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年被问的哑口无言,暗暗瞪了马铁柱一眼,冷着脸问道:“说吧,有什么事?”
马铁柱也不做隐瞒,将来这里的目的说了出来。张大年听后故作沉吟,而后装作一脸为难的样子:“这个嘛,怕是有点难办。”
“前不久上面才下达了新政策,宅基地不能擅自改建,除非有特殊情况。”
马铁柱问道:“咱家房子都垮了,不就是特殊情况吗?”
张大年打着官腔开口:“这个不是你说了算的,具体情况得我们去现场看了,然后拍了照,打印成文件交到上面,经过上面确认批准后,才能改建。”
马铁柱真想一巴掌拍在对方的秃顶上。若真按照对方的说法搞,估计没几个月根本下不来。这摆明了就是想刁难他。马铁柱淡淡道:“是吗,那不知村长可有关于新政策方面的文件?我看看是不是真有这么回事?”
张大年脸色一板:“马铁柱,你这是什么话,难不成我这个做村长了还会骗你?”
马铁柱撇了撇嘴:“这谁说的准。”
张大年脸色有些不好看,冷冷道:“文件没有,你不信的话可以问问林会计,她也是知道的。”
林红梅赶紧点头,笑吟吟道:“铁柱啊,村长说的都是真的,现在不是以往了,宅基地改建这方面很严格的。”
“你也别着急,我们等会儿就去你家拍照,然后立即制成文件交上去,以你家的特殊情况,估计上面会批准的。”
她笑容极为和善,让人有一种亲切感。但马铁柱却知道,眼前的女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好鸟。他们家前两年极为困难,秦娟曾多次找过对方,让其帮忙给评个低保。每一次,林红梅都说会酌情考虑。但每次他们家都没有评上。后来秦娟听别人讲,才知道怎么回事。原来是她没有私底下给对方送礼。其他那些评上低保的,都私底下给林红梅送礼了。秦娟知道事情真相后,非常生气。家里都穷的揭不开锅了,哪里还有什么钱送礼。见两人一唱一和的,马铁柱也来了火,冷笑道:“你们少来这套,真当我是被蒙大的,要么给我盖章批准,要么就将文件拿出来给我看一下。”
张大年脸色一沉,满脸不悦道:“马铁柱,你想干什么?难不成还想在村委会闹事?信不信我立即给派出所打电话,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林红梅赶紧在一旁打圆场:“铁柱,你可千万别乱来,要是进了派出所,秦嫂子他们估计会担心死的。”
马铁柱没有理会林红梅,目光紧紧盯着张大年:“你确定不给我办?”
张大年依旧打着官腔:“不是不给你办,是要走流程,一步一步来。”
马铁柱忽然笑了,“张大年,我劝你不要跟我玩这些套路,否则等会让你后悔。”
张大年挑了挑眉:“马铁柱,我听发财哥说过,你小子现在有几分身手,但现在可是和平社会,动手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我奉劝你不要冲动行事,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张大年警告了一句,也害怕年轻气盛的马铁柱会动手。他不给马铁柱办手续,除了刚刚的事外,最主要的还是因为张发财。张发财在马铁柱手中吃过亏后,一时间想不到什么办法报复对方。便找到了堂弟张大年,叮嘱对方若是马铁柱家有什么事情,一定不要给他办。本来也就是抱着试试的想法。结果没想到马铁柱家的房子垮了,这么快就求到了张大年的身上。“村长说的对,冲动确实容易犯罪。”
马铁柱赞同的点头,就当张大年以为他要妥协时。其突然拿出手机,打开了刚刚的录音。当听到手机中传出的对话声时,两人脸色当即就变了。张大年陡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目光死死盯着马铁柱。旁边的林红梅也花容失色。她这才意识到自己被马铁柱骗了,对方不但早就到了,还录了音。瞧见两人的表情变化,马铁柱满意的点头,笑吟吟道:“村长,你这大早上的属实有些冲动了,居然在办公室里就……”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眼神之中透着玩味。张大年脸色铁青,咬着牙喝道:“混账,你这是违法犯罪,信不信我告你侵犯他人隐私。”
马铁柱不屑撇嘴:“村长,这些吓唬三岁小孩的话就别说了,再说了,这点小事,最多被拘留几日。”
“但是村长和林会计这个情况若是被传出去,怕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张大年一张脸阴晴不定,半晌后才咬着牙说道:“小子,算你狠。”
马铁柱知道对方妥协了,将提前写好的申请书拿出。“签字盖章,我就删除录音。”
张大年有些不放心:“你先删我再签。”
马铁柱笑呵呵道:“你觉得你有跟我谈条件的资格?”
张大年一口牙齿几乎咬碎。他堂堂槐树村的村长,何时如此憋屈过?“好,我签,但我希望你说话算数,否则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他冷冷威胁了一句,然后快速在申请书上签字盖章。马铁柱接过申请书,将之放好揣入怀中。然后当着两人的面删除了录音,笑呵呵叮嘱了一句:“村长,还有林会计,以后做那事别在村委会了,这里人多眼杂的,万一被有心人知道就不好了,毕竟可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么心善。”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身后,张大年和林红梅脸色全都阴沉难看,嘴角更是忍不住抽搐。张大年拳头捏得嘎吱作响,他发誓,一定要让马铁柱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就在这时,走到门口的马铁柱突然转身。“对了,村长,我这里有治早泄的良方,你若是信得过,可以来找我,保证药到病除。”
说完头也不回的远去。“啊啊啊,这个天杀的小杂碎,我张大年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
村委办公室中,张大年气的不断怒吼,额头青筋都鼓了起来。被一个20出头的毛头小子威胁也就算了。对方临走时居然还嘲笑他。身为一个男人,还是一村之长,如何能够忍受如此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