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案中掺杂个人的感情,显然是一大忌讳,兰溪却哭笑不得地发现,莫名其妙地陷入了单相思的陈飞,几乎没有放过任何可能会去接近包惜雪的机会。当听说下班之后的兰溪要以看望包惜雪为由,同是还打算再做一些询问之后,几乎立刻自告奋勇地表示,他一定要亲自护送兰溪回去,直到问话结束之后再离开。 醉翁之意不在酒,原本打算给他泼点儿冷水的兰溪,突然之间改了主意。或许,带着陈飞一同去,还能发现一些自己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一个小时后,兰溪带着陈飞,敲开了包惜雪的大门。她的身上穿着厚厚的家居服,原本打算热情地迎接他们进去,但是回头看了看自己的房间,多少有些无奈地表示,如果真的想要问什么的话,还是去兰溪的住处。 陈飞再度被眼前的包惜雪吸引了,上一次是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看到是一个脸色苍白的美丽女孩,而此刻,在夕阳的照射下,更是衬托出来她的娇弱,黑色的头发搭配着白皙的皮肤,再加上舞者那种后天养成的气质,陈飞几乎快要移不开自己的眼睛了。 等到她打扮整齐出现在兰溪家的时候,身上套着一件驼色的大衣,长长的头发挽了起来,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 “你们是查到了什么线索吗?知道那个偷袭我的家伙到底是什么人吗?我可是越想越生气,你说我又没有招谁惹谁,怎么就能给自己招来这么大祸?”
包惜雪的脸上带着诚恳的微笑,她上一次受伤的胳膊无力地搭在那里,看起来多少带着那么一点点儿不协调。 “我们的调查还在继续。”
陈飞急忙在一旁解释道,显然看到包惜雪脸上的苦笑,他莫名其妙地也跟着心痛起来。 “其实,我是想问一问有关丁佳的情况。”
兰溪知道,提到这个名字,可能会引起包惜雪的不满,但现在她却不得不提出这个多少让包惜雪难堪的问题。 果不其然,包惜雪苍白的脸上多了一丝红晕,眼睛里面瞬间多了一些说不出来的东西,似乎还可眼泪在她的眼睛里打转,但很快,她的情绪总算是平静了下来,“哦,你们是问她啊。听说她出了车祸是吗?新闻上都看到了。果然是个名人,你们看,我这条胳膊都快要废了,新闻上可没有人会提到我的名字。她是出了车祸,恨不得全市人民都要关注这件事情。但是话又说回来,她出了什么事情,跟我没有关系吧?你们来找我询问跟她有关的事情,这不是太扯了吗?你们不会想要问我的态度吧?事实上,如果你们真的想知道的话,我只想送她两个字:活该!这就是抢了我的男朋友的报应!”
说到这里,包惜雪用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过了一会儿才带着一丝无奈道,“我知道,你们一定会认为我说这话很过分。可只要一想起来她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而且还用了那么阴险的手段夺走了我的未婚夫,我真的就恨不得她马上就去死。”
果然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兰溪不由得再度盯着眼前这个看起来十分娇弱的女孩子,爱憎居然如此分明。 “你们来找我?不会认为我就是那个凶手吧?可千万别告诉我,你们怀疑我当时就躲在车上,或者是做了别的什么事情。我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而且,我虽然笨,可是却不傻啊?鸡蛋碰石头这样的事情,我可不会去做。她可是丁佳,能量那么大,我如果还想在这个里过日子,躲着她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去惹她?”
包惜雪多少有些激动。 在最初的激动之后,冷静下来的包惜雪,在兰溪的分析之下,很快就意识到,自己和丁佳,有可能都是那个凶手选中的人,事实上,接下来可能还会有别的案子发生,甚至自己还有可能会再度遭遇危险。 “你说什么?也就是说,那个人可能躲在我看不到的地方,正想着下一起案子?”
包惜雪说起这些话的时候,忍不住裹紧了身上的衣服,语气中带着一丝颤抖地问道,“难道你们不知道那个人到底在什么地方吗?最起码——” “他甚至有可能此刻正在偷听我们的谈话。”
陈飞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 这下包惜雪几乎是低低地惊呼一声,随后长叹了一口气,“这简直是太吓人了。”
很快,包惜雪思维敏捷地很快就勾勒出了丁佳的形象:丁佳是一个目的性很强的人,她一旦认定某件事情,就会全力以赴,甚至有点儿不择手段。她的所有行动,都应该是提前计划好的。不过,如果抛开丁佳身后的背景,仅以丁佳这个人来说,她的确是个很讨人喜欢的人,知道怎么投人所好,而且是个出手十分大方的人,这大概也是她身边会有那么多朋友的原因。 “我想她的身边一定有一堆围着她转的朋友,甚至可能他们的目的仅仅只是为了赚她的钱。”
包惜雪皱了下眉头,随后苦笑着摇了摇头,“不是每个朋友都会在你有需要的时候帮忙的,除非你真的能花得起那么多的钱。而我,真的见识到她的能量,事实上,如果不是有钱,又有人愿意帮她,她真的未必能把我的前任男朋友抢走。”
果不其然,最了解自己的人,一定是自己的敌人。兰溪发现自己果然还是找对了人。每个人都的多面人,当然丁佳也不例外,但是在包惜雪这个情敌面前,她一定会卸下自己所有的伪装。 不过,这个看起来十分柔弱而且很容易说话的女孩子,在听说兰溪要把自己拉到那个协助办案的群里,而且莫南已经在里面的消息时,她几乎是勃然大怒,愤愤不平地大声嚷嚷道,“那不行,我怎么能再看到他?我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删除了他所有的联系方式,所以,无论如何我都不能再跟他有任何的联系。就当这辈子从来都没有认识过这个人。这件事情完全没有商量,你们不用试图说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