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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若在里屋听见了, 出来就对胡冰说:“贾将军说的是贾蔷吧,胡冰你年纪这么大了也没成个家,身边又没有一个徒弟。不如你见一见贾蔷, 如果满意就收他为徒。”
最近贾家的人都被他们调查个遍, 贾蔷没有什么污点,本性不是坏的。他的身份也不是什么问题,因为他们查到贾蔷不是贾珍的亲生儿子。 贾赦闻言双眼一亮,满眼期待望着胡冰。 胡冰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高手,贾蔷若能跟着胡冰,肯定比当侍卫强。 胡冰被贾赦用期待的眼神看着, 只觉自己有点受不住。虽然他很明确自己喜欢的是女人, 可贾赦这张脸太让人惊艳,他真的不敢多瞧。 司徒若见胡冰的耳朵开始变红,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真是活久见,胡冰平时一本正经的, 居然还会对贾赦害羞, 不会是对贾赦动心了吧! 他回头得劝劝胡冰,喜欢谁都不能喜欢贾赦啊。 因为贾赦不喜欢男人的啊! 胡冰若是喜欢他,肯定是悲剧收场。 胡冰跟司徒若是过命的交情, 两人虽是上下级, 同时也是朋友关系。 胡冰见司徒若在笑他, 有点恼羞成怒了。 “王爷, 您再笑今天就自己回去吧,恕属下不陪您了。”
司徒若闻言赶紧收了笑,还用轻咳来掩饰尴尬, 成功被胡冰给威胁到了。 贾赦中毒一事太麻烦, 他这些天忙到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胡冰若是不跟他回去, 他身边连个讨论的人都没有。 司徒若让胡冰认真考虑收徒一事,胡冰想了想对贾赦说道:“那便见一见贾蔷吧,不过丑话先说在前头,我对自己的徒弟是有要求的,如果贾蔷达不到我的要求,还请贾将军莫怪。”
贾赦当然不会怪,古代收徒弟那可不是小事,徒弟的地位跟儿子一样的。 贾赦让林之孝去叫贾蔷过来,叮嘱道:“别说胡侍卫要收徒的事,只说贤王爷来了,我想让他过来拜见。”
林之孝点头表示自己懂,小跑着去叫贾蔷。 贾蔷知道贤王爷来了温泉庄子,非常紧张跟在林之孝身边。 林之孝见贾蔷是个谨慎的孩子,还是小声提点道:“蔷哥儿,一会见到王爷身边的侍卫,要礼貌些。”
贾蔷不知道林之孝为什么这么说,但这么叮嘱他肯定是有原因的,非常乖巧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贾赦见贾蔷来了,立马让他拜见司徒若。 胡冰见贾蔷身板还算结实,并不像世家子弟那样脚步虚弱,便问道:“你练习过基本功?”
贾蔷先是对胡冰行了一礼,然后点头,“我府里有一位家将,我在跟着他锻炼身体。”
胡冰见贾蔷眼神清正,心里已经有了三分满意,继续问道:“如果你有了武功,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贾蔷不知道胡冰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但见贾赦没有说话,想了想说道:“什么都不会做。”
如果有点武功就出去到处炫耀,早晚会踢到铁板子上。 会武就跟暴富一样,一定要低调。 胡冰很满意,继续问:“那若是有人欺负你,你会武后又会做什么?”
贾蔷平时在宁国府就会受欺负,他最受不得别人欺负他,拧紧了眉不知道该不该说实话。 贾赦见状便说:“蔷哥儿,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不用考虑其他的。”
贾蔷面色冷了下来,“我不想挨欺负,若是有人欺负我,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我都会拿麻袋套他的头,狠狠报复回去。”
拿麻袋套住头,是他最后的倔强。 他就是这样有仇必报的性格,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 贤王爷这样的人,一定更愿意留诚实的侍卫。 贾赦在来的路上说了一句话,他一直记在心里。 人可以有缺点,没有缺点的不是人,那是神。 司徒若闻言笑了笑,贾蔷的性格倒跟他差不多,都是有仇必报的。 胡冰也很满意贾蔷没有隐瞒,他不怕贾蔷心眼小,更不怕贾蔷爱记仇,他只怕贾蔷满口谎言。 胡冰上前捏了捏贾蔷的胳膊,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有习武的天赋,我乃贤王府侍卫总管胡冰,可愿拜我为师?”
