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能继续吗？”

“应该还行。”

赵清歌走到台前同李培风聊了几句，得到答复后，拿起话筒，宣布讲座延长半个小时，在同学们的欢呼声中，继续问答环节。　　不过接下来的选谁提问，李培风留了个心眼，一句多给男同学提问机会，极大程度上减少了学生会干部再给汤凤、何以梦等等他老情人递话筒的可能。　　不见那种尴尬的提问，讲座办的也很顺利，同学们踊跃发言，李培风对答如流。　　晚上九点五十，比计划延长的半个小时还晚了二十分钟。　　待李培风回答完最后一个发言者的问题，赵清歌在掌声中，又拿起了话筒，做了一个本次讲座的结语；　　“人间一两风为我们讲述了他自身的网文创作经历，向大家介绍了一条进入网络文学的学院派脉络，这条脉络与网络文学中原生脉络碰撞所提供的空间，为理解网络文学的文学性带来了新的可能。相信同学们能从中受到启迪……今天就到这里，让我们再次感谢人间一两风的精彩讲座。”

“啪啪啪~”　　掌声停歇，一部分观众先行散去，但还有些人上前找李培风合影或签字，后者也不好拒绝，来者不拒。　　他这边场面火热，台下父母这边，也在向两个女孩打听自己儿子的生活作风问题。　　“这个，您一会自己问他吧。”

武问月怕告密一时爽，之后火葬场，所以不肯透漏，徐曼凝也一样。　　“天萱……”　　李启元又将目光投向黄天萱，黄大小姐哪里知道李培风在北华师的那些事儿，更干脆地摇头：“不知道呢。”

场面陷入僵局，父母正不知道从哪里找突破口的时候，却听耳边传来一阵歌声。　　“如果这是最好的结局~为何我还忘不了你~”　　“时间改变了我们~告别了单纯~”　　“如果重逢也无法继续~失去才算是永恒~”　　“惩罚我的认真~是我太过天真~”　　这段歌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连正在一边给人签名，一边回答问题的李培风也寻声看去。　　只见那个有着一头红色长发，长相甜美的女人不知何时拿起了话筒，站在讲台边上，望着人群中的李培风，深情轻唱着张信哲的歌曲；《从开始到现在》。　　汤凤身为北华师新闻传播系播音主持专业的学生，唱歌是必备技能，而她作为北华师十佳歌手的第三名，更能说明其歌唱实力。　　因此，动人的歌声吸引了本要离场的观众，她们或回首观看，或驻足欣赏。　　“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一生~我的吻注定吻不到最爱的人~但命运注定留不住我爱的人~”　　“我不能~我怎么会愿意承认~你是我不该爱的人……”　　歌曲技巧感情兼有之，在场的人心里明镜一样，知道汤凤就是唱给李培风听的，心里更是活泛开了。　　“什么情况？”

李启元面色愈加严肃：“说吧，小风在学校到底都干了些什么？你们俩不说，我一会问那个正在唱歌的女孩去！”

这可真是神仙难救要死的鬼啊。　　武问月和徐曼凝互相瞅瞅，听着歌曲心里也有点生气，于是先后开口，这一开口便再也止不住……　　“这个妹妹有些眼熟啊，是不是第一个提问的？”

“有没有人知道她和李培风之间到底有过什么故事？”

另一边，同学们也在讨论。　　知情人士沈僚跳出来了，唏嘘道：“北华师第一生禽故事太多啊，据我了解，这汤凤和李培风之前的身边女人一样，最开始名声很差，男女双标玩的很厉害，因为一次坐电梯不让男生坐出了名，成了著名的女拳手。”

“后来一次迎新晚会，李培风和她都有表演节目，两人就这么认识了，汤凤也拜倒在校草的牛仔裤下，两人有了短暂的交际……但没过了几天，我就没见过汤凤从李培风身边出现过，我问他原因，说是性格不合。”

“原来如此啊！”

