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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太医见贾赦不愿意喝药, 对外面的人吩咐,“去把林姑娘和万华县主请过来,就说国公大人不愿意喝药, 让她们过来劝劝。”
贾赦赶紧叫住李太医, “别去叫她们。”
林黛玉和贾迎春若是知道他喉咙的伤,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 他好不容易才让黛玉的身体好起来,不想让黛玉太伤心。 李太医听着贾赦沙哑的说话声,小声劝道:“国公大人,您可千万不要跟健康置气啊。”
“这药一定要喝,不然晚上身体高热, 真的是会出人命的。”
贾赦知道自己不会高热, 但是李太医不知道,又不能给李太医解释,只能皱紧眉头喝着墨田喂来的药。 贾赦没喝多久就想吐,这种一点一点喂药的方式, 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司徒轩折腾他的目的达到了, 他半条命都快被这碗药弄没了。 李太医见贾赦实在恶心,担心呕吐会加重贾赦的伤势,便让墨田歇一会再喂, 无比好奇问道:“国公大人, 是谁那么大胆子敢给您灌这么滚烫的东西?”
李太医也是好奇的性格, 特别是在贾赦苏醒后, 再一次死里逃生,就更加控制不住本性了。 贾赦见屋里没别人的,暗卫又都在屋外, 对李太医指了指天。 李太医瞬间意会, 满脸震惊脱口而出, “是陛下灌你的,这不可能吧!”
墨田也瞪大了双眼,跟李太医一样不敢相信。 贾赦不知道外面的暗卫会不会向司徒若乱传话,叹气道:“李太医,是贤王请你过来的吧,等我好了我会亲自去向贤王道谢的。”
“我受伤的事,你就不要好奇了。”
如果没有异能,他是肯定不会喝下那碗滚烫的参汤的。 他笃定自己受伤也不会有生命危险,所以才喝了。 李太医好不容易恢复冷静,小心试探说道:“大人,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陛下器重您还来不及,怎么会伤害你?”
司徒轩昨天急成那副模样,这件事一定有误会。 贾赦对司徒轩的误会太大了。 贾赦一副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的模样,李太医虽然心情复杂,还是没有再追问。 贾赦喝完药,林黛玉和贾迎春都过来看他。 林黛玉一进屋,贾赦就知道她吓坏了,灵气散溢的速度比平常快了好几倍,对她们露出笑容,故意调整声音说道:“我没事,别担心。”
林黛玉见贾赦一脸疲惫,又听贾赦声音都哑了,赶紧让贾赦好好休息不要说话。 “大舅舅,你醒来就好,我和迎春真的吓坏了。你劝着迎春不要在意那些混账话,你自己怎么还在意呢。”
贾迎春和林黛玉昨天从寺庙回来,一个晚上都没有睡,期间抱头痛哭了好几回。 如果不是她们要去烧香,贾赦也不会不放心跟她们同去,不去寺庙就不会动怒吐血。 贾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林黛玉和贾迎春,一旁李太医见状说道:“你们千万不要引国公大人伤心,那样会不利于养身体。”
“国公大人没事,看你们眼睛就知道你们一晚没睡,现在回去安心休息吧,也让国公大人放心。”