贾蔷知道侍卫总管这个职位,知道胡冰肯定是贤王心腹,没有第一时间拜师,而是看向了贾赦。 胡冰见贾蔷在此时还能想着先询问贾赦的意见,对贾蔷的满意又多了一分。 贾赦见状笑了起来,“不用担心你父亲,他若是对你拜师不满,你就让他来找我。你只管遵从你的心,想不想拜师。”
贾蔷没有一丝犹豫,“我想。”
他本来已经准备去贤王府做侍卫,没想到贾赦给他找来了这么好的机会,能拜贤王侍卫总管为师,他做梦都不敢想。 贾蔷满脸郑重给胡冰磕了三个头,“师父在上,请受徒弟三拜。”
胡冰受了贾蔷的礼,上前把人搀扶起来,“既然如此,你回宁国府收拾收拾,搬来贤王府这边住。”
贾蔷闻言非常高兴,恨不得现在就跟在胡冰身边。 贾赦见贾蔷的心已经飞到贤王府了,吩咐一旁林之孝。 “我看蔷哥没什么心思继续玩了,你一会亲自送蔷哥回宁国府,找贾珍说清缘由,再把蔷哥儿送到贤王府。”
贾蔷突然转身向贾赦行了跪拜大礼,“蔷儿能拜师父为师,全靠堂叔祖父操心,多谢堂叔祖父。”
贾赦很欣慰笑了,上前把贾蔷扶了起来。 他知道,贾蔷的命运从这一刻起,便脱离了红楼梦的结局。 林之孝送走贾蔷,司徒若要胡冰回去请他吃饭,还问贾赦什么时候回去。 贾赦满眼无语望着司徒若,“我昨天刚到,你今天就问我什么时候回去,等黛玉和迎春进宫念书吧。”
“你大晚上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司徒若一脸严肃将贾赦拉到一旁,小声问道:“你是不是知道对你下毒的人是谁?”
贾赦见司徒若这么问,回想了原身的记忆,其实原身真的中过毒。 “琏儿母亲死的那个月,我中毒吐过血,后来大夫说毒解了,我便没有太在意。”
“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家里老太太生怕被琏儿母亲连累,容不下瑚儿也容不下她。若我不是有爵位在身上,恐怕也活不到今天。”
贾琏生母的父亲也是前太子的心腹,而且是左膀右臂那种。新皇登基后,贾琏生母一家都被流放。 当时原身发现自己中了毒,恐惧到以为新皇想要杀他,连太医都不敢请,只敢让下人悄悄去府外请大夫。 原身当时怀疑过很多人,怀疑贾母对他下毒,怀疑王氏对他下毒,更怀疑前太子那些信任的老臣对他下毒。 前太子死后,原身非常迅速与前太子撇清干系,这副急于求生的怂样,当时肯定碍了很多人的眼。 司徒若见贾赦神情还算平静,又问:“你记得当时中的什么毒吗?”
贾赦摇了摇头,叹息道:“当时一度以为自己要死了,大夫说什么也没注意听,后来稀里糊涂解了毒也不在意了。”
原身当时死了夫人和儿子,杀人凶手里还有自己的母亲,深受打击的他彻底沉寂在东大院,哪里还敢调查自己中毒的事。 胡冰与司徒若对视了一眼,只觉调查这种毒的难度又增加了。 贾赦原配去世时,正是司徒轩登基不久。当时的朝堂非常乱,崛起了很多能臣,也死了不少老臣。 司徒若见贾赦一点都不急,好奇问道:“这么久没有找到下毒的人,你就不怕吗?”
