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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欲盖弥彰宫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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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腹一点点的变大,海泪也感觉到了孩子一点点的成长。骨血相连母子连心,海泪越来越期待孩子的出生了,时常的踢得自己难过,将来一定是个调皮的孩子。感觉又回到洛阳了,回到初遇时的美好时光。一切都还是一样,一切都没有改变。自己有舒月明,二哥二嫂也在一起,还有应柳儿和殷泰,少了的只是凌婵,却多了一个应诀。二哥二嫂应该会等着自己生完孩子才离开。海泪自是知道的,应柳儿和殷泰早该完婚了,却诸多的事情而耽搁了。海泪以为应扬会带着应诀离开的,应诀怎么说曾经也是九皇子,长期留在京城自是不便。可现在的情景,看样子应扬会常住了。海泪想不到,应诀那般的恋应扬,就只是这期间的功夫,便能改口喊爹爹了。他是孩子,自是说不清楚这之间有什么关系,让他改口他便改口为爹爹了。舒月明又是早出晚归,已有几日了,海泪心里隐隐的很是不安!朝堂一定又是出了什么事情了,不然应扬不可能冒着生命危险留在王府里。舒月明有意瞒着自己,海泪也不过问。现在的自己只有好好照顾好自己才是最好的。那日看着凌婵纵身跳下城墙,自己惊吓过度动了胎气。都过了一个多月了,海泪还是会做噩梦半夜很容易惊醒,虽然舒月明和殷叔说话的声音压的极低,海泪还是听到了。悄然起身走到门边,看着来人的服饰应该是内监,仔细一看,海泪记得那人是天子身边的太监。大半夜的,天子身边的内监到了东平王府,还满脸急匆匆的样子,海泪想,宫中一定是要出什么大事了。那小内监的声音传来,“陛下口谕,宣东平王爷您立刻进宫面圣。”

心底隐隐的有些不安!那内监的声音听上去像是有些颤抖,海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多了。“父皇他……浚王爷呢?”

海泪看不到舒月明的表情,对他的了解知道他一定痛苦至极,才会是这种语气。那内监低下了头,“浚王爷……浚王爷一直在宫中,不曾回府,众位王爷也都在宫中。”

舒月明不再问话,小内监在殷叔的带领下退了出去。舒月明思考的入神,好半响才转身向房间走来。海泪急忙躺回床榻上,佯装熟睡。舒月明步伐那般沉重,许久,才坐在床沿上,伸出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海泪的脸颊,生怕弄醒海泪。海泪就快装不下去了,眼皮滚动着就要睁开眼睛,告诉他自己已经醒了。舒月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仔细瞧着熟睡的妻子,不知道进宫面对着什么,但就是不舍得离开了,低头吻了吻海泪额头才离去。房门被轻轻的扣上了,海泪隐约的听到二哥说着:“去吧!还有你嫂嫂和我呢!”

“父皇深夜下旨并无不妥,可月明总感不安。”

“你是说?”

沧渊像是顾虑到什么而没有继续说下去。“自古忠义两难全,月明若有何三长两短,还请哥哥和嫂嫂将海泪安全带出京城……”舒月明这般说,海泪感觉像是交代后事一般,这到底是怎么了?想要冲出去,可想想,现在的自己还是不要让他担忧的为好。殷泰和殷叔同舒月明一起离去,海泪总感觉今晚很难过,心里满满的都是不安。舒月明离去后,眼睛闭的生疼都一刻也没有睡着过,由远及近的鸡鸣声,天色慢慢的泛明。自己从不曾起这么早,下人们依旧做着该做的事情,不同的是舒月明今日没有陪她一起用早膳。也没有什么心情去用早膳,却是不能饿了孩子,这一点,海泪还是懂的。因此,嫂嫂端进来的食物,海泪全都吃光了,右手扶在小腹上。宝宝,我们一起等你父王回来。海泪在嫂嫂的陪同下就这么一直躺在床榻上,却是睡意全无。一直等到午膳时分,差不多也该是下早朝的时光,舒月明这才回来。舒月明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海泪悬着的一颗心方才放了下来。靠进舒月明怀里就不想离开,也没有顾虑众人是否在场。舒月明知道妻子的担忧,吻了吻海泪的额头说道:“对不起,让你担忧了。”