虽然没有正式受封国公,李太医还是一口一个国公大人。 贾赦也让林黛玉和贾迎春回去休息,林黛玉和贾迎春虽然不舍,但更担心贾赦为她们担忧会影响到身体,所以还是回去休息了。 贾赦与李太医说的话,很快就传到司徒轩面前。 司徒轩看完眉头紧皱,贾赦误会那碗参汤了,贾赦以为他是故意的。 司徒轩气贾赦这么想他,更气自己当时为什么只顾在意贾赦,没有察觉到参汤滚烫的温度。 当时他若细心一些,贾赦也不会受伤。 司徒轩越想越气,打了王福十大板。 “以后送到他面前的食物,温度一定要控制好。”
王福昨晚知道贾赦喝了满满一碗滚烫的参汤,当时魂都吓没了,一直都提心吊胆等着司徒轩发作他。 他当时只想着参汤要趁热喝,没想到太烫会烫伤喉咙。 他觉得没有人会那么蠢,明知会烫伤还会喝,偏偏出了一个不按常理行事的贾赦。 王福领了板子,不安的心才安稳下来。 他知道,这次得亏贾赦没事。若是贾赦因为烫伤有个三长两短,他也会去给贾赦陪葬。 贾赦当天晚上也没有发烧,李太医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贾赦每天都被墨田喂难喝的中药,一旦他不愿意喝,李太医就让人去请林黛玉和贾迎春。 贾赦喉咙受伤的事还瞒着她们,哪里敢让李太医请她们过来。只能忍着恶心,一天喝三大碗恶心汤药。 司徒若知道贾赦身体又不好,趁着休息特地来见贾赦。 贾赦先是对司徒若道谢:“李太医也是大忙人,我身体没什么事了,你让他回太医院吧。”
“这回多谢你了。”
司徒若只知道贾赦身体不好,并不知道事情经过,最近户部启用了数字表格记账法,他实在是太忙了。 李太医悄悄给司徒若使了眼色,司徒若虽然疑惑,还是按照李太医的意思说下去。 “不是什么大事,李太医平时也没多忙。他来这边照顾你,我也更放心。”
一旁李太医欲哭无泪,没遇到贾赦之前,他在太医院的确是很清闲的。碰到贾赦之后,他的小命都活得不安稳了,每天没日没夜翻阅各种典籍,现在还在研究各种类型的毒药。 他每天睡觉的时间只有两个时辰,哪里不忙了。 贾赦主要是想李太医回去后,他就不用再喝那恶心的药汤了。 司徒若见贾赦说话费力,一旁李太医又忧心忡忡,忙对贾赦说道:“你好好休息,我知道你没事就放心了。”
司徒若眼神示意李太医跟他一起出去,冷声问道:“贾赦的喉咙是不是受伤了?”
声音哑成这样,喉咙不会是废了吧? 李太医长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表情。 “国公大人好像很惧怕陛下,陛下在寺庙偶遇国公大人,担心国公大人的身体,让王总管熬了参汤。”
“结果国公大人误会陛下在刁难他,硬是喝了那碗滚烫的参汤。”
“王爷别担心,国公大人的烫伤只是看起来严重,喉咙的伤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
司徒若脸色沉了一下,居然还有生命危险。 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让贾赦误会成这样? 李太医故意没有压低声音,这是王福来信叮嘱他一定要做的事情,要想办法让贾赦知道他误会司徒轩了。 可惜,屋里贾赦在司徒若离开后就开始专心修炼,李太医说的话,他一个字都没有听见。 司徒若从温泉庄子回去,又去皇宫问了王福,知道贾赦受伤只是误会。 中午,司徒若陪司徒轩吃饭时吐槽。 “贾赦为什么这么怕皇兄,居然会觉得皇兄是在故意刁难他,所以才会硬撑着喝完那碗参汤。”
“臣弟现在想想都觉得好笑,难不成皇兄你年轻时欺负过贾赦不成?”
