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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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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德听了王志勇的话后,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地抽着闷烟。因为,他的心里已经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德哥,你说会不会是弄错了?”

王志勇见杨德不说话,便又开口说道。未等杨德开口,又自言自语道:“一定不是这样!一定是他们弄错了!”

杨德看着对方,沉默许久。随即,重重叹了口气。用力捏灭烟头,双眉紧锁,道:“你要有思想准备,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德哥,你的意思是……”王志勇一怔,双眼盯着杨德。杨德没有开口,只是无声地点了下头。王志勇心头一紧,呼的一下,突然站了起来。皱紧眉头,说:“你的意思是,我哥是被人陷害?是有人故意在陷害他?”

“兄弟,依我看,这很可能是场阴谋!”

杨德说着,顿了顿。又猛吸了口烟,沉声道:“如果这真是场阴谋的话,那么现在才只是个开局……”杨德说完,起身拍了拍王志勇的肩膀,神情肃然。即象是在对王志勇说,又象是在自言自语。王志勇告别杨德,从机场出来后,就直奔华城保镖总部。一路风驰电掣,很快就到了华城保镖总部。王志勇顾不上歇息,马上去见总队长,准备向他请假,回老家津门,彻查王志华被捕的幕后真相。当王志勇来到总队长办公室,见到当年亲手将他带进特警尖刀突击队,后来又鼓励他来华城保镖总部,对他关爱有加,被自己视为父辈的总队长王强时,那原本憋在肚子里的委屈和难受,瞬间涌上心头,眼眶顿时一阵发热。因为还有副总队长吴朝阳在边上,王志勇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将家里发生的变故,哥哥被刑警队追捕的事情,向两位上司做了详细的汇报。同时,也向两位上司提出自己的看法,说出自己对案件真实性的怀疑。并向他们请假,准备回家,查清哥哥案件背后的真相。。王强听后,眉头紧锁,一阵沉默。吴朝阳也怔了许久。随即,起身给王志勇倒了杯水,叫他不要着急。待王志勇喝了口水后,才对他说:“你不要着急,一定要相信组织,任何时候都不要有过激的想法,更不能有过激的行为。”

说完,转头看着王强,征求道:“老王,我看就按家中有急事批假,参照年假批十五天,你看行吗?”

“特事特批,先给一个月假。”

“如果不够,到时候看情况,再延长一个月。”

一直沉默不语的王强,突然站了起来,一挥手,沉声道。说着,未等吴朝阳开口,便径直走到王志勇面前。朝着对方直起脖子,瞪大双眼,提高嗓门喊道:“王志勇,你给老子听好,是爷门就打起精神,不要像个娘们一样,哭丧着脸!”

未等王志勇回答,王强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沉声道:“记住,你是一名武士,不是孬种!”

