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刘钧云立马感觉到了陆灵乔身上释放出来的微弱杀气,警觉的对陆灵乔问道:“陆道友来者可是敌?”
敌?当然是敌!情敌的敌! 但陆灵乔总不好把心里的实话说出来,于是冷冷的说道:“来人与我有私仇!”
听到陆灵乔这话,刘钧云等人心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荆州修仙界的人便好,现在整个越州修仙界同仇敌忾,共御外敌,越州联盟三令五申严禁内斗。 就算来人与陆灵乔有私仇,刘钧云也不担心他们会械斗起来,现在他们身上的任务关系着嘉绍城安危,自然不愿意节外生枝。 另一面,陈相也发现了从西北方向御剑而来的四人,刚开始心中还一阵紧张,生怕再遇到楚厌阳派来的杀手,但见到其中有人穿着越州七大宗门的服饰,陈相心中松了一口气。 但当陈相看到其中一人居然是他朝思暮想的陆灵乔时,还没来得及兴奋起来,突然想到了此刻他正软香在怀,刚刚松下去的那口气立马被调到了嗓子眼里,心跳加速紧张起来。 若是可以的话陈相宁愿来人是荆州修仙界的细作或是是楚厌阳派来杀他的血焰宗弟子。 陈相倒是真想假装没见到对方,直接交汇而过,但发现对方与自己的目标方向是一致的,而且似乎放慢了脚程在等他。 于是陈相只好硬着头皮过去了。 等相遇后,刘钧云见陈相穿着青云宗的蓝色法衣,彻底放心了下来,拱了拱手自报家门道:“贫道恒阳门刘钧云,敢问道友可是青云宗弟子?”
陈相也拱手道:“青云宗陈相,见过刘道友!”
刘钧云又指着身旁的三人跟陈相简绍道:“这三位分别是金剑宗曹福光曹道友,驭兽谷陆灵乔陆道友,烈火宗的左大培左道友。”
陈相与三人互相见礼打招呼算是认识了。 只不过陈相与陆灵乔打呼时,虽然自己与薛又昭并没有发生过什么事,但多少也有些心虚,便不敢去多看对方。 但在陆灵乔眼里,认定了陈相如此做派,与眼前的女子必定有非比寻常的男女关系,心头的一把无名怒火一下蹿了起来,却也没有动手,只是压制着怒意,冷冷的说了一句: “真后悔当初在古越秘境时没取你性命!”
听了陆灵乔的话,刘钧云三人了然的看了一眼陈相,想到陆灵乔之前身上的杀气,还以为陈相与陆灵乔二人在古越秘境时因为争抢灵物才结下了仇怨。 刘钧云看了一眼虚弱的薛又昭,对陈相问道:“这位是?”
陈相硬着头皮介绍道:“这位薛国薛家的薛又昭,薛道友。”
薛又昭带着虚弱的声音道:“又昭见过诸位道友。”
薛国的情况刘钧云等人自然是知道的,刘钧云还特意的安慰了薛又昭几句。 但陆灵乔的思维却与刘钧云等人不同,笑道:“陈道友好生福气啊!”
看到陆灵乔的笑容,陈相眼里瞧着比二月里的花儿还好看,但不知为何心里却如同刀子绞了一般。 陈相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了,总不好当着刘钧云等人的面特意解释一番吧,不然这种事万一传出去,到时恐怕陆灵乔与薛又昭要引人笑话了。 反倒是薛又昭听到陆灵乔的话后,脸色一红,低下了头,不再语音。 这下刘钧云三人又用那种了然的眼神看了一眼陈相,仿佛在说:“我们懂,我们懂!”
刘钧云是个自然熟,又问陈相道:“不知陈道友、薛道友你们要去何方?”