王福闻言特别震惊和慌乱,心想贤王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司徒轩却笑不出来,也开始回忆以前的往事,“朕十分确定,年少时不曾欺负过他,倒是朕被他整过好几回。”
虽然事后他报复回去了,但他敢笃定,贾赦根本不知是他在报复。 司徒若闻言轻轻点头,“这样倒也说得通了,贾赦年少时整过皇兄,自然会怕皇兄找他算账,所以才会这么怕皇兄。”
“皇兄,你以后离贾赦远一点吧。这次他自己吓自己喝了一碗滚汤的参汤,下次不知道又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万一他把自己折腾死了,皇兄就失去了一个可用的人才。”
这才是司徒若进宫的真正目的,贾赦既然怕司徒轩,那他就劝着司徒轩远离贾赦。 司徒轩眼神很冷,慢慢放下筷子,一字一句说道:“朕不会远离贾赦,他怕朕是因为对朕不了解,朕自会让他了解的。”
司徒若知道司徒轩是固执的,一旦他在某件事上下了决心,谁都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司徒若又问那些被关诏狱的学子该怎么办。 “那些学子还有几个是世家出身,其中有两个是齐国公安排的,目的是想继续败坏贾迎春的名声,想要逼贾迎春嫁给陈虎。”
“这个齐国公老糊涂了不成,他与贾赦脸皮都撕破成这样,居然还想求娶贾迎春,他到底图什么啊。”
司徒轩心想,‘图什么,图朕倾心贾赦呗。’ 司徒若见司徒轩不说话,又问:“皇兄,臣弟听说现在很多百姓都在谈论你和贾赦的八卦,需要臣弟派人去清理舆论吗?”
司徒轩终是忍不住了,叹了一口气问道:“你怎知就是舆论,而不是事实呢。”
司徒若闻言突然抬头,瞳孔地震一般望着司徒轩,缓了好久才问道:“皇兄,您刚才那句话是什么意思?是臣弟想的那个意思吗?”
皇兄不是说贾赦长残了吗,为何还会看上贾赦? 司徒轩见司徒若一脸震惊的模样嘴角微扬,“如果你说的意思是指,贾赦靠手段笼络住朕,那倒没有这个意思。”
司徒若刚松了一口气,就听司徒轩继续说道。 “他没有对朕用什么手段,朕对他一开始的确是因色起意。后来却是越陷越深,陷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
司徒若因为震惊没端稳手里茶杯,茶杯一下子掉到地上,听见茶杯碎响才回过神来。 司徒若神情慢慢变得很认真,轻声问道:“皇兄,你对贾赦是认真的吗,他知道你对他的心意吗?”
“你喜欢他却让他怕成这样。”
“皇兄,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虽然他没有追求过男人,但他知道司徒轩让贾赦怕成这样是很失败的。 司徒轩冷着脸看了司徒若一眼,“注意你说话的语气,朕也不想让他怕我。可是他就是怕,怕到连命都不顾了。”
他拿贾赦根本没有办法,这人骂不得打不得,说句重话他都舍不得。 司徒轩心里心烦,扭头吩咐王福拿来酒,对司徒若说道:“陪朕喝几杯。”
司徒若酒壮怂人胆,几杯酒下肚后帮着司徒若出主意。 “皇兄,你这样下去不行啊。贾赦这么怕你,恐怕不会接受你的感情。”
司徒轩闻言剑眉皱了起来,冷笑了一声:“他都是朕的人了,不接受我还想接受谁。”
司徒若闻言倒吸一口气,他好像听见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很皇兄,是皇兄一惯的霸道作风,就是不知道贾赦吃不吃得消了。 贾赦被皇兄喜欢上了,也不知是福是祸啊! 司徒若给司徒轩出主意。 “你先要示好贾赦,让他不要那么怕你,等你们成为朋友后,你再跟他表白心意。”
“皇兄这么优秀,贾赦一定会倾心皇兄的。”
司徒若借着酒意打量司徒轩,只觉贾赦和司徒轩真是越看越般配。 一个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俊美谪仙,一个是腹黑霸气的人间帝王。两者区别越大,站在一起就越令他心生感慨。 司徒轩白了司徒若一眼,“你尽说些废话,他那么怕朕,朕要如何跟他做朋友。”
他封贾赦为国公,封贾迎春为县主,平时想方设法赏贾赦东西,这还不算示好吗。 司徒若坐直了身体,拍着心口向司徒轩保证。 “皇兄放心,臣弟下午就去打探清楚,问清楚贾赦怕你的原因,到时候你再对症下药,一定能跟贾赦解除误会。”
没想到有朝一日,他也能替皇兄牵上红线,想想就令他高兴。 司徒轩端着酒杯满意地笑了,让司徒轩知情的好处,已经体现出来了。 司徒若半醒时,犹豫一会还是问道:“皇兄,如果万一,臣弟说的是万一啊。如果贾赦他不愿意接受你,你准备怎么做?”
