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的一切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赵伟光说自己早就喜欢上了她,他这辈子就想找一个如程伟婷这样的女人,美丽、善良又体贴…… 在情话里被泡甜蜜的不只是耳朵还有心。 程伟婷沉寂在他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程伟婷在单位的时候,那些爱开玩笑的男人总喜欢说什么自己的老婆太厉害了,让自己素了一周…… 她那时候就想,自己是素了好几年。 当赵伟光起身在她脸上拍了两下要离开的时候,程伟婷感觉自己已然离不开赵伟光了,那种难舍难分的渴望全部写在了脸上。 赵伟光早已穿好了衣服,拉着程伟婷的手,此时的程伟婷眼神朦朦胧胧,陶醉在彼此的缠绵中…… 程伟婷第二天一上午魂不守舍什么都做不了。 她不明白自己在干什么,这还是那个冰清玉洁的自己吗? 一向循规蹈矩的自己,怎么也变得如此轻狂?她不敢回忆刚刚发生的一切,但脑子里又全是刚才的画面。 一面幸福着,一面忏悔着,一面反思着,一面向往着…… 她感到这个男人像鬼魂一样夺她的魂,摄了她的魄,时时刻刻都缠绕在她的神经里。 她脑子是乱的,骨头是疼的。 昨晚的一切,像看不够的电影,在她的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过…… 早上,她满脸通红地叮嘱赵伟光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即便有一天满城风雨了,守住自己的嘴也是应该的。 赵伟光多情地看着她,说我听你的,我以后都听你的…… 这样的情话是原来丈夫所不曾说过的,而他给予自己的又是丈夫从来没有给予过的…… 桑小雨这时候来过一次,问她怎么样,还过得习惯吗? 她一个劲地点头说好。 桑小雨很奇怪地问她,说她怎么变得漂亮了,脸上也有了明媚的春光。 程伟婷害怕了,说她拿自己打趣。 那个时候的桑小雨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工作疗好了她的伤。 程伟婷什么都干不下去,她心里只装着赵伟光。 这种感觉既渴望又害怕。 白天的时候赵伟光还好,跟着桑小雨跑了整整一天,程伟婷整整想了他一整天。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程伟婷觉得自己真的六神无主了。 快到晚上的时候,程伟婷害怕了。 她想,要是赵伟光只是把她当成一个寂寞的女子怎么办?他要是用这个羞辱自己怎么办?自己的一世清名难道要毁在这个小孩子身上吗? 越想越怕。 她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了。 她怕。 她就算睡在家里舒适的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手机响了一下,是赵伟光的短信,问她为什么不在单位等他?还问她家在什么地方。 程伟婷说自己回娘家了,不方便给他回话。 赵伟光很识趣地没了声响。 程伟婷一夜难眠,好不容易到了天亮,她不知道自己怎么面对这个比自己小十岁的男人。 刚到调料厂,就看见赵伟光在门口与别人说笑什么,分明是有些心虚地一个劲地往门口听方向看。 看到程伟婷,他才放下心来,给了她一个炽热的目光,然后干活去了。 她早早准备好了饭菜,晚上的时候,赵伟光果然又来了。 厂子里一片寂静,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一样,只有偶尔的狗吠声让他们反应过来,这里不是舒适的家里,而是厂子里。 一连三天,赵伟光待在库房没走…… 两人分不清白天黑夜,管不了人多眼杂。 明知不可为而为,程伟婷的眼睛里闪烁着死得其所的光芒。 一周过去了。 两人的热度才有所减持。 赵伟光给窗户上装了纱窗,这样晚上睡觉的时候也可以打开,不至于那么闷热,他又在没人的时候,用调料的箱子做了一个简易的床。 他用箱子摞在一起,高度不够,就用纸壳垫上,把床整整扩大了一倍。 程伟婷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嘴里却说这样的床待不了多久,要出库卖出去的。 赵伟光把两臂伸直向内使劲一缩,说自己是力大无比,天天建造新的床不是更有趣吗? 程伟婷的脑子被他灌得晕乎乎的,发自心底的笑在唇边荡漾,赵伟光顺势拉着她的手,深情的表白:你别怕也别紧张,我不会辜负你的。 我第一次见到你,我心里就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现在我明白了,我……我爱你。”
程伟婷沦陷了。 他们在一起的三个月里,程伟婷觉得自己的脑子好像坏掉了一样,一切不听脑子的指挥。 最先发现问题的还不是赵春铃。 是吴大爷。 最开始有所怀疑就是自己丢的那半瓶酒。 他的酒是最便宜的,开始他以为是自己喝糊涂了,把酒喝光了?但他一次只喝一杯,脑子还没有被喝坏。 丢了半瓶酒,他也没当一回事。 但赵伟光的举动就让他有些怀疑了。 首先,自己有一天肚子不舒服,喝不了酒,没想到小赵好像鬼魂一样,拿着酒进来了。 吴大爷说自己喝不了,肚子难受。 小赵立刻跟他说,让他回家自己替他。 他把自己的经历说了,说自己现在也是无家可归之人。 吴大爷正好难受,就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来到工厂,想把值班纪录填写一下,主要是年龄大了,没多少觉,但他六点到的,却怎么都叫不开离门口最近的小赵。 等到快八点了,小赵才慌慌张张从里面跑了出来,吴大爷问他怎么没在门卫睡?小赵说在自己办公室睡了。 吴大爷不信。 但他什么都没说。 过了几天,吴大爷发现小赵几乎天天晚上留宿在厂子里。 有一天,没喝酒的吴大爷好奇心大发,他怎么也想不到小赵不回家到底在厂子里做什么,万一有什么事,自己也是有责任的。 天黑透了。 吴大爷先是蹑手蹑脚来到他的办公室,发现不仅没有灯光,门还上了锁。 锁头是那种在外面上锁的,证明小赵不可能人在里面有人在外面上了锁。 吴大爷怕他真的要做什么,就是到这个时候,吴大爷绝对想不到他们俩会凑到一起。 但他到了库房,就发现屋子里有微弱的灯光。 那时正是骄阳似火的六月,门窗全部打开屋子里还是闷,但吴大爷不敢再往前走了,因为窗户里发出的声音明白人不用细听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