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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初结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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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个楼兰新生儿诞生之时,他们便被赋予了一条艰巨的使命,为楼兰人的自由而奋斗。终于,在某一天,他们等到了那个将他们带离苦海的救世主,他叫黔越,楼兰的新主人。黔越从小便游览各地,听说还到过了黑海之源,那里有许多这样的湖泊,被称为永生之水,人置于其面而不沉。黔越从哪里回来后,即一直将自己关在了一个小黑屋之中,一晃便是十年,曾经进去的翩翩少公子,出来时竟已经发鬓斑驳。但是随着他而出现的还有一种能将楼兰人带回天堂的神秘方法,可以实现数代楼兰人心中的梦想,那便是魂咒!魂咒以白色曼陀罗做为花引,以新疆和田籽玉做器,祭以万人冤魂,最终凝练而成,筑做桥梁,常人若立于上,便会心智全失,轻者呆傻不已,重者当场暴毙,七窍流血而死,双目怒凸,四肢向天弯曲,卷不成人形。魂咒桥分别延伸于楼兰四端,横贯在四条通往东西南北的路上。楼兰地处漫漫黄沙之间,只是黄土间的一片绿洲,若是不从特定的路线通过,其它的捷径不过是死亡魂引。沉默了上百年的楼兰终于重新拾起往日的辉煌,楼兰人从此觥筹交错,昼夜狂欢,享受着魂咒带给他们的一切。不过好景不长,旁人只闻得楼兰一夜鬼哭,翌日,便消失于世,人与城俱往。也许,是魂咒太过阴邪,引发了上天的不满吧,所以,招此不幸,师傅最后是这样说。一声轻叹,思绪回到当下,忽悠觉得有些不对,玉主阴,一般的玉都是阴凉之感,所以才会被术士作为祭魂之用,可赫连钰的那座桥为何是以暖玉铸成?“莲依,你确定是暖玉。”

“当然。”

会不会是当时的莲依已经出现心智恍惚的现象,所以判别不准,可是还未等我将心中想法托出,莲依又道:“当日,赫连钰一直牵着我的手,每当我觉得灵魂快要被摄走之时,便能感觉到手中的一缕温热,沿着四肢渐渐的伸向心际,神智又会变得清晰起来。”

“那你认出你方才所说的花是什么花种么。”

“不认识。”

“怎么会。”

难以抑制的惊讶,让我不自禁的吼了出来,“你以前见过曼陀罗啊。”

“不是曼陀罗!是一种红色的花,开得特别妖艳的那种。”

莲依十分肯定的说道。“那你还能记住它其它的特征吗。”

“嗯……那种花……花……哦,对了,它没有叶子。”

“没有叶子!曼珠沙华,曼珠沙华,花开不见叶,叶落才现花……原来是它。”

我颓然道。莲依发现我的不对劲,慌忙从我背上跳了下来。“姐,你怎么了,那花有什么问题?你怎么好像很害怕的样子。”

是啊,我确实很害怕,曼陀罗是花中一霸,其色泽艳丽,芳香扑鼻,但是却带着剧烈的毒素,就连罂粟也不及,提炼之精华可瞬间要人性命,所以,当年的黔越选择了以它作为花魂。所铸成的桥也留有一线生机,若是年幼者,心无杂质便可安然无恙。但这所桥却是以曼珠沙华作为花魂,曼珠沙华还有另一个让心颤的名称彼岸花!它被誉为是亡魂路上的牵引者!这让我怎么能不心生恐惧?“我怎么会害怕。”

为了缓解莲依的不安,我强行牵起一抹笑容,“我只是在思考问题而已。”

“那思考出来了吗。”

“没有。”

“切。”

莲依不屑,转眼却又问道:“你方才说什么曼珠沙华,是什么?是那种花的名字吗?还蛮好听的。”

“嗯,是那种花的名字,也许就是因为太美,灵魂才会被它吸引,一步一步走向死亡的彼岸吧。”

没来由的,心情渐渐地低落起来,师兄,赫连钰的这些事你可曾知道,还是原本就是赫连钰在遵照你的意愿办事?你们到底想做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越来越不肯安宁了?“原来它就是传说中的彼岸花?怪不得。”

莲依在一旁嘀嘀咕咕道,声音不大,却依旧没能逃得过我的耳朵。“怪不得什么。”

我急切的问道,眼中的不安越来越明显。莲依似乎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着了,“我……我看到了那桥的对面都是坟墓,密密麻麻的,可把我给恶心死了。”

莲依怯怯的说道。“那你有没有过去看过那些墓碑上是否有字,都刻着些什么。”