有些人不爱你，还不放过你。　　更奇怪的是，有些人爱你，还放过你。　　心里恨的不行了，微信好友都把我删了，现在又来给我唱这种歌！　　你就作吧！！　　李培风暗骂不止，下意识看了一眼父母的位置，二老和两个女孩聊得密切，于慧芝和李启元脸色不是很好看。　　武问月嘴唇叭叭叭叭讲个不停，徐曼凝偶尔补充，她们的表情似乎都带着解恨的快意。　　就像是眼看十恶不赦的恶徒，即将被法律所审判的大快人心？　　旁听的黄天萱幸灾乐祸地给了一个眼神，好像在说；你等死吧！　　泪酸血咸口甜手辣莫道人间无苦海；金黄银白眼红心黑须知头上有青天。　　传说这幅对联是挂在阎王殿门口的，李培风依稀已经能看到了！！　　他是真不知道这场面该如何收场了，本以为这次讲座黄天萱突然袭击，武问月和徐曼凝带着自己父母降临，再加上个老赵旁听，万一出点儿什么事儿，那就够自己喝一壶的。　　万万没想到，昔日的这帮坏女人居然也跳出来增加难度。　　这可真是大修罗场套小修罗场，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不弄死我誓不罢休啊！　　“师哥，你是不是把这位美女给伤透了？”

“师哥，感觉你是个渣男呢，天，好渣啊！”

“风哥，传授些秘籍吧，下次开讲座别讲网文了，给我们讲讲怎么追女孩！”

“追女孩可以，风哥讲这个我付费也要听！”

周围的同学也陆续开始出声，或是谴责或是仰慕。　　“别在这念经超度了！”

李培风叹息一声，刚要拿起自己的话筒阻止汤凤接着唱歌，或者再做出什么更过分的举动……　　“已死心的记忆为何还要再生，难道我就这样过我的……嗡~”　　赵清歌一把将讲台上控制音响的开关按掉，汤凤手中的话筒再也不能发声。　　闭麦了！　　还得是我赵导，有事真上！　　李培风心中感动，却见赵清歌冷冷撇了他一眼，然后大声道：“各位同学听完讲座就走吧，不要多逗留，时间已经很晚了，合照可以等下次遇见他再合，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

没有学生不怕老师的，赵清歌一开口，下面的人该走的也就都走了，围绕李培风身边的也散了，但这群人一出门口，在走廊里就议论开了。　　李培风没心情听，因为正主向他走来。　　汤凤轻轻将话筒放在讲台，眼圈微微有些发红：“我想跟你说声再见，但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李培风愣了一下，笑道：“那就让我跟你说吧……再见！”

“你！你是在跟我道别吗？”

汤凤幽怨地说完，转身离去，好像被甩了一样。　　什么毛病啊？　　李培风忍住吐槽的欲望，却听着一个熟悉的声音，清唱着歌曲走过来了。　　但这次是个白毛！　　“太想爱你是我压抑不了的念头~想要全面占领你的喜怒哀愁~”　　“你已征服了我却还不属于我~叫我如何不去猜测你在想什么……”　　满头白色长发的何以梦，慢悠悠地走近了，也不唱歌了，浅浅一笑：“肾虚的毛病真好了？”

李培风表示呵呵：“只要你这个黑心的白毛离我远点，我不止肾好，肝也好了！”

“讨厌！”

何以梦也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红：“有时间再联系。”

话说完，也走了。　　接下来就是其他老情人了，什么元灵、蝶梦、晓雨、丽雪、罗樱……像是商量好一样，依次上前跟李培风打招呼。　　“有时间聊。”

“明天没什么时间。”

“下次一定。”

“嗯，祝你长命百岁！”

李培风花了几分钟果断处理完，教室里也没什么人了，他想转头再看赵清歌的脸色……　　诶？　　人呢？　　李培风下意识往西一扫，才发现老赵早和自己父母聊天去了！　　什么时候的事儿？　　“都送走了？”

徐曼凝和武问月，以及黄天萱这三位，则溜溜达达地向自己走来。　　“好久不见。”

黄天萱微笑道：“再次恭喜你成为白金。”

“谢谢。”

李培风也点点头，然后才问道：“你们和我爸妈说什么了？”

“该说的一句没说！”

徐曼凝信心十足。　　武问月很感慨：“不该说的一句没落！”

李培风嘴角一抽：“嗯？”

武问月笑道：“没办法，我们不交代，叔叔就去问其他女孩了……你那点儿风流韵事叔叔阿姨都知道了，你想想怎么办吧。”

话音刚落，老两口也来了，于慧芝边走，还边拉着赵清歌聊呢。　　“是，这方面我们以前一直不太注意。”

“我们给了风风充足的信任，但没想到啊，他太让我们失望了……”　　明月一直都在，只是此地不宜我久待！　　李培风心中顿感不妙，拔腿就准备悄悄走人。　　“李培风！”

于慧芝看到儿子要跑，不由一声娇斥：“你给我站那！”

“爸？妈？！”

李培风脚步一滞，迟疑地回头看去，仿佛才发现自己的父母在教室，做惊喜状：“我想死你们了！你们什么时候回家……啊不是，你们什么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