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我不喜欢男人;第二,娶妻的事情,还请您让我自己来挑。我言尽于此,还有事,我先下去了。”
说完,凤篱落再不看叶雨薇,大踏步走了出门。“清姐姐,其实,我那日对你有所隐瞒的。”
叶涟漪咬着下唇,张了几次口,终于鼓起勇气说道。百里清如瞅了她一眼,淡然道:“我已经猜到了。”
“啊?”
这回轮到叶涟漪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
“午夜遇袭,杀手指名道姓的要夺你的性命,你当我是傻子么?”
百里清如坐到一旁的桌前,随手端了一杯茶,润了润唇。早起到现在,她却是有些渴了。叶涟漪闻言,带着感激,又带着几缕不安:“那,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往人的伤疤上撒盐,不是我的风格。”
百里清如说着,又转了语气道:“只是,却有个前提便是,不能干涉到我的安危。涟漪,有些事情,你也该告诉我了吧。”
叶涟漪点了点头,道:“我来,便是要跟你说清楚的。”
“我本是青城叶家的女儿,这一点我并未骗你。且我能来凤鸣山庄,相信你也能看出来,我这个身份是真真切切的。我爹的确是青城首富,甚至可以说,是江南首富。只因,这东莱国近半数的盐业,都是掌握在我爹的手中。”
“盐?”
百里清如闻言,禁不住一愣:“不是只有官家才掌握着盐么?”
叶涟漪摇摇头,道:“再详细的,我却不知道,只是隐约的了解,应该是跟某些王族贵人有关系吧。可是,谁料想,便是这一切,给叶家带来了灭顶之灾。”
说着,叶涟漪的眸子渐渐湿润了起来,仿佛,重新回到了那一日。那日,府内方发了月银,丫鬟描银正喜悦的将为她做的新衣裳捧了进来,笑道:“小姐,您快来试试这个衣服,说是老爷特意从京城定做的呢,奴婢瞧着都是爱不释手呢。”
叶涟漪偎在床边,拿着绣花架子,认真的绣着。下月是爹的大寿,她还要赶在这月末将这寿字绣好,也好在寿诞上让他老人家笑一笑。是以,听了描银这话,叶涟漪也只是轻柔的一笑,道:“你身段与我相似,你且替我去试一试那衣服,若是合身了,便收起来。若是哪里不合身了,叫她们再改。”
叶涟漪一向是个惫懒的性子,是以,描银闻言,也未曾拒绝,便欢喜的去了。孰料,描银方进了屏风后,便听得门外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却是绘金推开了门。她满身的鲜血,脸上都带了几分的狰狞,嘴唇一张一合,急迫的喊道:“小姐,快躲起来,快……”话音未落,她便重重的倒在了地上,再无声息。外间隐隐的脚步凌乱,叶涟漪已然被面前的变故吓得手脚发软,她挣扎着起身,想起房内的地道,忙的用尽力气打开,躲了进去。还未来得及喊描银,便听得脚步声涌进了房间。变故只在一瞬之间,换完衣服的描银还未曾发声,整个人就倒在了地上。她站在暗门之后,透过那个小孔,只看见一张张带着面具的脸,满身杀气的站在屋内搜寻。她张嘴将手放在口内,狠命的咬着。脸上是豆大的泪水,一颗一颗的往下滑落。整个人都站立不住,却动弹不得。直到那群人走了出去,直到外间的青天白日换成了森然夜空。她却不敢出去,只能摸索着在地道内爬行。其间不知磕绊了几次,方才在西郊的道观外走了出来。她的确是在道观外看见发大水的。许是她的命大,那天夜里,黄河便绝了堤,而她那时候,正在叶家的地道内奋力的往道观处爬,是以,误打误撞,救了她一命。不止叶家,便是整个青城,都成了一座沼泽城,恍若人间地狱一般。又有谁会在意叶家发生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