我使劲的摇着莲依的肩,激动异常。“姐……你把我弄疼了。”

莲依痛得轻呼,这时,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紧放开了箝着莲依的手。莲依一手揉着被勒疼的肩膀,一边没好气的抱怨道:“我当然没敢过去看啊,你以为我是包胆大啊,什么都要去凑个热闹,那里那么阴森恐怖,我才不要去,不过……赫连钰告诉我说,里面是葬着历代的教主和功勋之主。”

“那你相信了。”

我笑着问眼前刚刚高过我腰际的小女孩。“鬼才信她说的话,当我是三岁小孩啊,他们教主又不是抹布得天天换,哪来那么多的教主去给她凑数。”

“不愧是我莫家女子,小小年纪心思就这般细腻。”

眉间尽是赞赏,即便,我此生无法做到的事,而眼前的女子也可以成全吧。“那当然。”

不知不觉已经又转回了门口,不得不感叹,这小不点儿还真是能跑,果然痊愈了啊。但门口却立着一女子的身影,接着门口闪烁的花灯,也不难辨出是暗雪。我不禁扬起嘴唇,呢喃道:“已经等不及了吗。”

脸上的笑意沾满了夜色的森冷。“秦大人,你可回来了。”

“找我何事。”

我冷然笑问,并不戳穿。“高御医等候您多时了。”

暗雪对我脸上的笑意恍若未见,自顾自说道。“好,我现在就跟你过去。”

“我还没跟你说我解毒的事呢。”

旁边的莲依拉住我的衣角,仰着头不满道:“可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大哥哥哦。”

我纤指轻点小女孩雪白如玉的额头,宠溺道:“真是的,这么小便知道垂涎美男,若是长大了还得了?快回去睡觉,我去去就回。”

莲依最后不满的撅了撅嘴,虽然极不乐意,但还是一步叠着一步回到了我早先为她安排好的房间。今夜的月色并不如往日那般清透,笼着一层看不清方向的雾。经过了一天的折腾,现在的我感觉很疲惫,真希望能有一张床让我美美的睡上一觉,就算永远不醒也可以。可是,人都是希望活着的,尤其是当身边的人希望你死去的时候,那样的我们,更有理由活下去,在别人看得见的地方,好好的活着。“暗雪,现在可是你动手最好的机会。”

行至暗处,散发着柔和光芒的莲灯也无力伸及此处,只能任凭黑暗在这里疯狂的蔓延,丑陋的蛆虫在这里猖獗的滋生。“秦大人,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暗雪面带疑惑,面部的轮廓依然划出柔和的线条。“不懂?那你可曾听说了暗香的死讯。”

“这件事早在暗香死后,一时间便闹得沸沸扬扬,我又岂会不知。”

眸中的光华渐渐黯淡下去,眼中泅起一汪秋水。“那你可知暗香的死是我一手促成。”

我像个恶魔,一层一层剥开血腥的伪装,“若我猜得没错,那暗香与你一同进宫,该是好姐妹吧,你不为她报仇么?她当时可是死不瞑目呢。”

显然,我的话刺激到了身后的女子,脚步声渐变得缓慢,最后终于停下,我转过身去,冷冷的俯视着,这个蹲在地上双手掩面女子,她啜泣着,却努力压低自己的声音。“怎么?只想到哭泣,而宁肯错失掉杀我的良机么。”

并未立刻的道回应,我的提问就像石沉大海一般,掀不起一丝波澜。许久,暗雪才平复自己哀伤的情绪,缓缓起身后,用随身的锦帕擦干面上的泪痕,“大人说得没错,我确实应该为她报仇,因为她不是我的好姐妹,而是我同胞妹妹。”

终于肯吐出自己的真实目的了吗?原来她们的关系比我所料想的还要亲近许多,不过,着并不能让我的心情有任何起伏,因为,死人的世界,与我无关!然而,就在我萌生杀意的时刻,和缓无怒的声音再次传来,“即便如此,我还是不能对大人产生歹意,因为我接受的使命是照顾大人周全,而并非取得大人性命!暗香欲对大人不利便是违反的主上的旨意,这是不忠,我与她不同。”

恢复了平静的双眸毫不畏惧的对上我的双眼,真诚而坦直,有着让人深信不疑的力量。她的眸子很黑,像这样的夜色,让人如同坠落在了其中,难道真的是我错怪了她?渐渐地,越来越不能相信自己的判断,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干净、清澈、摄人心魂。在她的眼中,我仿佛看到了一缕阳光倾泻在散着波光的湖面上,群鹤齐飞于天际,鸳鸯交颈于湖心,祥和而又美好,就在我快要迷失在其中的时候,胸口却一阵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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