海泪一直就没有离开过舒月明的怀抱,“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没有人知道,舒月明这一趟进宫究竟有多危险。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自是不会说出口,众人也不愿打扰两人,前后的离开了房间。海泪总感觉少了什么,仔细的瞧了一圈舒月明。却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他回来了就好,便完全的放松下来。舒月明俯身将脸贴在海泪的小腹上,一脸幸福的表情,“宝宝,一定要乖乖的。不能让母妃难过啊!不然父王会打屁股的。”

噗嗤的笑声,这样的舒月明还是改不了的孩子气,“哪有这么教孩子的父王?再说了,宝宝一直都乖乖的。”

舒月明将头更贴近海泪了,紧紧的贴着海泪隆起的小腹。宝宝,就让父王这样抱抱你,父王多想看着你出生,看着你长大。教你读书认字、礼乐春秋、教你孔子孟道、教你治国之道。只是宝宝,对不起!父王不能看着你出生了。“啊……”海泪轻喊的声音。舒月明立即抬起头问着,“怎么了?”

“他踢我,一定是抗议他父王这么凶他。”

海泪说着。“那宝宝一定要乖乖的,父王不凶你了,不能让你母妃受苦。”

舒月明复又附耳贴在小腹上。舒月明的样子,海泪也没有在怀疑什么,就笑着这么看着丈夫。半响,舒月明才抬头将海泪拥入怀里,“平时你都午睡,困了吧!”

海泪点了点头,今日一直担忧他,睡也睡不着。舒月明心疼的看着海泪,“睡吧!我陪着你。”

“宫中……”海泪沉默片刻,“宫中没事吧?”

舒月明眼睛不敢看海泪,只得微笑着向门外看去,“能有什么事,父王感觉自己身体不适。命我做好立浚儿为皇太孙的准备。”

海泪脑中本就有些昏昏沉沉的,他这么说也没有怀疑什么,不一会儿便靠着舒月明睡着了,舒月明搂着妻子,眼角有晶莹的泪花落下。海泪,对不起!不能陪你游历天下了。宝宝,对不起!父王不能看着你出生了,一定要听娘亲的话,父王也很爱你。看着熟睡的妻子,舒月明很是不愿离开。停停走走,半响方才走出了房间,沧渊还在院子里等着,一开口就是,“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太过平静了。”

舒月明闭上了眼睛,红肿的眼圈,“父皇在三日前便驾崩了,诏书上传位于本王,宗爱秘而不发。还囚禁了皇后、浚儿他们,殷叔和殷泰也被他扣下了……”沧渊料到了几分,却也有些太过于意外了。问着:“宗爱要你做什么?”

“他要我死……”“一个阉人,竟是如此嚣张。”

沧渊怒视着前方,“早知在洛阳就应该杀了他。”

舒月明抬头看着天空,“他答应了本王,只要本王死了,他就会放了皇后一干人等,还会迎浚儿为天子……”沧渊愤怒到极点,“一个阉人的话竟能相信?拓跋翰,你有没有想过海泪,还有你那未出生的孩子,那是你的孩子。我通知你三哥,我们晚上就离开京城,我看他个阉人还能坐拥天下不成?”

舒月明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二哥,本王知道,想要离开京城不难。可是,本王若是离开了,不知道魏朝百姓会有多少人像海泪一样,像本王未出生的孩儿一样。”

“魏朝不缺你一个王爷,拓跋谭手握兵权镇守边疆,断不会让这江山断送在宗爱那个阉人手上。这还是拓跋家的江山。”

“二哥重视兄妹之情,劝说月明顾虑妻子孩子。试问月明又怎舍得离开海泪?怎舍得那未出生的孩儿?”

舒月明说着,“可月明又怎能不重视兄弟之情,太子临终托孤,月明答应会顾全浚儿。月明怎可食言?就请哥哥成全月明吧!”

舒月明双手作揖,弓着身子对着沧渊深深地行礼。沧渊紧闭上了双眼,他是自己妹妹的丈夫,可他更是魏朝的东平王。他有个未出生的孩儿,可魏朝有千千万万个还未出生的孩儿,他的一生都在尽全力的维护者魏朝的和平,这是他一个皇子该做的事情。“让你三哥立即传信去边关,拓跋谭手握兵权……”沧渊不傻,却还是抱着一点希望。继续说道:“你五哥身手进入宫中不难,你二人联手宗爱占不到便宜。”

“没有圣旨,谭儿若带兵回京便是叛逆。宗爱秘而不发,我怎可让谭儿背负这样的骂名。边关路途遥远,等谭儿赶回来,早就变天了……”“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要我怎么做?”