贾赦眼神古怪望了司徒若一眼,他吐出的黑血是杂质,根本不是毒素,是司徒若他们自己误会了。 贾赦故意露出洒脱的笑容,“若是每一天都将活在担惊受怕中,那这生活还有什么意思。”
“你来就是想问我下毒之人吗,我是一点线索都不知道。这事都过去那么多年,说不定下毒的人早死了,你就不要再浪费精力查了。”
“我要带环儿他们去后山狩猎,你要去吗?”
根本没人给他下毒,司徒若就是查出花来也查不出结果的。 司徒若非常佩服贾赦这种心态,可能是贾赦经历过人生低谷,曾经一度连自己的命都不放在心里,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无所畏惧的模样。 司徒若也想跟贾赦一起去狩猎,可是这毒没给司徒轩一个交代之前,他都抽不出空来。 贾赦见司徒若不去,对他随意一摆手,“你先忙吧,我回去吃饭了。”
他是个无所事事的,司徒若跟他可不一样,不能像他这样想玩就玩。 胡冰见贾赦走远,小声对司徒若说道:“王爷,我觉得贾将军说的话很有道理,这毒在这些年里一点风声不露,可能下毒的人已经死了。”
“当时皇上登基清洗朝堂,明里暗里死了多少人,连王爷都死了好几个。”
司徒若也觉得贾赦说的有理,可是他在皇兄面前保证,一定将这毒查个清楚明白。 如果现在进宫告诉皇兄他查不出来,岂不是会让皇兄认为他很无用。 司徒若深吸了一口气,“既然无法从贾赦这边突破,那便彻查市面上所有流通的毒药。”
“你让咱们的探子多注意那些身体病弱,精神状态又不太正常的人。”
“只要能再找出一个中毒者,这毒就一定能查出来。”
“如果这样都查不出,那便证明下毒者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所以这毒才没有流通到市场上。”
司徒若跟胡冰吃了早饭又骑快马回京,然后开始调查市面上的毒。那些后院里稀奇古怪的毒药,让司徒若和胡冰彻底开了眼。 贾赦带着贾环他们去后山抓兔子,贾环和贾兰知道贾蔷拜了贤王府侍卫总管为师,都很替贾蔷高兴。 贾赦穿着一身利落的衣裳,带着林黛玉她们堵兔子洞。一边拿着干草熏兔子洞,一边让林黛玉她们拿筐子守住洞口。 林黛玉和迎春玩开了,全然不顾女儿家的规矩,满手是土拿着筐子守着。 一只灰兔忍不住烟熏从洞口里跳出来,恰巧被探春用筐子盖住。 探春无比兴奋握拳,一旁惜春高兴到惊呼。 林黛玉和迎春也跑过去抱住探春。 “你太厉害了,动作真的好快。”
刑氏带着王熙凤和李纨在一旁山坡喝茶,看着探春她们又笑又闹,又看着贾赦到处找兔子洞,几人脸上都带着笑容。 贾赦天天带着林黛玉贾环他们在后山上乱跑,晚上累了就回庄子泡温泉,一日三餐都是吃庄子里新鲜摘下来的菜。 贾赦玩了七天,觉得有点累了,便让刑氏看着林黛玉她们去后山玩,叮嘱林之孝。 “后山一定要天天检查,一定要注意潜藏起来的毒蛇。”
前两天,贾环兴高采烈从山上捉了一条花蛇,把贾兰吓到满山尖叫,林黛玉她们更是小脸都被吓白了。 贾环胆子异常大,听庄户人家的人说这蛇无毒,他就敢用手抓,还抓着蛇故意去吓林黛玉她们。 最后贾环被林黛玉她们好一顿收拾,就连贾兰和贾琮都悄悄上前锤了贾环好几下。 刑氏她们看见后笑得不行,也感叹贾环的胆子是真的大。 贾赦当时也有点害怕,当即便让林之孝派人巡查后山,真的找到了好几条毒蛇。 贾赦玩了好几天玩累了,让林之孝搬来躺椅摆放在院子里,然后一边修炼一边晒太阳。 上午,贾环叫上贾兰和贾琮,一脸神神秘秘说道:“你们跟我走,我带你们去看好玩的。”
贾兰和贾琮看了眼身后跟着的护卫,还是忍不住好奇跟在贾环身后。 几个护卫什么也没说,他们的职责是保护贾环他们的安全。贾环他们要去哪里玩,是他们的自由。 贾环带着贾兰贾琮走了一段小路,然后三人在护卫的帮助下爬到一处院墙上,看见不远处的泥坑有十几个小孩子在里面打滚。 贾环对贾兰贾琮眨了眨眼,“看别人在泥坑里打滚,好不好玩。他们不仅会打滚,一会动作慢了还会被揍呢。”
“不是普通的揍,而是被按在凳子上打板子。”
贾兰胆子有点小,小声问道:“他们这是在做什么啊?”