司徒轩笑着看了司徒若一眼,无比自信说道:“不会有你说的万一。”
他绝不允许出现这个万一。 司徒若心里轻轻叹气,皇兄对待感情太霸道了。贾赦若是个女人还好,可他偏偏是个男人,如何能受得了皇兄的掌控。 司徒若离开皇宫后,司徒轩独自在御书房里坐了许久。 其实他内心并没有那么自信,他甚至不敢去想贾赦不愿意接受他的场景,他怕自己会控制不住自己,更怕气极的自己会伤到贾赦。 司徒轩铺开宣纸,提笔在上面写上贾赦的名字。 每一笔都落笔有力,神情认真不像是在写字,更像是要把贾赦这个名字刻画在自己心里。 司徒若离开皇宫后揉了揉太阳穴,对胡冰吩咐道:“准备马车,我要再去庄子一趟。”
胡冰见司徒若满身酒气,“王爷,出了什么事情吗,不回府先醒酒?”
司徒若每次喝醉后都会回府休息,很少像现在这样喝醉了还要去办事。 司徒若没有告诉胡冰,司徒轩对贾赦动心的事。这事是皇兄的私事,不能从他这里传出去。 胡冰知道分寸,见司徒若摇头,便知道这事不是他能打听的,赶紧去准备马车。 司徒若坐上马车后问胡冰,“你最近还在户部忙碌吗,王府里是有什么猛兽吗,你最近宁愿躲在户部都不愿回府。”
胡冰的表情极不自在,“属下哪有躲着不回府。”
司徒若皱了皱眉很认真问:“胡冰,你到底在躲什么?”
胡冰握紧了马车缰绳,还是很固执说道:“王爷误会了,我没有在躲谁,只是对户部的公务感兴趣而已。”
司徒若一边叹气一边摇头,“我一直以为林柏是个难搞的,没想到你作起来,远远胜过林柏。”
“这是你的私事,你既然不愿意说,本王就不问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若你遇到了什么解决不了难事,说出来我们都能帮你想办法。”
胡冰心里在叹气,他的烦恼司徒若帮不了他。 马车快到温泉庄子时,司徒若酒醒了一些,问外面的胡冰。 “如果你想讨好一个男人,该用什么样的方式?”
胡冰闻言一愣,怀疑司徒若看出了什么,想着林柏对武功的执着,试探着说道:“我可能会送本武功秘籍。”
司徒若脸上神情若有所思,没有男人不喜欢兵器和武功秘籍,或许真能让皇兄从这方面讨贾赦欢心。 前朝曾搜刮各大武林门派的练功心法,就藏在御书房底下的密室里。 司徒若不由感叹,人在面对感情时,不管身份是尊贵还是卑贱,先动心的人都处于被动的一方。 胡冰一直在等司徒若继续问,等了半天等到司徒若睡了。 马车到了温泉庄子后,胡冰上去把司徒若叫醒。 司徒若酒醒了一些,跳下马车伸了伸懒腰,“明天早朝我就不去了,今天在庄子里住一晚。”
贾赦正在吃晚饭,说是晚饭其实就是熬烂的米糊糊,听见司徒若来了,满脸都是疑惑。 “他上午才走,怎么又来了?”
司徒若一进屋就听见贾赦的话,笑了一声。 “怎么,本王就不能一天来看你两回吗。”
如果贾赦跟皇兄真的成了,那贾赦也算是他的兄长了。 司徒若一开口说话,贾赦就闻到一股好大的酒气,问道:“你跟谁一起喝酒了,喝醉了不回府休息,来我这里是有什么事吗?”
