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江春晖忙里忙外的好像自来熟一样，跟母亲也特别的亲近，桑小雨就觉得特别的可笑，说他什么时候变得婆婆妈妈了？　　江春晖瞅了一眼在厨房忙乎的母亲，小声说：“对你我当然要这样了，这不是你说的烟火气吗？怎么样，合格不？”

桑小雨说：“我真拿你没办法了，你说你怎么变得这么无赖呢？回家好好孝敬你老婆不好吗？”

江春晖不愿意听，说：“她可没这个待遇，我也算是个精明之人，怎么一点也没看透她？完全被她……唉，要是她……”　　桑小雨打断他说：“要是她一开始就目标明确，你早就跑了，男人都像你这样，甜言蜜语的时候什么都敢承诺，到了较真的时候，就含糊其词了，正常，不怪你，男人的通病。”

“你呢？”

“我？我一方面感激你的大恩大德，一方面你也把我的一世英名给毁了，现在还有人说我是靠自己还清债务的吗？　　我现在真成了某些人嘴里的不劳而获的典范，也和他们嘴里贪恋钱财的女人没什么区别。”

江春晖也不希望桑小雨的名声因自己而毁坏，就解释说：“我心里清楚就行。”

桑小雨拱了拱手说：“我能不能求求你，做事别那么高调，你不是个低调的人吗？怎么现在变得……”　　“谁让你无动于衷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我们只是纯洁的友谊？”

“那是，只是心里还……蠢蠢欲动吧。”

“要是到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怎么办？你不会把我吃了吧？”

“应该不会。我现在的感觉太好了，你不知道我以前，我对女人，从来是扔了钱……”　　桑小雨说：“扔了钱，然后呢？”

江春晖有些不自然地说：“不说了，那都是以前。”

桑小雨说：“你也挺没劲的，说到关键的地方还不敢说了。”

江春晖来到她耳边说：“怕你受刺激……”　　“无懒！”

桑小雨还要说什么，母亲让她放桌子，还进屋说没什么准备，只做了几个小青菜。　　江春晖说自己天天在饭店里吃大餐，最想的就是家里的家常菜，立刻问桌子在什么地方？还说怎么能让病人干活呢？　　桑小雨苦笑地指了指一个老式的缝纫机背后说：“就在那里。”

江春晖把桌子抽出来，摆好，就跑到厨房端菜去了。　　母亲一个劲地让他在屋子里坐着，说哪有让客人自己动手的？　　江春晖说：“阿姨，你干脆认我是您的干儿子算了，这样咱们就是一家人了，我要是有您这样的母亲，我这辈子就烧高香了。”

母亲乐得合不拢嘴，说：“你小子怎么这么会说话？是不是竟挑好话让我高兴来着。”

江春晖认真地说：“真不是，看着您就感觉特亲。”

桑小雨都快吐了，她怎么都没看透江春晖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江春晖不依不饶，说：“阿姨你同意不？”

桌子放好了，江春晖把菜一样一样端上来，还说一会儿要喝本杯，认妈可是件大事。　　不一会儿，程子侨回来了，见了江春晖也亲切地打了招呼，江春晖摸着他的头说：“真是一个小男子汉，放学能自己回来了？”

母亲说今天知道桑小雨出院，就特意让邻居王大爷帮自己接一次，子侨说自己能回来，但妈妈和姥姥都不让。　　桑小雨的母亲只做了四样清淡的小菜，还把江春晖拿来的熟食摆了两盘子，一个是鸡一个是大虾。　　母亲还特意拿了一瓶酒，就要感谢江春晖对女儿的照顾，江春晖说自己没做什么，他真想好好照顾她，但人家不乐意呢。　　桑小雨就笑，看着他与自己的家人其乐融融样子也挺开心的。　　江春晖对母亲说：“阿姨，你有什么活儿也不能让她做，她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长胖，你看她实在太瘦弱了。”

母亲乐得合不拢嘴，说：“自己怎么舍得让她干活？就是她的性格，让她闲下来，她就不舒服。”

江春晖一连喝了好几杯，还用眼睛给桑小雨示意，桑小雨早就明白了他的用意，就是还母亲的钱。　　桑小雨不止一次要把他拿的二十万还回去，她说程伟泽给了她四十万。　　江春晖立刻生气了，让她还回去，还说他的钱来路不明说什么也不能要。　　桑小雨无法说服他，他说这是他应该做的事，而且自己也可以放松一下，不然，欠他的四十万怎么办？　　江春晖第一次问桑小雨，有没有心嫁给自己，如果嫁了，别说四十万就是四百万也不用还了。　　桑小雨说怎么可能，你是不是疯了？　　江春晖说：“我愿意为你离婚，虽然难，但我可不想跟一个自己看着就烦的女人过一辈子。”

桑小雨摇头说：“别想这些没用的事了，根本就不可能，我是不会答应你的。”

“你真的想复婚？”

这是江春晖最忌讳的事。　　桑小雨觉得就算自己再想让他断了念头，也不能用这个谎言，所以表明态度说：“这个也是不可能的，我身体恢复好了，第一件事就去离婚。”

江春晖立刻兴奋起来，说：“这是你做得最对的一件事，咱们的事先不说，你先把他打发了，千万别要那四十万，只要你要了，他就有了不离的资本。”

桑小雨没说话，心里不爽，这话也是说给他自己的，他花了钱，就有了在自己面前指手画脚的权利。　　也就是从这个时候起，江春晖就不叫阿姨了，一口一个干妈，好像这个干妈认了十几年了。　　他对桑小雨说，在你家的感觉真好，有家的烟火气还有饭菜的香气，我现在感觉好像已然成为你们家的一员了，可我不想你做我的妹妹。　　桑小雨都替他脸红，可他一点也不在意的样子，还冲桑小雨一个劲地挤眼睛，那意思是这回我可算是有通行证了，你不想让我来都不好使了。　　母亲很坦然地接受了这个称呼，看得出来，江春晖把她哄得开心，只要对女儿好，母亲哪有不高兴的。　　干妈是认下了，他又蹬鼻子上脸，想让程子侨认自己干爹。　　还没等桑小雨说话，子侨立刻说：“不要，我有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