贾琮则是一脸惊恐捂住臀,“居然还要被打,他们是不是被虐待了啊?我爹爹说过,大人虐待小孩子是要遭天谴的。”
贾兰和贾环一听这话是贾赦说的,都把这句话暗暗记在了心里。 贾环看着那些泥坑里打滚的人,犹豫后说道:“应该不是虐待,他们是在训练,一旁还站着拿刀的侍卫呢。”
贾兰突然一拍手,“我知道了,这是在训练暗卫吧。我听我娘说过,世家权贵都喜欢从小培养暗卫,这样培养出来的暗卫更忠心。”
贾环双眼发亮看着泥坑,“原来这就是暗卫啊,训练真的好苦,贾蔷会不会也要被这样训练?”
贾兰和贾琮想了想,然后一起点头。 贾蔷要学武,肯定也要被这样训练的。 林柏早就看见了贾环三人,也早就知道隔壁就是贾赦的庄子,更知道贾赦这些天带着这些小崽子在后山跑上跑下抓兔子。 林柏一声哨令,所有在泥坑里爬行的孩子突然泄力,不顾形象躺在泥地里。 贾环搓了一颗小泥球,用力朝泥坑方向扔去。 泥球正中司徒赋眉心。 司徒赋气冲冲捂着被砸红的额头,爬起来就朝贾环这边跑。 “哪个王八羔子砸小爷,知道小爷我是谁吗,活腻歪了是吧。”
司徒赋这些天憋着好大的怨气,突然被林柏拉到这个鬼地方训练,还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完不成任务不仅要被饿饭,还要被打板子。 那板子打在身上是真的疼,可再疼还是得爬起来训练,不然就打到你残废。 司徒赋跑过去看见院墙上趴着的三个小孩,脸色阴沉问道:“刚才是哪个小兔崽子砸老子?”
贾兰和贾琮吓得不敢说话,贾环看了看院墙的高度,知道司徒赋跳不上来,身后还有护卫保护他,胆子一下子变大了。 “是小爷我砸的,谁让你那么笨不躲开的。”
司徒赋望着贾环磨了磨牙,这个小孩长得挺好看,就是说话太欠揍。 贾环见司徒赋不说话,又问:“你是哪个府里的暗卫,你们训练就只是这样在泥坑里打滚吗?”