司徒若眼神示意胡冰带李太医出去,贾赦也让墨田出去了。 等到屋里只剩下司徒若和贾赦,司徒若搬来凳子坐到贾赦床边。 以往司徒若可没这么讲究,都是直接坐在贾赦床边的,知道司徒轩对贾赦的心意后,他不敢坐贾赦的床。 司徒轩是他亲哥,他知道司徒轩的占有欲有多强。 贾赦没有多想,只当司徒若知道自己满身酒气,不愿离他太近是怕熏着他。 司徒若眼神好奇上下打量贾赦,声音满满都是疑惑。 “我看你也不像是脑子不好使的样子,为什么会觉得我皇兄让你喝参汤是在刁难你?”
“那么滚烫的参汤,你真就给喝完了,可真是勇敢啊。”
哪里是勇敢了,分明就是缺心眼。 贾赦半眯着眼望了司徒若一眼。 司徒若是司徒轩的亲弟弟,兄弟感情又一向很好,司徒轩在司徒若眼里应该是有滤镜的。 贾赦觉得司徒若就是一个兄控,他不想跟司徒若细说自己的心路历程,因为司徒若也姓司徒,而他姓贾。 贾赦懒懒地靠在软垫上,声音暗哑:“我是被皇上的威严吓昏了头,其实那碗参汤喝的时候并不是很烫,我太紧张了而已。”
“喉咙的伤严重一些,可能是后来又吃了饭。”
司徒轩是皇帝,他能犯错吗,犯错的人只能是他贾赦。 他敢说司徒轩是故意刁难他吗,只能说他是自己大意紧张,受伤都是自己自找的。 司徒若信了贾赦说的话,轻轻点头后替司徒轩解释了一句。 “我皇兄很欣赏你的,他很看重你的才华,是绝对不会故意刁难你的。”
贾赦表面点头,心里却满是腹议。 司徒轩的确没有明着刁难他,只是各种阴阳怪气讽刺和警告他而已。 贾赦怕司徒若也会问他乘法口诀是谁教的,故意露出很困的模样,压低了声音叹气:“我也知我胆子小,我缩在荣国府十几年,圣上对我而言,无疑于催命符。”
“我年少时曾得罪过他,后来前太子的事你也知道,我惧他也敬他。这次受伤是我自己吓自己,以后不会了。”
他以后不会轻易出门,遇不到司徒轩自然就不会受伤。 司徒若闻言表情很古怪,心里对司徒轩充满了同情。贾赦居然将司徒轩比喻成催命符,可见他对司徒轩的恐惧有多深。 贾赦如此恐惧皇兄,皇兄想要贾赦心甘情愿跟他好,这可太难了! 司徒若弄清楚贾赦受伤是场乌龙后,又见贾赦满脸疲惫,便让贾赦好好休息,准备明天再问贾赦喜欢什么样神兵利器。 暗卫将司徒若与贾赦之间的谈话一字不差送给司徒轩,司徒轩看完沉默了许久。 贾赦怕他把他比喻成催命符,他在贾赦心里的形象,居然是这么记仇的。 贾赦怕他怕到都不敢等参汤凉一点再喝,甚至不敢慢慢喝。 司徒轩只觉头痛欲裂,日常感叹道。 他该拿贾赦怎么办才好! 司徒若第二天来问贾赦喜欢什么样的兵器,贾赦一脸嫌弃,“我不喜欢打打杀杀。”
司徒若又问:“那你喜欢什么?”
