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楼的客厅的桌上放在一个玻璃杯,还有一盒打开了的蛋糕,蛋糕被切掉了一半。用过的一次性纸盘,被扔在了一旁的垃圾筒里。 放在桌上的,是打印出来的一封遗书。上面只有短短的几行字:对不起,我的女儿。我做错了事情,当初如果不是我逼你嫁给钱为先,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悲剧。是我害死了钱为先,钱子鑫也是我故意开车撞的,对不起。我知道这么做是犯罪,但我别无选择,因为只要钱子鑫还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好过的。我只是希望你的下半辈子能过得开心,对不起!照顾好爸爸和弟弟! 那页纸的下面,居人还有落款,“爱你的妈妈”。 乔智和兰溪对看了一眼,他们的猜测变成了现实! 兰溪的心头有一个大大的疑问:在警方到来之前,周凤真的已经预感到自己逃不掉了吗? 如果她真的选择了自杀,恐怕正好将林丽莎推到了风口浪尖。周凤到底是精明过了头,还是目光短浅? “乔队,我们有发现。”
一个个头不高、穿着法医服装的男子凑了过来,递给乔智一样东西,“这是在地毯上发现的,已经确认过不属于这里的任何人。”
那是一只蝴蝶造型的耳坠,上面还镶着一块小小的钻石。兰溪愣了一下,她总感觉似乎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看到过。 “这里只提取到了属于一个人的脚印。尺码是37码。”
男子继续说道。随后,他的眼睛似有意、似无意地看了看站在乔智身边的兰溪。 兰溪礼貌地朝着他点了点头,那双带着笑意的眼睛同样朝着她笑了一下,还没有等她回过神来,那人居然摘下了口罩和手套,朝着她伸出了手,“兰溪?真的是你?我听人说乔智的女朋友回来,还以为旁人只是随口说说,想不到真的是你。”
认识他吗?的确是一张似曾相识的脸,却想不起来曾经在什么地方见过。兰溪不失礼貌地笑着,可心底却尴尬得要死。 “罗文松,法医。咱们曾经合作过,不过那时的我还是法医助理,还没有这么胖。”
罗文松笑眯眯地握了握兰溪的手。 兰溪忍不住瞪大了眼睛,的确是他!当初曾经不少人开玩笑地称呼他锣丝钉,他是同校医学部的学长,因为自己的爱好,居然当起了法医。 据说,他曾经暗恋过兰溪——这话是王思思传到自己耳朵里的,是真是假不太清楚,但据王思思的说法,直到乔智公开追求兰溪,罗文松才算放弃。 “喂,我们在办案,能不能严肃点儿,我的罗大法医?”
乔智急忙分开了握在一起的两个人的手,一本正经地板起了脸,“还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吗?”
罗文松伸出食指朝着乔智点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说,再度戴上了口罩和手套,一本正经道,“这里的取证工作基本上已经完成了。我们只负责取证,对取到的样本负责,结论嘛,当然还是需要你们用专业的技能判断。不过,我猜想方慧那里得到的消息,比我们这里得到的东西更有价值。”
乔智显然不愿意让兰溪和罗文松接触,但尽管如此,还是没有阻止罗文松当着他的面,约兰溪一起吃晚饭。 “溪溪得忙完这个案子,才能抽出时间跟无关紧要的人吃饭。”
乔智毫不掩饰自己的敌意。 兰溪哭笑不得,“等下次有空吧,到时候我请学长吃饭。”
罗文松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乔智,随后迈着轻松的步子下楼了。留下乔智满脸黑线地看着兰溪,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那个耳坠——怎么感觉有些眼熟?好像——”兰溪脑袋之中灵光一闪,不会有错的,锦辉戴过一模一样的耳坠,就在不久之前。 怎么可能?兰溪忍不住惊叹道,不会有错的,那天晚上的聚会上,她亲眼看到刘锦辉的耳朵上挂着那对耳坠。 这个结论也大大出乎乔智的意料之外,尤其是当兰溪提到,刘锦辉和王思思两个人,已经搬过去跟自己一起住。她很肯定,昨天晚上,没有人离开过。 “我还没有来得及给他们钥匙,所以——”兰溪皱紧了眉头,事情似乎朝着越来越奇怪的方向发展了。怎么似乎所有的人都卷了进来。 她总有一种感觉,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和那天晚上的聚会联系在一起的。 空气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烟草的味道。兰溪凑近乔智闻了一下,不是乔智身上的味道,是一种很好闻的、带着甜香味的烟草味。 林丽莎说过,自己是绝对不抽烟的,她是一个极爱美、又极注重自己形象的人。这一股烟味,到底是哪里来的? “采集的物证里,有没有发现烟头?”
兰溪随口问了一句,“如果有的话,我想知道结果。”
兰溪心事重重地跟在乔智身后,来到了三楼的天台。 1米2高的围墙,半米宽的台面,这样的设计,足够保护客人的安全。 天台上摆着烧烤用的台子,还有一些用剩下的碳,散乱地堆放在一角。除了这些之外,还有几大盆绿萝摆放在一旁,陶制的花瓶,有几个已经破了洞。花盆的碎片散落在一旁。 “很可惜,没有提取到有用的鞋印。”
乔智在一旁插话道。 看样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可疑的。 “看起来一起顺理成章,周凤在开车撞伤钱子鑫之后,很快逃跑了。但是她只怕也很快就能想明白,自己是逃不掉的,在留下了给林丽莎的遗书之后,选择了自杀。”
乔智皱紧了眉头,看样子,他心头有太多的疑问。 “一个存心想要自杀的人,会成三楼的天台跳下去吗?”
兰溪几乎是不由自主地提出了这样的疑问。 这样的高度,如果再叫上适当的缓冲,送命的机会似乎并不大。 “你是在怀疑什么?”
乔智一脸高深莫测的表情。 兰溪摇了摇头,她只是有些奇怪,为什么一个自杀的女人,会选择穿一套黑色的衣服!这很不像周凤的作凤。她虽然只是和周凤打了几次交道,但像她那样张扬的性格,就算真是自杀,恐怕也不会如此低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