“这也太没意思了。”
司徒赋闻言一怒三丈高,插腰骂着贾环,“你丫的长着一张破嘴乱说什么呢,小爷我才不是暗卫。小娘皮,你居然敢打小爷,敢不敢报上名来。”
司徒赋那些兄弟见这边吵了起来,都强撑着过来看热闹。 贾环听见司徒赋喊他小娘皮,一下子也怒了,将手心里剩下的泥球全给砸到司徒赋身上。 “你才是小娘皮,不,说你是小娘皮都抬举你了,你哪有小娘皮长得好看。一身恶心的泥浆,你是山下的野猪跑下来的吧。”
“你家大人怎么不把你关猪圈里,让你跑出来祸祸,也不怕地里的庄稼被你给祸害了。”
贾兰和贾琮都知道贾环会骂人,因为赵姨娘也会骂人,能哭天喊地骂一个上午不重句。 司徒赋被骂后愣在原地,突然大跳起来,“你丫的叫谁野猪,你给老子下来,老子不锤死你个兔崽子。”
贾环一脸不屑,“你就是野猪,一头只会乱哼哼和拱泥的野猪。一口一个老子,你有妻妾吗,你有通房丫环吗,你是个男人吗。小雏鸡一个还想当人老子,真是笑话。”
司徒赋被贾环怼到说不出话,他才十一岁,哪来的妻妾和通房丫环。 贾兰和贾琮一脸佩服望着大胜而归的贾环,贾环则是一脸谦虚,“正常操作正常操作,我还没有带脏话骂他呢,算是给他脸了。”
司徒赋从地上抓起一块泥,咬牙朝贾环扔去。 贾环歪头闪过,对司徒赋得意道:“打不着打不着,你不仅脾气不好,你还眼神不好,睁眼瞎的野山猪。”
贾环看见一旁林柏,突然露出笑脸对林柏喊道:“大叔,你这样训练他们不行,我刚才都看见他们偷懒了。”
林柏见贾环一脸不怀好意的模样,很平静问:“你有方法让他们不偷懒?”
贾环趴在院墙上直点头,“山上有很多蛇,你捉几条放在泥坑里,他们一定不敢偷懒的。”
林柏则在考虑这个方法能不能行,最后得到能行的结论,然后让下面的人去抓蛇。 司徒赋都快气晕过去了,吵架没吵赢,居然还要跟蛇一起爬泥坑,他最怕蛇了。 司徒赋那些兄弟也不在单纯看热闹了,全都让司徒赋给贾环道歉。 司徒赋气得耳朵都红了,怒吼:“明明是我受了委屈,我还要向他道歉,他做梦。”
贾环闻言轻轻叹气,故意说道:“唉,那可惜了,我这里还有好多好点子呢,一会就和大叔好好聊聊。”
司徒赋被自家兄弟扯了好几下,又实在担心贾环会想出更多更损的主意来折磨他,憋红着脸不情不愿给贾环道了歉。 贾环乐了,故意一脸大方说道:“没事,本来就是小摩擦,也是我不对先拿泥块扔你。但我没想到你反应这么迟钝,连一块小小的泥块都躲不过。”
“今天这事就算了,谁让我们都有错。”
大伯说了,犯错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承认错误。 是他的错就是他的,他贾环连抄佛经都不怕,难道还怕认错。 司徒赋算是气炸了,眼神恶狠狠瞪着贾环。 这个漂亮的坏小子,他一定要把这张脸记住了,等回到王府他就好好报复回去,定要一雪今天受的耻辱。 贾环还好心提醒司徒赋他们,“身上有黄有绿的黑蛇是无毒的,全身是绿色的蛇是剧毒。蛇头是三角形形状的蛇,大多都是有毒的。”
贾环刚喊完,司徒赋他们就看见侍卫提了几条全身绿油油的蛇过来,脸色全都吓白了。 贾环也吓到了,赶忙招呼着林柏,“大叔大叔,你对他们不要这么狠吧,你抓点无毒蛇吓唬吓唬他们就行了,这蛇咬人是会死人的。”
林柏没理贾环,让人把蛇放进泥坑里,然后一脚一个将司徒赋他们踢进去。 司徒赋他们知道泥坑里有毒蛇,爬得那叫一个快。 林柏见状眼里都是笑意,只是几条拔了毒牙的废蛇,就让司徒赋他们激发出了潜力,贾环的主意很好。 贾环看见没人被咬后松了一口气,再看躺在草地上直喘气的司徒赋充满了愧疚,大声喊道:“喂,我没想到他真的拿毒蛇吓你们,对不起啊。”
“我回去就跟我大伯说,让他来救你们。”
司徒赋闻言双眼一亮,“你大伯是谁?”
