让出了身后的道路。 “不过,你要是真想救她,不如由你来代替她如何?”
相马良豹一边挥着握有三划令咒的手,大笑着经过Assassin的身边。
“恕我拒绝。”“这就对——” 相马良豹话音未落,一束寒芒就已经自他的胸前划过,喷洒出来的血液瞬间染红了他身前的衣襟,不等中剑的男人反应过来,又是一剑划出,将持有令咒的手臂卸了下来。 身体无力地躺倒在地上,相马良豹死死盯着正擦拭着细剑的女骑士:“Assassin,你这家伙……” Assassin表情不变,对着相马良豹的脖颈又是刺出一剑,将他剩下的话全部堵塞于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