陈相这次接的任务也不是什么秘密任务,告诉刘钧云等人也无妨。借着机会陈相特意将他们半路遇袭的经过,以及薛又昭如何中的毒,并在话语中含蓄的点出了他上迫于无奈才与薛又昭同乘虎鹰兽。 当然陈相将老王与老魏的真实身份隐去了,只说是遇到了荆州修仙界的细作,反正半真半假,刘钧云也不会去真的考证。 倒是陆灵乔听到陈相遇到了两名筑基后期敌人时,眼神中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而了解了这其中的前因后果后,心中的气也消了不少,眼神中对陈相的敌意也消散了一半。 虽然陆灵乔并没有多大反应,但其眼神变化陈相都偷偷看在眼里,陈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等找个机会两人独处的时候再好好解释清楚。 刘钧云说道: “陈道友你们能从筑基后期修士逃脱也是不易,正好我们也要去代国红枫谷灵石矿场,我们一起吧。州战之中,就是在越州修仙界复地也不太平,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闻言,陈相心中大喜,立马说道:“刘道友说的极是!”
接着陈相用一种极为真挚又为难的语气对陆灵乔说道: “陆道友,虽说我们修仙者不像俗世中人那样矫情庸俗,但总归是男女授受不亲,先前陈某也是迫于无奈。 如今能遇到陆道友那便再好不过的事了。薛道友身子不适,无法独行,还望看在同是越州同道的份上帮扶一把。”
说罢,还未等陆灵乔开口,陈相直接取出青云剑踏了上去。 陆灵乔虽然心中万般不愿,但陈相摆出了越州修仙界大义,陆灵乔自然也不好拒绝,不然传出去还以为她为人尖酸刻薄,驭兽谷的门风不佳。 陆灵乔恶狠狠的看了陈相一眼,心中有股吃了苍蝇般恶心。 但当陆灵乔跨到虎鹰兽背上时,她突然又想通了,发现自己真傻,自己带着薛又昭,总比看着陈相与薛又昭在她面前搂搂抱抱的好。 于是陆灵乔用一种玩味的语气对陈相说道:“陈相,你不怕我为了报复当日古越秘境之仇,而把你这娇滴滴的小娘子给吃了!”
陈相洒然一笑,说道:“我只怕你冤枉了薛道友名节。”
听到陈相的话,薛又昭可是个心思玲珑之人,立马知道了陈相这是在跟她撇清关系,而且凭借着女子的直觉猜到陈相与陆灵乔绝非表面上那种仇敌的关系,只怕其中。。。 一想到这,薛又昭心中不禁打了个冷颤。 而陆灵乔嘴上冷哼一声,但心中舒畅了许多。温和的对薛又昭说道:“薛道友你可坐稳了!”
虽然陆灵乔的语气听着温和,但到了薛又昭耳朵里却充满了杀气。 陆灵乔的名头薛又昭可是听说过的,虽然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十七八岁小姑娘样貌,但绝对是杀伐果决之辈。 薛又昭心中不禁又打了一个冷颤。 代国已经靠近越州修仙界复地,疆域比随国稍小一些。但境内灵脉稀少,且都是些一阶品阶,而且物产也不多。 但在两千多年前,代国的一家练气期小家族居然走了大运,无意中发现了一座中型灵石矿,那家家主倒是个有自知之明的,并不敢独自贪下,而是将此事上报了越州联盟。 那时离上次州战结束不久,因为州战战败,越州七大宗门赔付了荆州修仙界大量灵石灵物,这座中型灵石矿的出现无疑是雪中送炭,意义非凡。于是七大宗门高层经过商议后,立马决定共同开挖。 至于那家练气期家族七大宗门也未亏待,在七大宗门的扶持下举家迁到了代国之外的一座二阶灵脉之上,而且保证在这座灵石矿未挖尽前保他们家代代能出筑基期修士。 连陈相也佩服当年那名小族长的长远远光,克制住了自己的贪欲,保了家族两千多年的兴旺。 这座二阶中品灵石矿位于代国南部一个名叫红枫谷的地方。 陈相与陆灵乔等人又花了七八天终于赶到了红枫谷。 陈相踩在飞剑上俯身望着谷中到处都是红彤彤的枫树林,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要取红枫谷这个名字了。 刘钧云说道:“我们下去吧!”
