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若早知道贾赦今天会下山,特地推了手头的事来陪贾赦,邀请贾赦陪他去看一棵上千年的银杏树。 “这棵银杏树是我朝圣物,皇家寺庙也是因为它而建,寻常人都不能靠近百米内。”
贾赦闻言双眼一亮,对那棵千年银杏树非常期待。 千年的灵树,所含灵气该是怎样的惊人。 司徒若带着贾赦开始爬山,一开始还担心贾赦的身体跟不上,一直在观察贾赦的脸色。 见贾赦一脸轻松游刃有余,心里猜测贾赦的内力高深。 一棵近四十米高的银杏树出现在眼前时,贾赦几乎是屏住了呼吸,眼前的景色实在太壮观震撼了。 贾赦站在银杏树下,能感觉到天地浩荡和人类自身的渺小。 树下灵气太浓郁了,吸一口气就能抵上寻常一个时辰的辛苦修炼。 贾赦忍不住加快了脚步,站在树下疯狂吸收着银杏树散溢在周围的灵气。 银杏树无风而动,数不尽的金色落叶从树上飘落下来。 贾赦体内灵力迅速运转,体内灵力跟银杏树好像有了联系,成了一个循环。 贾赦感受着体内灵力在迅速增长,仿佛还听见了银杏树呼吸的声音。 那一刻,贾赦无比惊喜抬头。 他的植物系异能,刚才终于突破了。 一旁的司徒若早就看呆了,站在漫天银杏叶下的贾赦,就像是即将飞升仙界的得道仙人。 司徒若悄悄按住乱跳的心脏,心里默默念着清心经,不让脑海里那些荒唐的念头继续滋生。 贾赦心念一动,用灵力控制住了一片银杏落叶,让它跟普通落叶一样慢慢旋转掉落。 这种能力不需要他苦练,好像是与生俱来的技能。 司徒若见贾赦喜欢这棵银杏树,提议在树下吃中午饭。 贾赦馋银杏树的灵气,秒回司徒若。 下午,贾赦极其不舍离开了银杏树,他不能继续吸收银杏树的灵气,大量的灵气丢失,会让银杏树缺失营养。 贾赦离开的时候,用手碰了一下银杏树干,将自己体内灵力输了一些过去。 异能突破二级后,他的灵力可以催生植物,对植物来说是大补品。 贾赦对自身灵力没有研究,不敢多输灵力,担心银杏树会补出问题。 回到贾府后,贾赦心情一直都很好。每天晚上的参汤照旧,因为修炼就是积少成多的过程。 林之孝苦着一张脸来见贾赦,“这个月光是人参的支出,就已经超过七千两了。”
他也不想大过年来跟贾赦说钱不够用了,可贾赦私库里的钱是真的没多少了。 贾赦拿走林之孝递来的账本,东大院里的正常开销全是由他私库出的,最近最大的一笔开销就是人参。 贾赦想到自己那些庄子,因为没有良种,收成一直很不好。 若不是林之孝机灵,及时将几个位置合适的庄子改种药材,他私库里的钱恐怕还支撑不到现在。 贾赦将账本放下,问道:“府里的人参还有多少?”
林之孝恭敬回道:“贤王府前日送来了过年节礼,有整整一箱百年老参。”
贾赦猜测司徒若知道他在喝参汤,以为他身体虚,所以节礼才送人参。 贾赦看了看账面上还剩下的钱,吩咐道:“以后不用再买人参。”
等到天气回暖万物复苏,空气中的木系灵气也会活跃起来。 贾赦选了几件古物,让林之孝回送司徒若当回礼。 林之孝要走时欲言又止,贾赦见状让他有话直说。 “主子,往年别家都会专门给您送礼,今年其余三家都没有派人来送礼,也没有邀请您过府一聚。”
贾赦还以为林之孝会说什么,听见是这话笑了笑。 “我还了户部欠银一事,将其余三家架在火上烤,他们怎么会来给我送礼。”
“人情世故太麻烦了,不送就不送吧,我还乐得清闲了。”
他又不是真的贾赦,将家族前途看得比命还重。 他每天待在家里修炼不出门,又没有必须要做的工作应酬,人缘好不好都无所谓。 四大家族看似风光无限,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 他知道未来局势,躲着其余几家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往前凑。 贾母派丫环过来请贾赦,贾赦连丫环的面都没见,让林之孝替他拒绝。 贾母再次被贾赦拒绝,整个人气得不行,在屋里拍着桌子怒骂。 “这个逆子,他到底想要做什么。自从还了户部欠银后,每天就缩在东大院瞎混。不知对贾珍说了什么,让他也跟着发疯还了户部欠银。”
“以往过年,我们府邸都是人来人往,哪像今年这般冷清遭人厌恶。”
“我舍下这张老脸去向其余几家赔不是,想叫那逆子在酒桌上道个歉,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怎能就这样生分了。”
贾母气贾赦不配合,气贾赦行事丝毫不顾贾府前途。 贾政最近受到了比较大的打击,先是贾琏官位跟他平起平坐,后是贾蓉也当了员外郎。 王夫人一直没有顺心过,府里的下人都会看局势,很多下人已经暗暗倒向了大房那边。 她和王熙凤已经隐隐有了在打擂台的苗头。 王熙凤最近又一直在装病,府里好多琐事都要她亲自处理,只要她对王熙凤提起管家的事,王熙凤总能找到借口推脱。 贾政和王氏听着贾母骂贾赦的话,两人内心都很无语。 贾母不敢当着贾赦的面骂,只管把他们喊过来出气。骂来骂去还都是这些话,耳朵都听快出茧子了。 王熙凤低头装隐形人,她的夫君有出息,哪怕她在府里不管家,也没下人敢对她阳奉阴违。 王熙凤深刻的认识到,她在府里的地位不是自己掐尖要强能挣来的,而是来自于贾琏。 贾赦自己都不知道,他让贾琏进了户部,同时也将王熙凤从歪路上拉回。 贾母抱怨了许久,见没人附和她后,觉得无趣慢慢歇了下来。 除夕当天,贾珍亲自过来邀请贾赦中午去宁国府小聚,知道贾赦最近不喜热闹,特地说道:“中午侄儿谁都没请,只想与赦叔好好喝一杯,还望赦叔万万赏脸。”
贾赦想着不能太独来独往,点头应允。 贾母知道贾赦去了宁国府后,气到打碎了茶杯。若不是身边还有贾宝玉在,定会开口骂上一柱香的逆子。 贾赦吃饭时见到了贾蓉和秦可卿,见贾蓉和秦可卿感情不错,笑着让他们不要多礼。 秦可卿很少见到贾赦,记忆中的贾赦没有这么年轻。行完礼离开时拉着贾蓉的衣袖,小声感叹道:“大老爷的变化,可真大啊!”
