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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渊瞪大了眼睛瞥了他一眼,居然他喵的还有一点感动是怎么回事?
他在景轩的脑袋上狠狠的来了一拳:“你把自己收拾干净,老老实实的回府就算帮我的忙了,记住有关我的事情你半个字也不许提。”景轩有些不服气的反驳道:“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我绝对能帮上老大的。”
“我哥天天被老爹训,嫌他是个老实的无用之人,把所有希望都放在我身上了,我每天都有刻苦练功的,地玄高阶我也是能打得败的!”
楚渊扯着他的脸翻白眼道:“这是你家的事,别跟我说,和我一毛钱的关系都没有,老实的给我回家,敢跟着我打断你的腿。”
说起这个来楚渊就有些苦闷,他现在可是一丁点的人都没有,就拿这件事说吧,他手上要是有人可以调遣的话,自然可以差人送景轩回去。 呵呵,现在他是连一个自己的人也没有! 黄觉寺位在六芒山的半山腰上,已经建成一百五十余年,据大明朝朝录记载寺庙曾毁灭于天雷,除了大雄宝殿以外,所有佛寺建筑一律土崩瓦解。 后大肆修复重建,这黄觉寺才又有了当年的模样。 这不,楚渊正站在寺庙的门口抬头看着红底金字的门匾,那可真是鎏金的! 就连出来接应他的和尚都是油光满面,手上揉搓着的念珠都是上好的猫眼石,估摸着没个千两银子下不来。 “阿弥陀佛,来者可是钦差大人?”
楚渊晃了晃手中的金毗箭,那肥嘟嘟的和尚便双手合十行礼后,便请道:“洒家是这黄觉寺的开堂和尚,钦差大人请,锦衣卫指挥使大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按照往常楚渊一般会打趣这个身材和齐四海都有的一拼的和尚,可是他现在可没这个心情。 一路随着开堂和尚经过天王殿、大雄宝殿、菩萨阁,楚渊走在硕大的青石铺就的路上,穿过九座月牙桥,桥下莲花开的娇艳,红嘴白鹤在活水之中时不时的抬起纤长的脚掌,猛地一头扎下捕鱼吃。 要说这月牙桥下的莲花是小打小闹,那楚渊现在的莲花池,那可就是天差地别了。 一望无尽的莲花夹杂着红色、白色的睡莲,空气中尽是那清新淡雅的花香,一条通往池水中心的石桥雕刻精美,每一块白色的桥板尽是菩萨像。 此时已经是日落黄昏,楚渊观此景,心中的烦闷一扫而尽,他看到高八尺身材伟岸身穿红色蟒服的白崇越正负手站立在红瓦的八角亭中。 那双锐利狭长的眼睛,楚渊隔着老远就已经感受到了其灼热的温度。 等到他走到亭前的太监,那白崇越也是十分认真的在打量着楚渊,似乎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但是他的眼神在楚渊看来总有点审视犯人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他的职业病,不过让楚渊感到惊奇的是,白崇越居然差不多有一米八五了! 白泽才多高,真是一点优良的基因也没有传下来,庆幸的是白泽长得还可以。 “还没吃饭吧?”
白崇越有些声音沙哑的说道。
闻其声,楚渊就已经感觉到他的身体状况现在很差,但从他的面色来看倒也是看不出什么异常。 开口就问他吃饭了没有,也不来官场上那一套寒暄客套,就表明他并不想谈及公事。 “吃是吃了,不过喝了点酒这会又饿了。”“那就先坐吧,老单去取些斋饭来。”
楚渊坐在太师椅上再一次打量起这位在朝局中明哲保身保持中立的白崇越身上。 他古铜色的皮肤,左脸有两处浅浅的刀疤,单眼皮微微有些狭长,嘴唇厚厚的一看就不是善辩之人。 “爹,我回来啦!”
白泽的声音在亭中炸响,只见她官靴轻点莲花如履平地,没一会儿就飞进了亭中挨着白崇越坐下。 她的手里还掐着一株新鲜的莲蓬。 “喏~” 白泽满脸笑意的从怀里掏出一捧已经拨好的莲子递到白崇越的跟前。 “辛苦一天了,你吃吧。”
楚渊看着白崇越满脸宠溺的模样,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这成功引起了白崇越的注意,只见他悄悄地冲楚渊摇了摇头,楚渊也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等到斋饭上齐了以后,楚渊端着木碗吃了一口喷香的米饭,不得不说这群和尚真会享受,这斋饭的味道别具一格,用料极其讲究,这一桌子青菜恐怕不比一席酒肉便宜。 “爹,我敏姐姐呢?”
“我吩咐她去办点小事去了,天黑就回来了,咱们不等她了,吃饭吧。”
“哦~对了,今天诏狱里那个人蛊突然自尽了,整个人都炸开了,害得我领着人好一顿收拾。”
“是吗,死了就死了吧,兴许对她而言也是一种解脱。”
这顿饭,楚渊像一个透明人一样没有插话,等到风尘仆仆的李敏提着绣春刀站在亭中时,白崇越才开口道:“这位是北镇抚司金泰的表妹李敏,还不拜见钦差大人。”
李敏目光冰冷沉默寡言只对着楚渊抱拳行礼后,便倚着亭柱子站定。 “敏姐姐,快坐下吃饭啊。”
“你吃,我吃过了,不饿。”
入夜,开堂和尚领着一众小沙弥将饭菜撤了下去,白崇越嘱咐了几句,他便心领神会的点头离去。 亭中泛着明黄色光芒的灯笼点起,楚渊擦了擦嘴开口道:“指挥使大人,您也知道我有家室,晚回去恐怕夫人怪罪,我们闲话少叙如何?”
“正合我意。”
白崇越摸着白泽的头柔声道:“泽儿还不快拜见你的夫君。”
白泽本来用小手拨弄着莲蓬,闻言突然就错愕的抬头道:“爹,你今天没喝酒吧,说什么胡话呢,这里除了你,只有半个老爷们,哪来什么我的夫君?”
“楚渊便是为父替你挑选的如意郎君,你去做个平妻也不错,咳咳……” 白泽当即跳了起来,指着已经石化在原地的楚渊吼道:“他虽然长得蛮俊的,我也中意,可他是个太监啊,而且我也没想着这么早就嫁出去,我还想多陪在爹身边呢!”
白崇越没有理会自己的女儿,而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惊掉下巴的楚渊问道:“我就这么一个女儿,你要好生待她。”
“爹!”
楚渊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只见他揉着眉间头大道:“指挥使开的好大的玩笑。”
“你看我像开玩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