知道这漂亮坏小子的大伯,他就知道这坏小子是谁了。 贾环可机灵了,对司徒赋露出灿烂笑容,“我大伯是谁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只要知道他很厉害就行了。”
一旁贾兰和贾琮都很赞同点头,贾赦在他们心里就是最厉害的。 司徒赋没有错过贾环眼里的崇拜,倒对贾环口中的大伯有一点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贾环这样坏心眼的崇拜,会不会也是一个心眼坏的。 司徒赋见贾环他们离开了,扭头问林柏,“林侍卫,你知道他说的大伯是谁吗?”
司徒赋本以为林柏不会回答,却听林柏说道:“知道,就是那位向你们父亲提议,送你们来这里训练的大人。”
司徒赋闻言倒吸一口冷气,他们来到这里后也见过家里的人,知道他们之所以会来这里,是因为贾赦喝醉了怂恿他们父亲。 最重要的是他们父亲还听了贾赦的胡话,酒醒后也不叫人喊他们回去。 那个坏小子喊贾赦大伯,他是贾宝玉吗? 贾环三人一路小跑回来,进院抓着贾赦衣袖就开始摇晃。 “大伯救命啊,我差点害死人了。”
贾赦闻言一愣,赶紧坐了起来,“什么情况,先坐下慢慢说。”
贾环喘着气把事情说了,急得都快哭出来,“我也不是真的想要害他们,只是那人一口一个老子的,我听着心里不舒服。”
“我也真的没想到,那训练的人那么狠,居然真的抓了毒蛇过来。”
贾赦听明白了,见贾环还在喘气,就将自己冷在一旁的茶给贾环喝。 贾环也不介意这是贾赦喝过的,几大口喝完可怜兮兮望着贾赦。 “大伯,怎么办啊,万一他们中间有人被毒蛇咬死了,那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贾赦一把将贾环抱了起来,叫来林之孝问道:“隔壁的庄子,可知是谁的?”
贾环是真的很难受,见贾赦抱他也没挣扎,伸手搂住了贾赦脖子,非常沉默靠在贾赦肩膀上。 林之孝点头,“知道,是贤王爷的。”
贾赦一听这话想起来了,贾环看见的那些滚泥坑的小子,应该就是司徒若那些不听话的儿子了。 他们会来这庄子训练,还是他的主意呢。 贾环一听那庄子是贤王的,更紧张了,“大伯,那些孩子都是什么人,我看他们不像是普通人。”
哪有普通人会一口一个小爷的,他们身上虽然脏,但衣服料子上都有绣花。 他猜到他们的身份可能不简单,骂人的时候才没有骂脏话,更没有骂人长辈。 贾赦拍了拍贾环后背,“别怕,那些孩子应该就是贤王的儿子。训练他们的侍卫有分寸,不会真的让毒蛇咬他们的。”
贾环一双眼睛都瞪圆了,“大伯,我骂的那个人是贤王爷的儿子吗。我把他骂成那个样子,他瞪我时脖子上都冒出青筋了,他会不会报复我啊?”
贾赦知道贾环心里害怕,两个孩子之间的矛盾,看似小事其实也事关重大。 贾赦叫人进来照顾贾兰和贾琮,抱着贾环对林之孝说道:“给我带路,我去隔壁庄子看看情况。”
路上,贾环欲要下来走路。 贾赦拍了拍他后背,“你又不重,大伯抱着你一点都不累。”
“我带你去把刚才的误会说清楚,以后那人若是还要计较,你就来找大伯,我会替你撑腰的。”
贾环突然就不害怕了,贤王的儿子又怎么样,贤王有那么多的儿子呢。 他虽然是贾家庶出的孩子,可是大伯喜欢他,愿意宠着他。 贾环见贾赦抱着他走了那么远,额头却连汗水都没出,便安心靠着贾赦肩膀休息。 贾环上午跑了老远,刚才又担惊受怕的,心神一放松就睡着了。 贾赦见贾环睡着了,走路的步伐更稳了。 贾赦突然上门拜访,林柏暂停了训练准备去迎贾赦,就见到下人领着贾赦过来了。 林柏上前给贾赦行了一礼,“林柏见过将军。”
贾赦抱着贾环让林柏起来,“林侍卫不必多礼,实在是小侄刚才冒犯了你们府的小主子,我想着带他来道个歉。”
林柏叫来司徒赋,对贾赦介绍,“这是赋七公子,公子,这位便是贾将军。”
司徒赋十一岁已经是知道美丑的年纪,他自己的容貌已经很端正英俊,见到贾赦后心生置疑,他的容貌真的算英俊? 他这样普通的容貌都算英俊,那贾赦叫什么? 司徒赋又看向贾赦怀里睡着的贾环,当真是来给他道歉的,确定不是挑衅吗? 贾赦看向司徒赋,见他正看着贾环,压低声音说道:“环儿以为自己间接害死了人,跑回去吓坏了,抱他来的路上就睡着了。”
司徒赋闻言一愣,“你的侄儿不是叫贾宝玉吗?”