说完,双眼又足足瞪了他十几秒。然后,一转身,朝门外就走。王志勇咬紧牙根,双眼含着泪,目送着王强的背影。内心默默说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王志勇从总队长办公室出来后,马上回到大队,迅速将手头上的工作做了移交,连夜赶往津门。王志勇到家时,已是深夜。嫂子王娟还没有睡,正在大厅等着他。一见到他,便忍不住又哭了起来。在王志勇不停的安慰下,王娟终于止住了哭泣。她知道王志勇还没有吃饭,便先到厨房去烧面给他吃。王志勇还没结婚,每次告假回来,都和哥嫂、母亲住在一起,家里有一间专为他设置的大房间。大房外的露台上,至今还摆放着早前他参加比赛时,王志华为他购置的拳击沙袋,以及两套已经脱皮的散打护具、拳击套。那两套散打护具和拳击套,是以前王志华为陪他对练时,兄弟俩用的护具。王志华为此还挨了王志勇不少拳头。一颗大门牙也给赔上了。王志华的嘴巴里,至今还镶着一颗假牙。很快,王娟就端了一大碗面出来。王志勇接过面,胡乱扒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催王娟快将哥哥的事情,详细说给他听。王娟哽咽着,将事情的经过,断断续续的说了一遍。原来,王志华最近正在代理一起非法强拆案件,李华在办案中发现,被告人具有暴力强拆民房、故意伤害他人的严重违法行为。并非是一起普通的民事案件。而是一起极为恶劣,带有黑社会性质的严重刑事案件。涉案的开发商,是本市房产界的一位重量级人物,人称“四哥”,是个黑白两道都很吃得开的传奇人物。在案件取证件过程中,王志华遇到很大的阻力,多次受到对方的恐吓。甚至公开挑衅,向他发出死亡威胁。王志华感到压力很大。而随着案件的不断深入,王志华越来越感觉到,该案的被告人不但行为恶劣、手段残忍。而且,还涉嫌到人命案,有故意杀人的嫌疑。王志华非常愤怒,多次向有关部门反映,请求彻查此案。但因此人手眼通天、背景深厚,加上是津门本地人,社会关系盘根错节,势力非常大,王志华根本撼动不了他。他每次反映、举报,都没有下文。都是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王志华经常彻夜难眠,不止一次的对王娟感叹道:“太黑了!我就不相信,他们能一直凌驾于法律之上,一直逍遥法外!”

“我是个法律工作者,我一定要与他们抗争到底!”

但当王娟问他具体案情时,处于职业习惯,王志华每次也只是重重地叹了口气,不愿多说。就在王志华被捕的前几天,王娟发现,丈夫的情绪更加低落。经常眉头紧皱,心事重重。不时地叹着气,又时不时的自言自语。有一天晚上,她还听到王志华在打市长热线电话,听他说“你们如果管不了,我就直接向上面反映”之类的话。打完电话后,王娟见他神情愤怒、脸色铁青,便问他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他却不愿再多说,更没有透露任何具体的细节。此后,有一天,李华突然自己跑了趟公安局,回来后,感觉他的心情舒坦很多。还对王娟说,问题没自己想的那么悲观。最让王娟感到奇怪的是,就在王志华被捕的前一天,吃晚饭时,他还表现的特别开心,嘱咐王娟多炒两个小菜。平时几乎滴酒未沾的他,还拿出一瓶红酒,硬是拉着王娟,说要和她好好干一杯,庆祝“正义终将要战胜邪恶。”

看得出,那天晚上,王志华心情出奇的好。王娟见他这么兴奋,内心也感到很开心,便不再有顾虑。但万万没想到,第二天,王志华就被警方带走。短短的两天,王志华便从一位知名律师,变成一名涉嫌非法持枪、杀人的重案犯。王娟泣诉着,不时的用双手掩着脸,痛苦地埋下头。王志勇沉默着。一声不响。静静的听完王娟的细述。此刻,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仍旧非常镇定。但内心,却隐隐约约,有一种前所未有的焦虑和不安。王志勇回到自己的房间。静静的躺在床上。他将刚才王娟的叙述,慢慢的、细细的,又梳理了一遍。虽然心情很压抑、很难受,但却终于在痛苦和忧虑中,摸出了点头绪。此刻,王志勇更加坚定自己的判断:李华是无辜的,是被人陷害。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他。正如杨德所说的,这很有可能是一场阴谋。一场彻头彻尾的阴谋。随着思路的慢慢清晰,王志勇越来越感觉到事态的严重和可怕。假如真的是有人故意陷害,假如真的是一场阴谋,那么,隐藏在这场阴谋背后的那双黑手,在哪里?操纵那双黑手的幕后人,以及这场阴谋背后的始作俑者,又会是谁?难道就是那位开发商?或者还有比开发商更加可怕的幕后黑手?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此人是谁?证据又在哪里?更可怕的是,这场阴谋背后的危险,李冰现在根本无法预测。也无处提防,无法避开。此刻,想到逃亡路上的哥哥,想到亡命异国他乡、孤立无助的哥哥。王志勇,欲哭无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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