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百福儿失眠了,她上辈子是个胖胖的单身狗,这辈子到现在也没感受过对一个男人魂牵梦绕是什么感觉,所以她就算是知道在京城时卫夫人的想法,也只是装聋作哑,因为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去思考。 今日她奶奶这么一说,她很烦躁、很纠结,因为苟不了多久了,她要尽快的考虑清楚。 可...谁来告诉她该要怎么考虑? 与此同时同样睡不着的还有卫云旗,他倒不是因为自己的终身大事睡不着,而是他一到驻军这里就出了问题。 距离苍溪县百里开外有两千西南的驻军,他这次回来一来是探亲,二来也是奉命督查这里驻军的情况。 这里的驻军和他想象的不同,富贵的很啊。 一问之下才才晓得因为军饷拨付不及时,这里的驻军早就做起了买卖,还做的不错。 驻军做买卖就意味着平日里训练不够,他来后检查了一圈就觉得不好,这些驻军的战力别说处理大事了,遇到强悍一些的山匪都不行。 驻军的将领叫王通,王通对驻军眼下的情况也是没有办法,不去赚钱大伙儿吃饭都成问题,在活下去和战力之间只能二选其一。 “不是还有一处黑丹矿?”
所谓的黑丹就是煤炭,这一处煤矿还是大矿,好些发配来的犯人最终都是来到了这里挖煤,整个煤矿利润还是不错的。 王通哭丧着脸,“卫将军,煤矿是赚钱,我们驻军开出来能分到一半的银子,以前除了维持我们的军饷外还能送一部分上去,可现在不行了,不能挖了。”
卫云旗挑眉,“这处煤矿不可能是挖光了,发生了什么事?”
王通这才说起煤矿的事,“这事还要从一个煤矿的管事说起......” 王通说,这是大矿,不敢说日进斗金但也是赚的不少,很大一部分是来这里挖煤的人都是犯人,不用给他们工钱,还能压着他们去最危险的地方,开采的煤炭多还没本钱,赚的自然就多。 挖煤是肯定有风险的,几乎每个月都要死那么一两个人,这些人不是累死的就是病死的,要不就是遇到坍塌被埋了。 到了这里的人还有谁会去关心他们的死活? 一般是随便挖坑埋了。 “一切都好好的,后来新上任了一个煤矿的管事,叫刘大,刘大原本是军中退下去的,他到后买下一处小院子,接了一家老小过来的,就在让他住进去第一晚就发生了怪事。”
“据刘大说他睡的好好的,忽然看到床前有个男子瞪着他,男子的身后还有一个妇人和一对年轻的小子和姑娘,他都还没看清楚那四人就朝着他扑了上去,觉得自己被人抬着出了门,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睡在乱坟岗。”
“自从煤矿开采,所有死的人都埋在乱坟岗,消息一出大伙儿都说他遇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他倒是觉得无所谓,说可能是半夜睡迷糊了才走出去的。”
“可是第二天晚上他又看到了那四个人,醒来又是在乱坟岗。”
“到了第三天早上,她老娘也醒来也是在乱坟岗,到了后来全家早上醒来都在乱坟岗,这事传的很快,就在我们要派人去压下传言的时候又塌了一条开采道,死了几个人,这下大家就不愿意下去了。”
“到了后来越来越多的人早上在乱坟岗醒来,有些人就是晚上睡觉将自己的腿绑在床柱子上,第二日醒来依然在乱坟岗,腿上全是青黑。”
“我们请了道长来看,那道长作法作到一半屁滚尿流的跑了,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关了矿。”
“矿一关没了收入,那么多人要吃要喝,只能想别的法子了。”
拉拉杂杂的说了这么大一堆,卫云旗也算是明白,王通已经做好了被训斥怪力乱神的准备,但卫云旗并没有出声,毕竟他对这个比较熟。 后来他亲自在半夜的时候带着人去了煤矿附近,一靠近就感受到脖子上的玉佩发烫,当机立断就带着人转身走了。 那玉佩是百福儿当时给他的,他一直带着,回到屋子的时候发现玉佩上多了一道裂纹...... 三日后百福儿见到了卫云旗,多少有些不自在,见他风尘仆仆的样子有些意外,歪歪的想着这是看上她了,被她打出来真爱了? 所以这么着急的来见她? “能不能帮我去乾元观请一个厉害的道长?”
卫云旗一开口百福儿就干笑了一下,觉得自己飘了、膨胀了,都敢妄想自己和其她天选之子的女主一般是个男子都要爱上她。 “你找道长做什么?”
卫云旗简单的将事情说了一下,又从衣领里面掏出来百福儿给他的玉佩,“我就带着去煤矿走了一下就感觉到玉佩发烫,回去就发现有了裂痕。”
百福儿想要去看,奈何那玉佩挂在卫云旗的脖子上,她只能凑上前踮起了脚尖,因为凑的太近她都能感觉到卫云旗的气息从她头顶洒下来,跟着卫云旗来的几个兵士一阵挤眉弄眼,感觉这个姑娘下一步就要轻薄他们将军。 后退了两步的百福儿说了,“你又不是找不到乾元观,自己去请就好了啊。”
卫云旗也想过自己去请,鬼使神差他就想来麻烦百福儿帮他请,被百福儿这么一问,卫云旗当场就说了,“我觉得这次的事不简单,想要请个厉害的,我对里面的人不了解,想请你介绍一个靠谱的。”
这么说也算说的过去,百福儿给他说了两个名字,其中就有未怀,“你去找他们就是了。”
卫云旗追问,“你不和我...我们一起去?”
百福儿...... 她要一起去吗?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已经在车上了,大骡子拉车,一路上都在哀嚎,‘为什么,我为什么还要见到他,一见到他就勾起了骡爷心头的苦~~~’ ‘骡爷是情种,当年一见冰花误终身,这么久都不能忘~~~’ ‘苍天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百福儿默默抚额,彩云一直偷偷摸摸打量着外面骑马的卫云旗,眼神不住的在卫云旗和百福儿身上打量,一会儿又对百福儿挤眉弄眼,忙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