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美马怀孕了?”
“小美马怀了别的马的崽?”
无数的念头在大骡子脑子里飞过,让它回不了神。 百福儿担心的瞧了它了一眼,刚还觉得它猥琐,现在又觉得好可怜,心心念念了这么多年,还从文昌村吭哧吭哧的走了那么久来这里,就是为了冰花。 从客栈来卫家的路上,那是欢喜了一路啊。 现在,人家怀孕了。 人家已经名马有主了。 大骡子此刻心碎八瓣儿吧? 太可怜了啊。 此时此刻,她都不知道要说点什么。 卫云旗很是爱惜摸着冰花的脑袋,“冰花刚怀孕不久,正是要小心的时候,你的大骡子从一进门都往它跟前凑,骚扰它,你是不是该要管管?”
百福儿无力辩解,此刻很方,大骡子转眼就从追求美人变成了猥琐骚扰孕妇,简直令人和骡子都措手不及。 门外传来脚步声,来人拱手,“二公子,安大将军府派人来接冰花过府小住两日,说是追影这两日很不安,许是惦记冰花了。”
他说的追影就是刚才卫云旗口中那个一等战马的名字,卫云旗瞥了一眼大骡子,随即点了头,“我换身衣裳,亲自送冰花过去。”
也不知道是不是听到了追影的名字,冰花变的有些激动,卫云旗略做安抚就准备要去换衣裳,又担心大骡子继续骚扰冰花,走之前顺便就把冰花给带走了,百福儿扭头看着冰花的马屁股消失在门口,伸手摸上了大骡子的脑袋,“那个,你还好吧?”
大骡子抬着脑袋看向百福儿,‘昂’的一声哭了出来,‘昂昂昂~~~昂昂昂~~~昂昂昂~~~’ 眼泪哗哗顺着眼角往下流啊,伤心欲绝。 ‘七年了啊,我把它放在心里七年了啊,昂昂昂~~~’ ‘它是话都没和我说过啊,我...我...我不活啦~~~昂昂昂~~~’ 真是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百福儿拍了拍它的脑袋,人家是白富美啊,哪里能看上一头骡子呢? “回头我去给你看几头漂亮的骡子吧,至少都是一个物种是不是?”
‘昂昂昂~~~’ 大骡子直接躺下了,哭的一抽一抽的,百福儿表示,很忧心啊。 单相思七年,梦幻破灭,人间惨案啊。 就这个样子百福儿也不放心了,蹲下来劝说,“起来,我带你到我院子里去住,不就是一匹白马吗,我给你弄来。”
“咱有钱,别说白马,棕马、黑马统统给你找来,等几天我就带你去马市挑,看中谁咱们就买谁。”
大骡子悲伤过度,只觉得浑身无力,爬不起来了,等了一炷香后才勉强爬了起来,抽抽噎噎的跟在百福儿身后走了,到了门口还扭头往冰花住过的地方看了一眼,又嚎上了。 张仙玉见她带了大骡子过来,还以为她要搬东西,百福儿只说她不放心,让大骡子暂时住在这里的小柴房。 “它机警的很,有它在我就更放心了。”
小柴房里有谷草,大骡子进去后就躺下了,哭泣着祭奠自己逝去的爱情。 “你就在这里休息吧,别太难过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啊,重点是咱有钱。”
失恋了嘛,总是要花时间去忘记的,太可怜了。 这个时候冰糖已经送了过来,百常青的鸭蛋也送了过来,顺便还送来一堆小罐子,百福儿又把自己关进了小厨房,准备提纯下一批的冰糖。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小厨房里那是一溜的罐子,没办法,百福儿和张仙玉一起蚂蚁搬家一样,来回好几趟总算将这些罐子搬进了她的屋子。 在草堆上躺了半日的大骡子不愿意起来,一块冰糖出现在它嘴边,“咯,吃点甜的心情会更好。”
大骡子将冰糖含在嘴里也不说话,就这样百福儿就放心了好多,还愿意吃糖就好啊。 又过了一晚,百福儿再见大骡子的时候它已经站起来了,肚子里疯狂唱着空城计,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弄点吃的?”
昨天晚上,百福儿猜测它还要继续难过,就没给它送东西去吃,就这么饿了一个晚上,听它要吃饭,百福儿转身就给它弄豆子和豆饼去了,看着它大口大口的吃着算是彻底放了心,还能吃这么香,问题不大嘛。 张仙玉在这里休息了几日,现在也可以随便出门了,在门上挂了一把锁后两人就慢悠悠去了百常青等人所在的宅子。 一进门就听到里面热闹的很,汉子们又在排练了,“这是玩耍也不忘基本功?”
百南星乐呵呵告诉她,“我们接到新的生意了,是吴家,说是府中公子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请了我们去消灾。”
百福儿眨了眨眼,“是那个皇商吴家吗?”
“福儿你知道啊。”
百常青放下手中的法器,“要是知道就给我们说说,我们也好施展啊。”
百福儿叫了几人到屋子里,低声将自己做的事说了,“我就是吓一吓他,哪里晓得歪打正着。”
“造孽。”
百常安很不高兴,“都不算冤枉了他,随意除掉尚未落地的孩子有损阴德。”
他们做端公的很不喜欢遇到这样的事,也都信奉托生不易,好不容易盼来的机会却被恶意葬送在腹中,这是作了大孽。 百常青也皱了眉,“既然被我们知道了,那就好好准备一下吧,钱要多收,事情也要做。”
他们端公也能送人往生,灵不灵验是一说,做不做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百福儿有些好奇,“当时卫二夫人向吴夫人推荐过我们,当时他们没答应,只说回去商议,怎么就想通了?”
说起这个百常青就有些自得,“霉运缠身的温老板前日谈妥了一桩大买卖,很是顺利。”
“自从温家的那些树被砍,我们又在里面摆了个阵,温府的人都觉得浑身暖洋洋的,心情也好了,见人就在说我们的本事大。”
“现在我们多少也算是有点名声了。”
百福儿笑眯眯的开口,“那府中常年照不到太阳,现在大树一砍,阳光照下来可不就暖洋洋的,没了大树遮挡看的就更远,在他们还没彻底适应这种感觉之前,都应该觉得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