贾赦笑了笑,“宝玉也是我的侄儿,环儿也是我的侄儿。”
司徒赋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贾环是庶出。 贾赦居然这么喜欢庶出的贾环,还一路抱着过来,真是奇怪。 这坏小子哪里惹人喜欢了,除了一张脸漂亮一点,心眼又多又坏,让他看了就想打人。 贾环听见说话声醒了过来,看见司徒赋后愣了一秒,然后道歉,“对不起啊,之前不该拿泥块砸你。”
大伯说了,遇到事情可以适当示弱,这样无理也能占三分理。 司徒赋对贾环笑了起来,对贾赦说道:“将军,这是我与环儿之间的事,可否让我们到一旁说说话。”
贾赦一脸不放心望着司徒赋,他的环儿这么瘦弱,可打不赢司徒赋。 贾环见状拍了拍贾赦肩膀,“大伯你把我放下来吧,我跟他到一旁说话。”
贾赦想着自己的异能,就算司徒赋突然打人,他也有把握护住贾环,便把贾环放下让他跟司徒赋一起离开。 贾赦看了一眼林柏训练的场地,摇了摇头,“你这场地设置的不好,训练没有针对性。我给你提几点建议,你看看能不能行。”
贾赦将一些现代的训练方式告诉林柏,林柏越听双眼越亮。 贾赦告诉他的方式,可不是普通的训练方法,分明就是训练军队的。 而且他敢保证,若真按贾赦所说的方式训练军队,效果一定会非常惊人。 司徒赋带着贾环走到山坡处,双手环胸望着贾环,“你叫贾环。”
贾环有贾赦撑腰,并不是很怕司徒赋,“我叫贾环怎么办,惹着你了不成。我用泥巴砸你,我已经跟你道过歉了。”
司徒赋惊讶极了,贾环明明知道他的身份,在他面前却一点不怕,刚才还对他翻了白眼。 贾环见司徒赋不说话,瞪了司徒赋一眼,“我大伯说了,小孩子之间的矛盾,互相道个歉就算了。如果你事后还要找我的麻烦,那我也去找大伯。”
“我大伯认识你父亲,还是你父亲的好友,到时你就别怪我告黑状,让你父亲罚你。”
司徒赋暗暗吸气,贾环这个坏小子是真的不怕他啊。 这哪里是来道歉的,分明是来耀武扬威的。 司徒赋好奇问道:“贾将军为什么这么喜欢你,还一路抱着你过来。”
贾环歪了歪头,先是对司徒赋笑了一下,然后迅速冷脸,“凭什么告诉你,你好奇不会自己去问我大伯吗,问他为什么这么喜欢我。”
贾环随后一脸怀疑打量着司徒赋,“你该不是想在我这里学讨好长辈的招数,然后回去讨好你爹吧。”
“那我告诉你,你算盘算是白打了。你爹跟我大伯是不一样的,我讨好大伯的方式不适合你。”
他也没有讨好过贾赦,其实他也不知道贾赦为什么喜欢他。 贾环只知道贾赦对他的喜欢不是假的,他还这么小,不用管那么多。 司徒赋瞬间被贾环提醒了,贾赦与他父王交好,贾赦又那么喜欢贾环,若他能和贾环交好,贾赦肯定会在父王面前说他好话的。 他的生母不是王妃,甚至侧妃都不是。 他自己又文不成武不就的,父王有那么多的儿子,平时根本不会注意到他。 司徒赋故意装作很真诚的模样,“你别气了,我之前也不该自称你老子。你走后我就后悔了,我都十一岁了,怎么能跟你一个小孩计较。”
贾环闻言瞪圆了眼睛,“你什么意思,觉得我是小孩子不懂事。我告诉你,我懂的东西比你多多了,别拿我当小孩子看。”
司徒赋就知道贾环受不得激,点了点头。 “我不拿你当小孩子看,你也不要对我心生不满。我们化干戈为玉帛,握手成为好朋友怎么样?”
