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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01 命运多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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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夏,上华国。远山青葱,举目见树影。壑谷炊烟,侧耳闻歌音。“请你快乐,挥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周家村北,一栋二层别墅,红幔盖顶,喇叭声响,院子里人头攒动喜气洋洋,街头巷尾停满了光鲜亮丽的小轿车。村南,也是二层小洋楼。不足30平的东屋里,马尾少女伏案堆笑,瘦高少男在屋子里倒腾着塑料袋。“周东榆,这次你能不能分开打包,我不想吃乱炖,我要吃土豆丝!”

少女小大人一样,忽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气鼓鼓地鼓着粉腮,抓着手里的自制圆珠笔,小鸡啄米般凶凶道。“明白!哥这次一定给你打包完整的土豆丝,你在家好好预读,我头中午就回来!”

少年缩着脖子一副很害怕的模样。少年叫周东榆,今年十六岁,身高180。他对白肤色有着执着的偏见,因为他的肤色比一般钓鱼人的肤色还要黑上不少,他长相一般,短发稀疏偏黄,有着一张刚毅的面孔,气质桀骜。妹妹周楠只比他小三岁,今年刚刚小学毕业,是他活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支柱。为了庆祝周楠考了全年级第一,他特意斥88元巨资给周楠置办了一身衣服。墙角的小电扇送出残喘微风,周楠的刘海和鬓角被掀起,白球鞋、白色碎花连衣裙、紫罗兰头花,配上白皙的脸颊以及微微皱起的琼鼻。嗯!我妹妹怎么看都好看!正想着给周楠开小个灶,恰赶上村正的儿子结婚,而且奶奶也替父亲上了份子,便想着能省尽省,从喜宴上打包也一样。说不定,掌勺的师父自己还认识!再者,周楠的成绩完全够上重点初中了,他可不想妹妹像自己一样为了学费去乡中瞎混。十年前,父母出差国外,除了每年寄回来的工资,便再没有其他的了。“你干什么去?”

周东榆刚蹑手蹑脚地走出东屋,北屋里传出亲奶奶不喜的声音。随即,一个干净利落的黑发老人从客厅推门而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瞪着埋怨的眼睛。“你不嫌丢人现眼呐!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虐待了你们兄妹了呢?我是少了你吃还是少了你喝啊?”

客厅的门敞开着,空调外机发出嗡嗡的声响。“我又没说去吃席,我去水库一趟!”

周东榆头也不回,拽着东屋的门把手,示意妹妹没事儿,然后径直朝着大门而去。“我告诉你啊!你去了也白去,你五叔已经替你爹去了……”奶奶的声音犹在耳边,周东榆砰得一声关上了大铁门。这里本该是他的家,却被五叔翻盖成楼,他和妹妹反倒成了寄人篱下的讨吃鬼,住在没有暖器没有空调的小东屋里处处看亲人脸色。周东榆不知道钓鱼追兔的五叔哪来三四十万,能盖得起堪比村正家的小洋楼。也不知道,爷爷晚年动不动就被急救车拉走,而且还动了两次大手术,那些钱又是哪来的?更不知道,为什么大姑二姑还有三叔家的孩子,成绩不如自己还能上县里的私立中学,每每登门还能得到奶奶的红包和玩具,而他和妹妹却却连初中都上不起。他没见过父母的工资,只知道他们还活着。因为,奶奶依旧被她的儿女们捧得高高的,还拥有绝对的话语权。“哟,周大树!又去蹭啊?”

临近村正家的时候,三五成群的小青年踩着烟头调侃道。周东榆昂着头置之不理,他已经习惯了,那是他的发小们,五年级的时候就已经不跟他玩了,要不是他下手比较狠,恐怕已经沦为了他们的垫脚石。如今时过三年,可能自己的名声已经逐渐被遗忘,也应该找个机会杀鸡儆猴了,否则这群欺软怕硬的小青年就会蹬鼻子上脸!结婚的,是村正周建升的大儿子周玉成,今年二十五岁,据说娶了一个大学生,而且还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油物,才二十二岁。论辈分,周东榆得叫周建升一声叔。村正家门口三五成群的人们正聊得热火朝天,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不过他们出奇的一致,对于自己的到来都视而不见。周东榆也不在意,站在大门口看着墙上的礼簿名单。“周继祖……周继祖……”“嗯!找到了。周继祖礼金100元。”

周东榆不由松了一口气,若是没有父亲的名字,自己还真不好意思白吃了,这下就心安理得了。鼻尖传来老烧鱼特有的香气,周东榆抽了抽鼻子,扭头看向掌勺的师父。“嗯!有点儿古老头儿的味道。张大福!”

周东榆暗道果然,以村正家的实力肯定能请动福来楼的大厨,否则自己还真没办法完成周楠交给自己的任务了。喜宴上打包是可以,但是却没有时间单独打包,而且还都是吃剩下的。“东榆!”

