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尸房内安静了好一会儿,三人你看我我看你,空气中充满了尴尬的气息。 王舒月低咳了两声,压下自己受惊的小心脏,指着地上这个尸体问: “怎么处理他?”
“烧了。”
顾子明像是恢复过来,走上前,将手中黄符贴了上去。 三省见状,在旁道:“邪灵已除,多此一举。”
顾子明抬头瞅了他一眼,说教一般解释道: “被邪灵侵占过的尸体易被其他邪物附体,贴符是为了保护死者身体不受侵害。”
三省一愣,秀气的眉头皱了起来,拿剑的手紧了紧,往后退了一步,抱剑行了一礼,“三省受教了。”
顾子明得意是扬了扬眉,觉得眼前这个懂礼貌的小子相当有前途。 王舒月和三省站在一旁看着顾子明把尸体处理好,大约凌晨一点半左右,三人这才离开医院停尸房。 时间不早了,明天还要上班,王舒月拒绝了顾子明吃夜宵的邀请,约定好明天记得给她打钱,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带着三省回公寓。 可能是平生第一次见鬼,受到了惊吓,王舒月这一晚都在反复做同一个噩梦,根本没睡好。 早上起来,眼睛下方立马多了两个黑眼圈。 李思佑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忍不住惊讶问: “你熬夜工作了?”
王舒月摇头,打着哈欠囫囵道:“做噩梦,没睡好。”
李思佑:是他想多了! 二人正说着小话,舒秋宜过来了,冲二人点了点头,微笑道: “你们两个把资料准备一下,下班后跟我一起去见一下客户。”
言下之意,今晚有局。 王舒月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没想到该来的还是来了。 和欣喜的李思佑对视一眼,无奈挤出一抹微笑,“知道了。”
回办公室之前,舒秋宜扫了眼王舒月的穿着,特意交代: “下午下班之前你来我办公室一趟。”
王舒月还以为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要说,没想到来到总监办公室,舒秋宜指了指会客沙发上的礼盒袋,说: “你去把衣服换一下。”
“啊?”
王舒月楞了一下。 舒秋宜抬眸睨了她一眼,“啊什么啊?难道你准备就穿你这身黑不溜秋的衣服去见客户?”
王舒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西装,头铁的追问:“这么穿有什么不对吗?”
舒秋宜听见这话,锐利的目光刷一下射了过来,显然没想到这个员工这么一根筋。 “让你换你就换!我难道还能害你?!”
王舒月秒怂,立马拿上礼品袋,冲出办公室,跑到卫生间把礼品袋里的吊带白裙换上。 舒秋宜已经在卫生间门口等候,见她出来,把包丢给她,抬步就走,一脸的不爽。 李思佑从后面跟上来,一个不施粉黛的清纯美女突然映入眼帘,只觉眼前一亮,仿佛看到了在山风中摇曳的白雏菊,没有惊心动魄,却沁入心底。 “卧槽!”
原来王舒月长得还挺好看的! “李思佑?”
身前的人一直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没有反应,王舒月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李思佑这才回过神来。 冲王舒月比了个大拇指,二人一起快步跟上前方的舒秋宜。 夜幕降临,曼维大酒店门前已经热闹起来。 一辆辆豪车在酒店大门前停下,从车上走下来的男人女人们,西装礼服,穿着考究。 酒店门边立了一个花牌,上面写着“参加金融交流酒会,请上二楼大厅”。 舒秋宜把车停在酒店大门前,侍者前来开门,舒秋宜把车钥匙交给侍者,扭头冲身后的王舒月李思佑抬了抬下巴,示意二人跟自己来。 三人乘坐电梯来到二楼,大厅门前,舒秋宜把手中的请帖递给门童,三人顺利入场。 大厅里,西式的精美浮雕布满天花板四个角,四根根白色罗马柱立在大厅内,将圆弧形的穹顶撑了起来,灯光明亮,布置极尽奢华。 已经来了不少人,有的单独坐在一角玩手机,有的结成队伍,聚在一块交流信息,觥筹交错之间,一笔生意就这么敲定下来。 王舒月跟着舒秋宜入场,在明亮的灯光照映下,她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不过,身旁的李思佑看起来就自然多了。 看得出舒秋宜在金融界有点名气,她一进来,就有不少人主动过来打招呼。 然而,舒秋宜都是淡淡的,并没有表现出多少热情。 直到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入场,原本还在闲聊的舒秋宜,立马停了下来,黑眸一闪,挂着自信的微笑,举着酒杯迎了上去。 当然,迎上去的不止是她一个人,中年男人的到来,几乎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谁啊?”
王舒月侧头,小声问李思佑。 李思佑满心的激动根本掩饰不住,看着中年男人款款走来,深呼一口气,这才道: “是有金融教父之称的巴赫先生!”
巴赫先生? 王舒月觉得很耳熟,仔细一回想,瞬间惊得瞪大了眼。 是她课本上那个传奇的男人! 没想到人还活着,并且还这么年轻! 巴赫先生推掉了其他人的邀请,接过舒秋宜递上来的酒杯,抬眸朝她身后看了过来。 “舒总监,这两位年轻人是?”
舒秋宜扭头,王舒月和李思佑急忙小跑上前,压着看到偶像的激动心情,尽量用平稳的声音介绍自己。 李思佑伸出手,“巴赫先生您好,我是天禧的实习生李思佑,没想到能见到偶像本人,我太激动了!”
巴赫先生微微一笑,却没有伸出手回握李思佑。 李思佑被喜悦冲昏头脑,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只是激动的看着偶像,觉得他一举一动都透出强大的个人魅力,简直完美。 王舒月看着李思佑悻悻收回来的手,突然就没那么激动了,恭敬的点了点头, “巴赫先生您好,我叫王舒月,也是天禧的实习生。”
巴赫看了她一眼,小姑娘刚从校园走出来,还带着满身的稚气,一身白裙,配着一头黝黑中长发,更显得清纯天真。 像一只刚从金丝笼里放出来的雀儿,不谙世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