贾赦想着他的生辰还要几个月,司徒若问他喜爱之物,难道是想提前给他准备生辰礼物。 贾赦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了想说道:“我最喜欢美食,玉石和古玩也挺喜欢的。”
司徒若问到了贾赦喜欢什么,心满意足回皇宫邀功去了。内心有过一秒钟的内疚,他就这样把贾赦‘卖’给了皇兄,真的好对不起贾赦啊。 可是不卖也没办法,他和贾赦说的话,暗卫也会转达的。 司徒若由衷希望贾赦能真心接受司徒轩,双向奔赴的感情就不会是悲剧了。 不然一个是他最敬佩的皇兄,一个是他无话不说的好友。不管是谁受伤,他都会很难受。 贾赦在庄子里躺了近半个月,喉咙的伤才被李太医宣布痊愈。 李太医再次感叹贾赦的运气是真的逆天,这种烫伤若是在别人身上,那就是要命的玩意,贾赦却连场高热都没有。 近半个月,一天三碗恶心汤药。 贾赦现在一闻到中药味就会干呕,连参汤都不喝了。 回荣国府的前一天,林黛玉给贾赦拿来一个小瓷瓶。 “外祖母知晓我在扬州一直吃着人参养荣丸,特地让府里用上好人参给我制作的。”
“我平时喝着大舅舅给的茶,用不着这人参养荣丸,大舅舅拿去吃吧。”
贾赦一边吸收林黛玉散溢出来的灵气,一边倒出一颗人参养荣丸放在手心查看。 这些人参养荣丸里,散发着一股令他很不舒服的气息。 贾赦运用灵力后,那股夹杂在人参气味里的气息更刺鼻了,下一秒赶紧把人参养荣丸拿开,表情凝重让墨田去请李太医。 林黛玉不是蠢人,贾赦请太医的举动已经能说明很多问题,慢慢捏紧了手中绣帕。 荣国府里如果连外祖母都…… 林黛玉很伤心,灵气散溢的速度加快了不少。 贾赦让墨田去泡灵茶,轻声安慰林黛玉,“你别多想,老太太是疼你的。这人参养荣丸是她吩咐做的不假,但要经过很多人的手。”
“别伤心,万事还有舅舅在呢。”
红绿心里咯噔一下,这人参养荣丸她检查过,自己也吃过,没什么问题啊。 李太医过来后,贾赦将瓷瓶递给他,“这人参养荣丸我闻着味道不对,劳烦太医帮忙看看。”
李太医拿着人参养荣丸看了看,先是闻气味,然后又自己吃了一颗。 “品质很好的人参养荣丸,并没有什么问题。”
红绿闻言松了一口气,李太医都检查不出来,那就不是她的责任了。 贾赦还是相信自己的嗅觉,让李太医再仔细查查。 李太医觉得贾赦的疑心病很重,没有办法便教给林黛玉一个法子,让林黛玉养两只小白鼠,一只喂人参养荣丸化开的水,一只不喂。 贾赦等李太医出去后,对林黛玉认真叮嘱,“这人参养荣丸先不要吃,你那边人多眼杂,小白鼠放在我这边养。”
他身边的人都是再三清理过的,林之孝和墨田把他的院子管理很好,下人们都不是碎嘴的。 贾赦不知道,司徒轩查过贾赦院子里所有人,有问题的人全被暗卫用各种各样的方式赶走了。 墨田速度很快买来两只小白鼠,贾赦当天晚上就化开一颗人参养荣丸药喂了一只。 第二天,贾赦带着林黛玉和贾迎春回荣国府。 荣国府下人早就收到消息,甚至打开正门迎接。 贾赦理也没理贾母安排的排场,带着林黛玉和贾迎春从小门直接回了东大院。 贾母身边的鸳鸯过来传话,“大老爷,老太太晓得您今儿个回来,特地在房里备了一桌酒席,想请大老爷您晚上过去用膳。”
贾赦没有正式接到封国公的圣旨,只有王福和李太医一口一个国公喊他,府里的人还是喊他大老爷。 贾赦对鸳鸯说道:“你回去对老太太说,晚上我会过去。”
鸳鸯脸蛋儿红红的,想到前些日子贾母对她说的话,眼神羞怯根本不敢直视贾赦。 贾赦先是痛痛快快泡了热水澡,然后换上林之孝准备好的喜庆衣服。 贾赦将衣服穿好后,怎么看都觉得这衣服太艳。 他的容貌本来就是浓颜系的,这套红色衣服一衬,把他衬得跟修炼媚功的狐狸精一样。 “过年而已,需要这么喜庆吗?”
