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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欻!欻!欻!欻!欻!欻!欻!欻!”
八根巨木绽放出耀眼的光放,整齐地排成一圈,从血河的某处突刺而出。 树与树之间,道道雷芒联结缠绕,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牢狱一般。 “雷乔狱?又是秘传古阵法,擅困锁对手,你……” 夏庆正要询问方浩从何处习得该古阵时,很聪明的闭嘴了。 罢了,皇室秘传的万木坚城他都会,就别再多管闲事了。 “不过,皇弟不是在这里么?为什么把雷乔狱放在空无一人的地方?”
夏庆有些奇怪地指了指空空如也的巨木牢笼。 方浩轻笑,抬手打了个响指。 牢笼的电芒马上变得剧烈起来,不断地炙烤着中间被围起来的那一滩血泊。 “啊!啊!啊!”
忽然,在巨木牢笼外,那一直在打着嘴仗的夏宇,突然抱头怒吼起来。 紧接着身躯头脸缓缓地融化,最后变为一滩血水,彻底汇入脚下的血河里。 “可恶!可恶!可恶!”
巨木牢笼里头的血水里,一道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骂骂咧咧地对方浩怒目而视。 “原来外面的才是替身?”
夏庆张口结舌。 他之前也通过法宝暗暗观察过,刚才和他一直斗嘴的就是二皇弟夏宇无疑,这才暗地里传声让方浩动手。 没想方浩看似落空的出手,才是真正抓住夏宇的真身,这多少让夏庆有些尴尬。 不过他马上就将情绪调整了过来,彻底清理掉弟弟这个潜在威胁,可比自己的面子重要得多。 此时,牢笼内外,原本已渐趋平静的血河突然骚动起来,无风起浪,一波又一波地对着雷乔狱不断地冲击。 “殿下,该你了。”
方浩提醒道,他倒也想看看,这太子殿下的所谓八成把握究竟是啥。 夏庆神情冷肃,迅速从储物袋里拿出一物,双手紧握,喃喃细语。 方浩眼尖,一下子就看清了那是什么。 一个稻草人。 ‘诅咒?这太子殿下也是个狠人啊。’ 皇室子弟,作为大夏最顶端的那一小撮悟道者,自然能享受得天独厚的资源。 这是优势,某些层面上却也是枷锁。 因为他们拥有决定大夏凡人生死的权力,也受到无数目光的注视与监管。 某些看起来非正义、邪恶的东西,他们可不能碰触。 比如诅咒。 从方浩的角度来看,面对敌人,手段可没有什么对与错,能把对方干掉的,都是好手段。 诅咒也是。 但对夏庆而言,却不然。 他是大夏的储君,将来登上皇位的悟道者,必须代表正义,必须光明正大。 收集对手物事,用恶毒的手段诅咒之,可不是他能用的手段。 被人发现了,足以让他丢掉太子的位子。 但夏庆却依然做了。 可见他的野心。 随着夏庆低语的结束,雷乔狱中挣扎着的夏宇,也发现了自身的异样。 乏力,疼痛,力量不住地流失。 “夏庆!你竟敢诅咒我?”
很快他就发现了原因,充满血丝的双眸,死死盯着自己的皇兄。 “呵呵呵呵……你说我勾结外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竟敢对我使用诅咒!被父皇知道的话,你一定要完!”
夏庆脸色不变,他直直地回应: “胜者为王,败者寇!皇弟你可以歇歇了。”
“区区诅咒,也想吞下我?”
夏宇冷笑,身上的血芒大盛,似乎在驱逐那诅咒的力量。 “没用的,为了这一刻,本宫准备了许久。”
夏庆神情冰冷,眼神里却藏着丝丝的兴奋,“本宫通过各种各样的办法,一共收集了你七件贴身物事,这才发动‘怨咒’,只要一样物事就能让你万劫不复,现在足足有七样,你凭什么和本宫斗?”
“哇!”
夏宇忽然惨叫一声,浑身的血芒被打断,大口的鲜血喷了出来,同时另外六窍也不住地流淌着血液。 “基于血脉的诅咒?夏庆啊夏庆,你果然够狠!”
夏宇浑身鲜血淋漓,模样异常可怖,但却依旧直起身体,看向夏庆的眼神带着丝丝戏谑。 “不过,狠的不光你一个。”
夏庆心里莫名咯噔一下:“皇弟莫要嘴硬了,这‘怨咒’以血脉为媒,从根源消弥你的生机,纵使你借了外道之力,也是只有死路一条。”
“血脉,血脉……夏庆啊夏庆,告诉你,有舍方有得,你这般,皇位可是坐不牢的……” “殿下小心!”
方浩急声提醒。
“轰!”只见本已孱弱不堪,摇摇欲坠的夏宇突然就挺直了腰杆,同时一阵酷烈的能量波动以他为中心炸裂开来! 刚才还牢不可破的雷乔狱也瞬间被冲得七零八落。 “万木坚城!”
方浩抬手就招出一道巨木之壁,同时拉着夏庆往后飞退。 那道坚墙持续了三息,也是化作飞灰。 不过这已经给了方浩足够的时间,他一边连使防御道技,一边拉着夏庆极速飞退,总算在消耗了七道道技,退出千米后,冲击波才算止歇。 本已开始贫瘠的血河,不知为何得到增强,本该如同滔天巨浪扫涤一切,却又被无形之力困束在夏宇身周,变为一个高高耸立的血色水龙卷。 此时夏宇立于水龙卷顶端,身上的皇家服饰布满鲜血,但他却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尤其是那双眼眸,透出诡异的猩红之芒。 “噗!”
夏庆手中的稻草人,突然就烧了起来,他本人也仿佛中了某种反噬,弯腰大口大口地呕起血来。 “你……你怎么……” 好一会后,夏庆才止歇住呕血,抬起苍白无比的脸庞,看着如神魔般的夏宇,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嘿嘿,区区‘怨咒’而已,只要肯下决心,自然是有破解之法。”
“不……不可能!它锁定的是你的血脉,我们的血脉皆源自父皇,本宫自耗精血,更是加固了这道血脉枷锁,你……你是如何打破的?”
“哈哈哈哈!这不是很简单吗?”
夏宇仰天大笑,越发地癫狂,“如果被这狗屁的血脉绊住,放弃掉不就行吗?”
夏庆有些不明所以。 水龙卷上,夏宇居高临下地看着自己这个狼狈的哥哥,嗤笑起来: “我这身肮脏的血脉,刚才早已流尽了,如今我体内流淌的,是伟大的主赐予的圣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