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半小时后,钟离便拎着鸟笼和其他同好告辞离去。 司白陆和夜兰也立刻收回目光,跟早已不耐烦的侍者买了一只鹦鹉。 接着他便和夜兰一起离开店铺,继续跟踪钟离。 让二人没想到的是,钟离并没有继续深入璃月港。 反而掉头北上离开了璃月港,径直朝着野外走去。 夜兰眼睛一亮,以为对方是去跟什么人接头了。 只有司白陆注意到对方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坛子酒。 几人悄咪咪地跟在后方几十米处。 夜兰自认为这个距离已经足够安全。 然而司白陆心里很清楚,他们恐怕一直都在钟离的监视之中。 毕竟“神不可被直视”。 只要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对方就一定会有所察觉。 只是对方愿不愿意理会罢了。 虽然司白陆和夜兰并非一直用目光盯着对方。 但即便如此,频繁地用目光落在对方身上,对方也不可能没有察觉。 钟离继续慢悠悠地朝前走着,一直来到归离原的入口处才停下脚步。 他像是轻轻叹了口气,随后才继续走到不远处的遗迹废墟。 在这里,他终于是放下了手中的鸟笼和酒。 而鸟笼里的八哥也适时地来了一句: “旅程总有一天会迎来终点,不必匆忙……” 远远得,司白陆看到钟离取出两只白玉酒盏。 其中一只放在了一朵从岩石夹缝中生长出来的琉璃百合旁边。 接着他为两只杯子各自斟上一杯纯净飘香的桂花酒。 钟离一手负于身后,另一只手对着琉璃百合敬酒。 他抿了口酒,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 仿佛木头一样站在那里,许久都没有动弹。 远处的夜兰看着这一幕,脸上浮现疑惑之色: “这家伙在干嘛?祭奠故人?可这附近也没有墓碑啊。”
司白陆笑了笑,用猜测的语气给予对方提醒: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祭奠的不是人类?”
“不是人类?”
夜兰瞬间有了思路,惊讶地看着司白陆: “你的意思是,他祭奠的可能是某种超自然存在?”
“额……”司白陆露出尴尬的笑容: “差不多吧。不过我觉得是魔神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这进一步的提醒让夜兰立刻露出思索之色: “这里是归离原,据史料记载: “‘有尘王魔神名归终者,与岩王交好…… “‘归终尝谓岩王:「今我离民,皆安居乐业,几同归乡,莫如名之归离原。」 “‘岩王称善。归离原故而得其名。’” 说到这里,夜兰露出恍然之色: “所以,这个家伙在祭奠魔神归终?”
司白陆暗中露出欣慰的笑容。 真不愧是他二老婆的特别情报官,果然一点就通。 当然,他不会给予过分肯定的回答,不然肯定会引起对方的怀疑。 他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和我猜想的一样。”
虽然自己的猜想得到认同,但夜兰很快便露出了疑惑之色: “可归终算得上是璃月百姓的先祖之一。 “平常人祭拜她也不是不能理解…… “唯一让我感到疑惑的,就是钟离祭拜的这个时间点有些不对劲。 “平时人们祭拜归终大多是过年前后。 “但如今已是春末夏初,几乎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点来祭拜归终。 “更不用说是这个可疑的人了…… “所以这个家伙,该不会是知道归终具体的祭日吧? “他究竟是什么人?!”
司白陆看着夜兰自己推测出了差不多正确的答案。 然后又被自己的推测给吓到了,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不过为了引导对方进一步靠近真相,司白陆给出自己的“猜测”: “你之前不是推测他是去世的仙人么。 “没准这个男人亲眼见证了归终的陨落呢! “而且专门挑选这样的日子,或许他是和归终非常要好的朋友?”
顺着司白陆给出的猜测,夜兰沉默片刻,突然脸色一变! “传闻中和归终关系最好的就是岩王帝君了! “坊间甚至还流传着二人的佳话。 “而之前帝君陨落的事件后来也被证实是一场闹剧。 “真正的帝君其实并没有死…… “结合这个男人出现在璃月的时间和帝君陨落的时间来看…… “其中似乎存在着某种特殊的联系……难不成!”
想到这里,夜兰心中已经出现的某个猜测愈发被佐证! “难不成……这位就是……帝君大人?”
看着夜兰求证的目光,司白陆突然库嗤一笑。 看到这样的笑容,夜兰瞬间明白了什么意思,懊恼地瞪着男人: “原来你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
司白陆不置可否地耸了耸肩: “我知道归我知道,但帝君既然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还活着。 “那我身为知情者,自然不能直接告诉你。 “你现在能知道,完全是你自己推测出来的,与我无关哦。”
望着男人一副推卸责任的表情,夜兰无奈地叹了口气。 不过比起对方直接告诉自己,她确实更相信自己见证以及推测出来的结果。 “如果他真是帝君大人,那我多少能理解他为什么会和愚人众扯上关系了。”
夜兰伸了个懒腰,露出那细嫩无毛的嘎吱窝。 迷人的姿势透着股淡淡的妩媚。 让人忍不住想用鼻尖凑到她的腋下轻轻触碰…… 不过毕竟昨晚和凝光激情了一夜,此刻倒是没那股冲动了。 夜兰也适时地放下胳膊,微笑地看着司白陆: “这件事有了结果,也算了了我的一桩心事。 “归根到底是你帮了忙。走吧,回璃月港我请你喝一杯?”
司白陆点了点头,临走前回头又看了钟离一眼。 突然看到钟离手里居然正在把玩一个散发着金光的六边形物事! 司白陆脚步立刻顿住,当即拉住了夜兰的胳膊。 “怎么了?”
夜兰疑惑地看向男人。 司白陆微微一笑:“你在这里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说完,司白陆便在夜兰惊讶的目光中径直朝着远处的钟离跑去。 当他来到钟离身后时,后者并没有回头看他,只是淡淡地问了一声: “临走之前,特意来跟我打个招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