贾环有点懵,来时他就打算好了,道完歉后就跟司徒赋老死不相往来。 如果司徒赋敢私底下报复他,他就去找大伯告状,却没想到司徒赋这么好说话,不仅也对他道歉了,居然还要跟他做朋友。 贾环看着司徒赋伸出来的手抿了抿唇,“你是不是傻,你是王爷的儿子,我只是五品官员的庶子,你跟我交朋友是会被人笑话的。”
司徒赋心里很赞同贾环说的话,贾环的身份的确不配跟他交朋友,可是贾赦喜欢贾环啊。 他又不是真的想要交贾环这个朋友,只是想利用贾环而已。 司徒赋装作很失落叹气:“庶出又怎么样,我也是庶出的。我只是想交你这个朋友,别人的眼光我不在乎。”
贾环从小就知道,若是在意别人的目光,那他早就饿死了。 贾环还是没有跟司徒赋握手成为朋友,他总觉得这事哪里不对,想要先问问贾赦的意见。 司徒赋见贾环看他的眼神一脸防备,知道贾环不太好骗。 那边贾赦已经跟林柏说完了,林柏强忍着激动,准备送走贾赦就写信告诉给司徒若。 贾赦刚开始用灵力偷听贾环和司徒赋的谈话,见司徒赋没有威胁贾环的意思,然后就没有再关注了。 贾环刚走到贾赦身边,贾赦弯腰把贾环抱了起来,“饿了没,回去吃烤兔子好不好?”
贾环搂着贾赦脖子乖巧点头,“我还想要吃野菜肉汤,要放一点辣子。”
贾环每顿饭都吃的不少,但身体一点没胖起来。 贾赦让林之孝去请过大夫,大夫说贾环的胃被熬坏了,身体吸收不少,平时更适合少食多餐。 贾赦笑着对贾环点头,然后跟林柏告辞,还对一旁司徒赋也点了点头。 司徒赋看见贾环趴在贾赦肩膀上,心里对贾环竟生出一点点羡慕。虽然贾环没有他这样的身份,但贾环有一个疼爱他的长辈。 贾环回到房间,贾兰和贾琮便围了过来。 “你们放心,我没事,司徒赋没有为难我。我先给他道歉了,但他也给我道歉了。”
贾环吃完饭凑到贾赦身边,小声问道:“大伯,司徒赋想要跟我做朋友,我觉得这事怪怪的,他怎么会想要跟我做朋友呢。”
嫡出的都不会跟庶出的做朋友,司徒赋说自己是庶出,可他的父亲是王爷,他姓司徒。 一般人家的嫡子,在司徒赋面前都得低头。 司徒赋想要跟他做朋友,他第一时间的反应就是不信。 贾赦不了解司徒赋,对贾环摇了摇头,“大伯也不知,环儿只需问自己的心,愿不愿意交司徒赋这个朋友。”
贾环抿了抿唇,“我跟他可能都不会再见面了,当不当朋友就不重要了。”
他和司徒赋之间的差距太大了,回到荣国府后,他跟司徒赋不可能再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