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妃掩嘴一笑,道:“这吴家小姐与晟儿早有感情,圣上派人去问她,她自当是会选择晟儿了,只是让太子殿下失望了。”
齐铭勉强一笑,他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身份,那吴家小姐就算是没有见过自己,也定然是会选择自己的。却没料到那吴家小姐竟这般不识抬举,在他与齐晟只见竟是选择了齐晟。齐昭帝哈哈一笑,道:“那既然如此,朕便也不能逆了吴家的意思。拆散有情人可就是朕的罪过了。晟儿……”他喊道。齐晟急忙起身走了出来,跪下道:“父皇。”
齐昭帝道:“今日朕便为你与吴家小姐吴敏赐婚。具体婚事便让你母妃为你操心吧,你可得好好对人家姑娘。”
齐昭帝话音刚落,齐晟连忙朝着齐昭帝磕了一头,一脸的激动之色,仿佛十分感激一般,道:“儿臣多谢父皇,儿臣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齐昭帝满意一点头,又转向齐铭道;“铭儿。”
齐铭虽心里极度不快,可如今见齐昭帝叫他,便也起身站出来,朝着齐昭帝行了一礼,又道:“父皇。”
齐昭帝道:“如今那吴家小姐看上的是你三弟,父皇就不能答应你了。不过父皇向你保证,必定会替你另找一门亲事,绝对不输于那吴家小姐。”
齐铭勉强一笑,却又不好说什么,只对着齐昭帝道:“儿臣多谢父皇。”
说罢,他又看向齐晟,冷声道:“三弟,恭喜了。”
齐晟淡淡一笑,回道:“还得多谢太子殿下的成全了,臣弟感激不尽。”
齐晟这话仿佛是有意讥讽一般,激的齐铭心中一阵怒火,可当着齐昭帝的面,他也实在不好说什么,便冷冷的哼了一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家宴结束后,赐婚的圣旨很快便传到了吴府。随即玉妃便也召来了礼部的人,开始着手忙于齐晟大婚的事情。然而坤宁宫里却是一片黑云压天,宫女太监们大气都不敢喘,小心翼翼的站在一边,时不时的被齐铭乱砸的瓷器破裂声吓的兀自一惊。叶皇后也受够了齐铭这般胡乱发泄的模样,厉声呵斥道:“你这样还要到什么时候?你如今是大齐的太子,遇到些事情便就这般受不住吗?”
齐铭恨声道:“母后,你之前还口口声声说父皇一定会答应我。如今可好,我身为太子,竟争不过一个小小的王爷,连婚姻大事上都得让他一步。况且若是让齐晟娶了那吴敏,将丞相府与都察院联合起来,这朝堂上以后还会有我的立足之地吗?只怕过不了几日,连我这太子位也要拱手让出去了!”
叶皇后也是气极道:“这玉妃母子实在欺人太甚,竟不将你我放在眼中了。你求亲,他便也求亲,竟还比你早一些。如今这样一门好的亲事都被他们抢走了,只怕后面更是嚣张了。”
齐铭却是道:“求娶吴敏的事情我从未对外人说过,他们怎么会知道的?我不相信会这么巧,就在我想提亲的时候那个齐晟也与我想到了一块,哪有这般巧合的事情,定是有人告诉了他,才让他有所准备。”
齐铭的话一说话,叶皇后与齐铭的视线便都看向了一旁的丽嫔。彼时丽嫔下了家宴后便同他们一起回来了。之前见两人无比愤怒的样子,丽嫔只觉得心里十分解恨,可面上还是做出一副淡淡的模样,没有发表任何意见。如今见这两人都看向了自己,知道他们是怀疑上了自己,急忙道:“娘娘,太子殿下,这可不是臣妾说的。这宫里人人都知道臣妾与宸玉宫不合,上次粉色衣裙那事玉妃只怕是恨我至今了,我又哪里会犯傻去同她们说呢?”
叶皇后冷笑一声,道:“本宫也料定不会是你,你别忘了,在这宫里,你无儿无女,唯一能帮到你的唯有我。若不是惨淡收场,便就好好听本宫的吩咐,帮本宫做事。”
丽嫔听她又提起了那事,知晓叶皇后是在威胁她。可每次一想到自己的今日皆是由叶皇后一手造成的,丽嫔便恨不得登时与她撕破脸,倒甚过这般委曲求全,打落牙齿和血吞。但如今她是斗不过叶皇后的,一味胡来只会破坏了全部计划。因此这般一想,丽嫔也就缓和了下情绪,淡淡的应了一声,道:“臣妾自然知道,若是没有皇后娘娘,定当不会有臣妾的今日。”
叶皇后见她一副恭顺的模样,以为她是被自己吓到了。便又不再理会她,而是转向齐铭道:“宫里眼线众多,保不齐是什么时候说起被那些下贱人听见了。如今一切都迟了,我们再埋怨也是无用的。不如早点想想该如何应对。”
齐铭恨声道:“又能如何,今日父皇的态度母后你又不是没看见。父皇如今对那个齐晟,不知比我好上多少。要不是有长孙嫡子的身份在,父皇早就剥夺了我的太子之位了。但若是我们一直不采取行动,这便也是迟早的事情了。”
他转向叶皇后,冷声道:“母后,我们不能心软了。大齐的江山决计不能落到他人的手里。我们这么些年辛苦谋划,绝不是为了给他人做嫁衣的。”
叶皇后看见他这副表情,登时一愣,心里有了不好的猜想,犹疑道:“铭儿,你是打算?”
齐铭看了叶皇后一眼,一字一句道:“母后,儿臣想清楚了。与其一直与那些无穷无尽的对手争斗这所谓的太子位,还不如将精力放在那宝座上。只要儿臣坐上了那位置,这大齐的天下便由儿臣来主宰。而我们也不用日日担心这太子位是否保得住了。”
叶皇后这下是听明白了齐铭的意思,她猛的一惊,神色一片惊慌道:“铭儿,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齐铭冷声道:“母后,儿臣再清楚不过了。如今趁着儿臣还是太子,若是父皇出了什么事,儿臣便就是大齐的皇帝了,再也不用战战兢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