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消失在画面里的彩毛,所有人的表情都呆愣住,他们的脑中闪过各种死法,却没想到对方是以这一种如此具备戏剧性的方法死掉。 久久,猫才从嘴巴吐出一句话: “我感觉自己在看一场闹剧,一个由神经质导演策划的剧本,这死的也太......”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实在是找不到过于合适的词语来形容彩毛的死。 镜头在彩毛掉出窗户之后,没有继续追随其身影,反而是在走道周边的病患们脸上逐一划过。 惊恐,呆滞,除了某些共情能力强者流露出哀伤,几乎所有人都是这样的表情。 事情发生的太古怪和突然,他们每一个人都像是被摁下了暂停键,停止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 十来秒后,吵闹的声音如同晚潮在不大的走道中席卷而开。 大部分人都不顾窗户玻璃碎片上的血污肉块,纷纷涌向那边,似乎想要围观彩毛的下场。 明明这个年代的电视机的音质并不好,但观看录像带的三人却仿佛置身在了现场,嗡鸣絮叨的人声持续在耳边回荡。 “真吵闹啊。”
猫收敛了脸上不恭的神色,面无表情。 画面也在这个时候切换,从窗户角度居高临下地拍摄彩毛的情况。 可以看的出来,掉下去的窗户位于五楼,是医院的最高层,不出意外,彩毛是必死无疑的。 电视机播放的录像带画面由远及近,像是也掉了下去,第一视角呈现出极速下降的样子。 很快,地面上的彩毛尸体从模糊不清变到清晰。 随着镜头靠近,可以看到其面部朝下,趴在地上,四肢已经被摔地扭曲变形,从腹部位置蜿蜒出一条条血蛇,接着汇聚成大片红色的血污。 “下一个该轮到你们谁了?”
猫扭头看了看身旁的两人,没有任何幸灾乐祸的表情,有的只是深邃的凝重。 “啪。”
樊仁摁下了暂停键。 “你这是在干什么,害怕了?”
猫不解地问道。 “不,时间不多了,我们还是先从目前看到的来分析生路,毕竟我和秋川友香小姐是最后一天死亡,死亡情况恐怕和你们的大同小异,再多的线索端倪也恐怕找不出来。”
樊仁皱起眉: “我们现在看到的足够了。”
“如果不是和你相处了几天,我还真会以为你是在逃避现实。”
猫盯着电视机屏幕上,固定的彩毛尸体背影,“按照你提及的,从死神来了那一部系列电影来分析,我想到了两条可能的生路。”
秋川友香没有插话,她蜷缩着,静静地看向讨论的两人,偶尔转动的黑色眸子表现其还有生息。 “那你先说吧。”
樊仁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第一条生路,就是录像带里面我做的那个方法,破坏顺序,杀掉本不应该在当天死亡的”神选者,让其替代当天的录像带死亡目标。”
猫伸出一根手指: “成功后可能导致的情况有两种,一,我彻底逃脱出了录像带的死亡名单,成为自由人;二,我暂时当天没有死去,但是会和那个不应该死去的神选者转换死亡时间,终究会死。两种情况,我偏向于后者,所以这是个饮鸩止渴的方法,要知道神选者如果毫无理由地滥杀,放任自己的黑暗面泛滥,过多了也会让理智值下降。”
“这个情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原来如此。”
樊仁点点头。 “你居然不知道?你可是青阶啊......” 猫没有把话说完,神情古怪: “你不会实际上没有执行过太多场诅咒之地任务,就直接晋级到青阶了吧?”
“说你的第二条生路,时间宝贵。”
樊仁回避了这个问题,他没有选择正面回答。 “你心思可真多,居然还在算计同伴,真是让人难过呢。”
猫笑了起来。 秋川友香开口插嘴道: “你这样的人,提防算计你不是很正常的嘛?说的你好像没有在暗地里想过怎么利用我们一样,呵呵,能杀一个自然可以杀第二个。”
面对猫这样的人,这个冰冷的女人毫不顾忌,她似乎有着相当的底气,根本不害怕对方会做出什么越界行为。 “还有,我提醒你一句,不要打黑羊先生的主意,否则,只要我活着,你一定会死。”
“这才几天,你们的感情就这么深了嘛?”
猫愕然。 樊仁懒得解释这些,当然,也解释不清楚,他咳了几声: “猫先生,请继续吧。”
“好吧,不过请秋川友香小姐不要用那种护夫的冷漠眼神看我可以嘛,让人害怕,我又不是什么嗜杀之人,都是为了活下去而已。”
听到这话,秋川友香没有回答,但眼里的无语却快要溢了出来,比起之前,她此刻更像是个有着自己情绪的活人。 “嘿,看来是我阻碍到了两位的暧昧,我马上说。”
猫的第二根手指抬了起来: “我想到的第二条生路,也是从曾经看过的死神来了解析帖子里面得来的灵感。”
“既然我们已经从录像带里面看到了自己的死法,那就不要忤逆剧本,顺其而行。但是,我们可以花钱找一个路人,让对方陪同我们,在恰当的时间点,拉路人作为挡箭牌,使其替我们死在录像带安排好的死亡灾难中。”
“窃取寿命,金蝉脱壳,以死替生,死神来了里确实有角色这么做过,甚至接近于成功,可行性挺大的。”
樊仁用手摩挲着长出短短胡茬的下巴,若有所思。 “还是杀人,你这家伙果然很危险。”
秋川友香警戒地看着猫。 “没办法,反正这个时空的人和我们又没有什么关系,把他们当做游戏NPC就好。”
猫歪着头,打量着樊仁。 “嗯,你这个方法确实可以,我觉得你提出两条生路明天都可以同时试一下。”
樊仁没有表现出太多的犹豫,因为的确像猫所言,诅咒之地的土著对于他们来说和游戏的数据里一样,死了不会影响什么。 “那么该我说自己的思路了。”
樊仁将视线落到身旁的两人: “用薛定谔的猫来形容录像带的诅咒,倒不如说是墨菲定律来更加贴切。如果事情有变坏的可能,不管这种可能性有多小,它总会发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