众人点了点头。 这座中型灵石矿对越州七大宗门来说也算是不小的产业,当初特意设置了隐匿阵法。 陈相收了飞剑跳到了一片空地之上,然后看了一眼陆灵乔,以及她坐下的虎鹰兽。 其实薛又昭的身体在五天前早就恢复,因为薛又昭心中十分惧怕陆灵乔,因此身体恢复之后,立马便自行御剑飞行了。 但陆灵乔却丝毫没有将虎鹰兽还给陈相的意思,而陈相也不好意思讨要。 现在都到地方了,陈相也只好开口了:“那个,陆道友,我们到地方了!”
没想到陆灵乔白了陈相一眼,然后说道:“本姑娘又不瞎!”
见陆灵乔不上道,陈相又说道:“陆道友,赶了一路虎鹰兽也累了,也该让它回到灵兽袋中休息休息了。”
陆灵乔鄙视道:“谁稀罕!”
其实说实话陆灵乔还真稀罕虎鹰兽,她自己也有一只飞行灵兽流光鹤,不过只是一阶上品,而且流光鹤想要升二阶妖兽也不是那么简单。 陆灵乔从虎鹰兽背上跳下后,陈相发现虎鹰兽居然还有些不愿回到灵兽袋中,似乎这几日里跟陆灵乔相处的十分融洽。 陈相突然想到陆灵乔本身就是罕见的通灵之体,天生能与妖兽交流,对妖兽居然亲和力。 而后陈相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若真是如此的话,那岂不是陆灵乔能从虎鹰兽身上套取出不少他的秘密。 同时陈相也是十分感到自己是个“正人君子”,抵制住了诱惑,并没有与薛又昭发生越轨之事。 这时刘钧云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张传音符,口中念念有词,然后将储物袋打入了一块大石头中。 没过多久,陈相眼前空气中泛起了一阵漪涟,然后原地凭空出现了一个小土包。 从小土包上的黑洞中走出了一名筑基后期修士身材魁梧的中年壮汉,身上穿着驭兽谷服饰。 中年壮汉拱了拱手,对陈相等人说道:“在下驭兽谷马鸣,现任红枫谷灵石矿管事,敢问哪位是恒阳门刘钧云刘道友?”
刘钧云上前一步拱手道:“见过马道友,贫道便是刘钧云。”
“此地不是说话之地,刘道友、诸位道友我们进去说话。”
说罢马鸣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等进入灵石矿洞后,陈相才知道这是别用洞天啊。 红枫谷灵石矿已经开挖了二千多年,矿洞中所有洞府居所设施一应俱全。 马鸣带着陈相与陆灵乔等人来到一座大厅中,此时大厅中已经坐了四名筑基期修士。 七大宗门一向比较看重红枫谷灵石矿,因此在平时就常年有五名筑基期修士驻守。 越州与荆州之间爆发州战之后,虽然刚开始越州方面连连败退,失地损将,但随着越州修仙界与东海修仙界结盟,有了东海修仙界的生力军加入,渐渐稳住了阵脚。 现在双方实力所差无几,荆州修仙界在大成关等数个战略要地进攻受阻,形成了胶着状态。 而荆州修仙界开始做些小动作,多次派小股人马突袭距离前线不远的各处越州七大宗门产业。 这红枫谷虽然已经靠近越州修仙界复地,但也是处在目前战场比较相邻的几个国家边上。 因此为了安全起见越州联盟特意派了陈相与薛又昭过来加强守卫,以防发生意外,当然陈相之所以接到这种相对安全的任务,也是因为夏侯毅在背后运作的关系。 自从陈相协助柯长青炼制木华回春丹成功,而且钟雨竹也已经将旧疾治愈,夏侯毅便越发看重陈相,自然不会让他轻易涉险。 等在场的筑基期修士互相都自己介绍完后,刘钧云朝马鸣说道: “马道友,我们这次来的任务相信你也已经清楚了,时间紧迫,战事紧急。李前辈还在嘉绍城等我们带着灵石回去。 还请马道友予我们行个方便,好让我们顺利交差。贫道感激不尽!”
听了刘钧云的话后,只见马鸣脸上面露难色,说道:“这个,刘道友恐怕是来的不是时候。”
见此,刘钧云眉头一皱,心中一沉。一个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以为马鸣要刁难自己,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难道马道友还有什么难处吗?还是说贫道手中的调令是假的!”
马鸣知道刘钧云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说道:“刘道友,你误会马某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