张大福正给大锅里添香菜,见灶台边多出一个人影,刚要驱赶,抬眼一看却是古师父的小徒弟,心下惊喜。别人只知道他们福来楼的老烧鱼是太平县数一数二的特色菜,却不知他为了这道菜磨了古师父多少年。而要不是周东榆给他说情,他们福来楼估计早就倒闭了。“嘿嘿!张师傅,手艺见长啊!”

“哎呦,您就别取笑我了,咱这水平照比古师父差得远着呢!怎么?这是你亲戚家?”

张大福只知道周东榆是周家村的,倒是也打听过,只是别人口中的周东榆和自己印象中的周小师傅根本就不是一个人,再加上自己太忙了,也没顾得上。心里想着,若真是周东榆的亲戚,这几桌酒席就给他免了也行啊!要是再能得到古师父一些指点,他的福来楼就能走出区县进军城市了。“乡亲辈儿而已,我就是来蹭饭的!对了……这个土豆丝一会儿能不能给我单独打包一份?”

“你这是说啥呢?你能瞧得起咱,咱这儿高兴还来不及呢!主要这里的食材不行,要不我现在就回一趟饭店,给你好好炒一份,你也给指点指点!”

“额……不用不用!一会儿散了席您给留一份就行,回头上水库玩,我再跟老头儿说说!”

“那怎么能行呢?这不是——”“时间差不多了,都入席吧!”

却见一身笔挺西装额头汗珠滚滚的周建升站在台阶上朗声道。“行了!周师傅你就听我的吧!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我先入席了!”

说完,周东榆率先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没办法,往常红白事酒席,等别人都坐下,他一往桌上凑,别人就说这还有人,要不就说你去那个桌吧,这桌你也插不上话。所以,周东榆渐渐总结出了经验。那就是,自己先落座,等着别人往自己身前凑。眼见周东榆落座,张大福不敢怠慢,一本正经地对帮厨的吩咐道:“你去再拿三斤土豆来!”

这时周家帮忙的小辈儿们开始准备上菜,其中也有四五个周东榆的发小。张大福急忙说道:“东边那桌先不上,一会儿我亲自上!”

而周东榆这桌也已经逐渐有人落座,但无疑都是被边缘化的人或者是不讨人喜欢的人,没有实力的人。“这人要是倒霉了,喝凉水都塞牙!别的桌都开始上热菜了,咱们这儿连个凉菜都没有!”

来人是村里的闲汉宋江子,整天在街头巷尾下棋嚼舌根儿。周东榆自然知道宋江子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还有一个外号叫周东霉,村里人都说自己就是倒霉本霉。不过周东榆倒是没什么感觉,虽然几次差点儿淹死,但却让他学会了游泳,甚至还救了两个人。至于说他站在谁背后,谁就输钱,那他就更不在乎了,反正他又不赌。“呦!这不是周大树吗?”

这时,又有几人落座,正是周东榆的几个发小,还有帮忙的几个大孩子。周东榆充耳不闻,闭目养神。他正想着,自己什么时候也能住上这么大的房子呢。这院子怕不是得有一亩多地了,摆下三十几桌酒席才占了三分之二的地方。要是自己也能学会古老头的厨艺,说不定还真有可能呢!只可惜自己跟了古老头快六年了,连个皮毛都学不到,还不如张大福呢!说起来,古老头算是一个奇人了,做的老烧鱼堪称一绝,怎么这么籍籍无名呢?据说父亲周继祖当过兵,还是古老头的徒弟,父母出差的那一年,古老头好像也来过家里,不过周东榆能记得的时候已经八九岁了。十岁那年才跟着古老头去了水库,到现在已经当了快六年的收费员。前来水库钓鱼的老同志们还说古老头不简单,像是会点儿功夫,而且还属于那种隐士高人的级别。周东榆一度就信了,甚至也跟着练了几年拳脚,但是对于实战却是卵用没有,还不如板砖来的干脆。再说,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热武器的天下,扛不住核弹的武功,练了也没什么用。退一步讲,武功再好还能挡子弹吗?不过古老头的厨艺,却让周东榆佩服不已,他甚至已经有了自己的规划,学成之后垄断全世界的老烧鱼市场……张大福果然亲自给周东榆这桌上了菜,甚至都推掉了村正的邀请。不多时,八凉八热,两果盘便摆满了桌子,张大福也不客气地坐到了周东榆的旁边,却并没有急着动筷子。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哥哥是个倒霉蛋!妹妹还是个疯子!动不动就说能听懂猫狗说话——”哐——话音戛然而止,盘子碎了一地。正胡吃海塞的周东榆像是被触动了发条的开关,迅疾扑向周玉柱,一把将其冲倒在地,然后用脚抵着对方的脖子,满眼杀意。“你他玛德再说一遍试试!”

“周大树,你疯了!还想不想在周家村混了?”

一旁的几个青年死活拉不开周东榆,急声吼道。“周东榆!谁让你来的?你想干什么?”

看到村正和老村正将目光投向自己,周继福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冲上去,抬手就是一记毫不留情的耳光,就仿佛打的人不是他的侄子,而是家里的一条狗。啪——(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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