林之孝也是日日瞧着贾赦这张脸,贾赦换上新衣后依旧被惊艳到了,用力咬了舌尖才清醒过来。 贾赦对着铜镜照了照,他这张脸被灵力改造成近乎完美,平时穿素衣都难掩身姿,穿着这套衣服出门,怕会招来不少烂桃花。 贾赦欲把衣服换下来,林之孝劝道:“主子,大家过年都是这么穿的。”
贾赦摇了摇头,还是决定换下来,“敏妹妹去世还不到一年,我就穿红戴绿成什么样子。”
林之孝闻言,赶紧去拿了一套颜色清雅的衣服。 虽然贾赦无需为贾敏守孝,但他与贾敏关系好,平时里大红色的衣服还是需要避一下的。 贾赦又问林之孝,“府里给黛玉准备的衣服,不会也是大红色吧?”
林之孝闻言赶紧说道:“这哪能啊,大太太早就吩咐过了,给林姑娘做的新衣都是颜色素雅的。今天还特意交代厨房,不能给林姑娘上荤食。”
傍晚,贾赦去往贾母处,一路上看见府里挂满了红灯笼,每个路过的下人都是喜气洋洋的。 再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人死如灯灭。 贾赦到贾母处时,看见贾迎春和林黛玉坐在一起,贾迎春也没有穿大红色的衣服。 贾母看见贾赦,对满屋子里的人笑了起来,“瞧瞧,我们的国公大人,千请万请才愿意回来。我这老太太当的,想见儿子一面都难。”
屋里贾珍他们也在,说是摆了一桌,其实是好几桌。 贾珍看见贾赦非常激动,大步走到贾赦面前,声音特别洪亮道着喜。 “赦叔,恭喜啊,圣上要封您为国公,宁荣二府都跟着沾光呢。我最近走在外面,好多人都来给我道喜,还有很多人慕名上府送礼。”
“不过我记着赦叔的叮嘱,不该收的东西没收。”
“赦叔,你献上去的乘法口诀太厉害了,是跟哪位高人学的啊,高人现在还在吗?”
贾赦万万没有想到,开口询问他教授乘法口诀的人不是司徒轩,也不是司徒若,而是贾珍。 贾赦面无表情看了贾珍一眼,“就你话多,什么你都想知道,那你想不想知道你什么时候死。”
贾珍闻言非常尴尬笑了起来,“赦叔,我就是单纯好奇,您别生气啊,我不问就是了。”
有人拿重礼上门找到他,要他帮忙打听教贾赦乘法口诀的高人是谁,承诺打听到高人姓名就给十万两。 可惜啊,这笔意外之财他是赚不到了。 贾赦虽与贾母撕破脸,但在人前还是给贾母留着脸面。 贾母和贾赦不约而同形成了一种默契,在人前装成没事人一样,人后谁也不爱搭理谁。 贾母见贾珍无功而返,又见贾赦丝毫不给贾珍面子,便知道无法直接问出高人的事。 自从世家得知贾赦因为乘法口诀而被封国公,加上圣上那句如果谁拿出跟乘法口诀一样重要的东西,也会封国公。 所有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兴奋,想尽一切办法打听高人是谁。 若不是司徒轩的暗卫给力,贾赦能被那些偷潜入府的人烦死。 这顿饭贾赦吃得很不是滋味,因为身边鸳鸯一直在给他殷勤布菜,看他的眼神还怪怪的。 贾赦刚放下筷子,贾母便看向他说道:“你身边也没有个贴心侍候的人,你以前不是挺满意鸳鸯的吗,我把她给你。”
贾母话音落下,桌上的人都不再说话了。 贾母说把鸳鸯给贾赦,大家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贾赦自己喜欢男人,早就把原身那些妾室遣散了,就算找不到共度余生的人,他也不可能去糟蹋女子。 贾赦声音很轻,“母亲这是欲把鸳鸯给我做妾,你问过鸳鸯的意思吗?”