沧渊问着,“真的没有其他办法了?”

“劳烦哥哥将海泪带出京城,等孩子平安出生了,再让她知道……那时候,顾着孩子,她会活下去的……”舒月明说完闭上了眼睛,他已经没有勇气去说其他的什么了。他有千般不舍、万般不愿,好不容易两个人才能在一起,才能完婚。现在却是不得不离开了,幸福来得太突然,还来不及握紧,却消散不见了。沧渊将枝头的信鸽唤来,不一会儿信鸽便离开了东平王府。诺芷和应扬兴许是看到了信鸽离开,一同找到了两人。只听着沧渊说道,“真不知道我们沧家上辈子欠你什么了。”

沧泓办事的效率自是无话可说,不过是半个时辰,便出现在东平王府。一起来的还有十余个人,沧泓一来便开口问着:“二哥,什么事情这么严重?”

沧渊回答:“立即准备,傍晚带小妹出城……”“带海泪出城?什么意思?”

沧泓看着众人脸色都那般无奈,也了解了几分,“她那脾气能愿意吗?”

“就是她不会愿意才找你来的……”沧泓点了点头,“二哥放心,泓儿这就去准备。”

沧泓带着属下离开,沧渊拍了拍舒月明的肩头,“去陪陪她吧!也许……就没有什么以后了。”

舒月明报了必死的决心,这样的人,哪有什么以后?海泪还在安静的沉睡着,脸颊上还有淡淡的笑容。睡梦之中,一家三口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睡梦之中,他牵着孩子陪她游历天下;睡梦之中,他们逍遥于列国之间。忆起,初次相遇的她,便将那份温暖活生生映在他心头上了。忆起,再次相遇的她,却是将他忘却,却还是笑的那么天真。忆起,为他担忧的她,眉头都拧紧在一起了,却是不肯说。忆起,为他吃醋的她,嘟着嘴巴却是那般耐看。忆起,为他流泪的她,晶莹的泪花惹人怜爱。忆起,为他顶罪的她,面对天子的责问却是那般坚强。忆起……忆起……海泪,我有一千一万个舍不得,舍不得离开你;舍不得离开我们的孩子,甚至我还没来得及见他一面。只是,海泪对不起!为你,我可以放弃江山,放弃一切。可我如今父皇将这江山交由我手上,我不能让我的子民受苦。本王是魏朝的拓跋翰,魏朝的东平王拓跋翰。今昔一别,一别永年,苍山负雪,浮生尽歇。舒月明走走停停的脚步,一辈子也不愿走完。复又吻了吻怀中妻子的额头。闭上眼睛一狠心才将妻子放在了马车上,头也不回的转身下了马车。沧泓跳上了马车说道:“你真不再考虑考虑,你处处为魏朝江山着想,现在给了你什么?”

舒月明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颤抖,可还是什么都没说。沧渊自知舒月明的心情,留下他就是等死,若将他强行带走的话,他一辈子都不会心安的,何不成全他的忠诚。舒月明红肿的双眼,沧渊此刻能做的只是使劲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之后,从怀里掏出一小瓷瓶交到舒月明手上,“拿着吧!也许有用……”也没有多说,径直坐上了马车。此刻的沧渊对舒月明生出了几分敬佩之意,顾大家弃小家。他知道舒月明对自己妹妹的感情,只是那是他的国家。马车离开的声音,舒月明眼角晶莹的泪花落下,海泪,对不起!史书记载,正平二年(452)三月拓跋焘被谄臣宗爱刺杀于宫中,时拓跋焘年四十五,葬于云中金陵,谥号太武皇帝,庙号世祖。中常侍矫皇太后令,杀东平王拓跋翰,迎立拓跋余,改元承平(或作永平)。拓跋余下旨东平王唯一儿子拓跋道符继承王位,过逝太子长子拓跋浚封为洛阳王立即前往封地洛阳。沧泓看着京城传来的消息,心中说不出的滋味。马车中海泪还在熟睡之中,离开京城不过两天时间,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宫廷变天也不过是瞬息之间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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