贾蓉很赞同点头,同样小声附和,“我也是去了礼部才知道,大老爷不仅跟户部尚书交好,还跟贤王也交好。”
“今年过年,贤王府给大老爷送了好多节礼。”
贾蓉心里还想说,今年变化大的人何止是大老爷,还有他那平日不着调的爹。 起初像是受刺激一样清查满府,打死了近百个下人。前几日还递折子上去,说要请封他继承宁国府。 贾蓉内心祈祷,如果父亲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是疯了,那他希望父亲能一直疯下去。 饭桌上,贾珍让下人都退下,挽起袖子亲自给贾赦倒酒。 “叔,这可是千金难得的美酒,我花大价钱弄来的。”
“这一杯我敬您,若没有您也就没有现在的我。我干了,叔您随意。”
贾赦端起手边琉璃杯,尝了一口红色的酒液。他还以为是什么美酒,原来是葡萄酒。 贾珍花大价钱弄来的葡萄酒,酒里一点灵气都没有,口味甚至都不如司徒若在皇家寺庙里泡的梅花茶。 贾赦喝了一口就不喝了,能让他喜欢的食物,要么带有灵气,要么足够美味。 他喝过现代各种各样的饮料,贾珍拿出来的葡萄酒他真的欣赏不来。 贾珍喝着喝着便小声哭了起来,“赦叔,侄儿心里苦啊,这段时间害怕到整夜整夜睡不着,头发更是一把一把掉。”
贾赦看了一眼贾珍头上的帽子,拍拍贾珍的肩膀以示安慰。 “那事都过去了,也不用如此害怕,日子还是要继续的。”
贾珍抹了一把眼泪,声音沙哑:“我就是个经不起风雨的废物,无法像赦叔这样淡然处世。好几次我都想跟随父亲的脚步,去观里修道算了。”
贾赦满眼不敢相信,看了贾珍一眼。 “你吃得了修道的苦。”
贾珍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弱弱道:“我爹修道还弄出一个惜春呢,每年在观里的开销高达几万两,修道哪里苦了。”
贾赦夹了一块排骨到自己碗里,语气懒洋洋的。 “你爹修道不苦是因为有你在,整个宁国府都在供养你爹修道。你回去翻翻账本,你去修道能跟你爹一样吗。”
贾珍闻言低声笑了起来,眼里已经有了醉意。 “赦叔说的对,我留在府里还能想吃什么吃什么,平时低调一点也能出去散散心。若是去了观里,那就是我爹身边的奴仆。他平时就看我不顺眼,可别把我给我打死了,我才不去自讨苦吃。”
“赦叔的变化太大了,侄儿觉得你对我生疏了。”
贾赦故意冷着脸瞪了贾珍一眼,“你差点把天给捅破,还指望我能给你好脸色看。晚上睡觉时把枕头垫高些,我在梦里会给你好脸色看的。”
闻言,贾珍像傻子一样憨笑,还吩咐外面的下人把他的枕头垫高些。 贾赦一边吃菜,一边听着贾珍吐槽这个吐槽那个,听了很多八卦。 贾珍突然靠近贾赦,一脸八卦小声问道:“叔,外面有人说你跟贤王关系不错,贤王对你是不是有那个意思?”
贾赦轻轻歪头,满脸的疑惑,“那个意思是什么意思?”
世家生活真的没有半点秘密啊,他和司徒若关系不错的事情,居然连贾珍都知道了。 贾珍很明显是喝醉了,对贾赦露出非常猥琐的笑。 “叔,你跟我就别装糊涂了,你在宫里的人脉是不是就是贤王。贤王肯定是看上你了,想要跟你好。”
“贤王真是有眼光啊,像叔你这样的,站在贤王身边简直不要太般配。”
“以后我出去能不能借用一下贤王的名声?贤王跟叔是一家人,我跟叔也是一家人,等于我和贤王也是一家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