贾母还没有说话,一旁鸳鸯满脸害羞望着贾赦,羞答答给贾赦福身行礼,“大老爷,奴婢是愿意的。”
贾赦闻言长叹了一口气,“我自前两年身体便不好,后院姨娘皆都遣散。你花骨朵一般的年纪,何必往我这个火坑里跳。”
鸳鸯被贾赦俊美的外表吸引,现下猛然想起来。贾赦的身体早就不行了,后院那些姨娘守久了活寡,皆都拿着银子离开。 贾赦说的也对,她还这么年轻,真的要为了贾母一个不算承诺的承诺,就搭上自己后半生吗。 贾赦容貌俊美好看,可是好看的脸又不能当饭吃,就算成为了国公爷的姨娘,生活可能还没有留在贾母身边风光。 她是贾母身边的大丫环,贾赦贾政都会给她三分颜面,平时贾宝玉还唤她姐姐。 鸳鸯一瞬间想了许多,知道她不能明着拒绝贾赦,因为会让贾母不满。 一旦贾母对她不满,她在府里的好日子就到头了。 鸳鸯还没有想到办法,就听贾赦继续说道:“我的后院不进新人,我看着心烦。”
贾珍望着贾赦的目光充满了同情,原来贾赦去南风馆什么都不做,不是因为要养生,而是因为不行了。 如果是他身体不行了,每天看着貌美的鸳鸯也会心烦气躁。 贾赦不觉得说自己不行是丢脸的事,他本就不喜欢女人,传出他身体不行的谣言后,以后就不会有女子想往他身上扑。 解决一个鸳鸯只是治标的方法,说自己身体不行是治本。 贾琏和王熙凤觉得没什么,贾赦有儿有女,后院进不进新人都影响不到他们的生活。 邢氏更是松了一口气,甚至开心到想要大笑。 林黛玉她们坐得远,贾赦又故意压低了声音,听不见这边的谈话。 鸳鸯可怜兮兮望着贾母,贾母声音带着一点不满,“你身边侍候的人都是些重手重脚的小子,鸳鸯总胜过他们。”
贾赦算是看明白了,贾母把鸳鸯给他是有目的,故意冷笑了一声。 “还是算了,我可不想身边有别人的眼线。吃里爬外的东西,我会忍不住打死的。”
鸳鸯闻言身子抖了一下,贾母要她笼络住贾赦,打听出教导贾赦乘法口诀的高人是谁。 一旦贾赦看出她的意图,可能真的会将她打死。 近两年贾赦看似收敛脾气,手段实则越来越恐怖,只细看那些被贾赦绑去送官的下人,全都没有一个有好下场。 鸳鸯被美色所惑的脑子瞬间清醒过来,不敢再打贾赦的主意。 贾母欲要生气,又见贾赦冷下了脸,害怕贾赦又不管不顾掀桌发火,只能强压下心里怒气,满脸疲惫说道:“你即将被封国公,自然不把我这个母亲放在眼里。”
贾赦听着贾母阴阳怪气的话,也阴阳怪气回了句。 “母亲这是说的哪里话,我就算是没被封为国公,我也不曾将母亲放在眼里。”
“上慈才能下孝,母亲可否告诉我,你对儿子是否仁慈呢。”
贾母若是有半点仁慈,张氏和贾瑚都不会死。 司徒轩当年登基虽然不满他,却没有要杀他的意思。 他堂堂一个皇帝,怎会容不下张家一个出嫁女。全是贾母暗自揣测,怕司徒轩清算后账,有意害死张氏想向司徒轩投诚。 贾赦一句话把贾母堵得死死的,又想起了张飞白,看着贾母继续说道:“老太太可曾还记得张氏,儿子前些日子倒是梦见过她。”
“老太太若是忘了,儿子下次再梦见她时便提醒她一下。好歹也是老太太你的儿媳,怎么能忘记给老太太你请安呢。”
贾母欲把鸳鸯给他做妾,成心给他添堵。 那他就提死不瞑目的张氏,看谁给谁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