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那里的,难道就是雷朋?兰溪细细地询问了何魁那个人的长相,他只是说,那个人满脸的胡子,身上穿的家政公司的蓝色制服,还戴着防护眼镜,所以根本就看不清他多大年纪。 “个头嘛,大概一米七五左右,可能更高点儿,跟我差不多。不过也有可能他是踮着脚尖或者是弓着腿,看起来怪模怪样的。”
何魁提到那个人的时候,心中多的有些愤愤不平。 像雷朋这样的人,既然是存心来打探别墅的情形,自然会留意别墅里的情形。果不其然,正如兰溪猜想的一样,虽然他口口声声说自己记不起来,但是隔着窗户,他还是能肯定,房间里显然经过装饰的,看起来是要举行什么聚会。 提到他和周云之间的关系,何魁就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咬紧牙关,再不肯多说一个字。 不管兰溪怎么问,他都闭口不言。 “你们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你看看,我只是一个街头的小混混,她是有钱人家的太太,我们之间还能有什么关系?再说,你总不能说她是我女朋友吧?那么一大把年纪的老女人,我可没兴趣。”
何魁还不忘调侃了一句。 这个男人真的是个厉害角色。 兰溪不由得轻轻叹了口气,恐怕他早就听说了周云已经住院的消息,不然绝对不会如此反口不认。 “那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想说,那我们只能先让你在这里休息一下。”
兰溪摆出了一脸认输的表情,“在那之前,我应该先去看一看那位姓夏的姑娘。虽然周云现在在医院里不能接受询问,但她夏悦容应该可以接受我们的询问。”
何魁看着兰溪,却一言不发。 兰溪淡淡道,“哦,对了。你可知道当年为什么彭瑶一定要让丈夫安心在家照顾孩子,而不是把孩子交给保姆照看吗?”
这个问题让何魁了一愣,“不知道啊。有钱人的想法,跟咱们一般的想法不一样。现在不都是讲要关注孩子吗?他们应该是注重孩子的教育。”
“你错了。”
兰溪假装一脸胸有成竹的表情,不过心里却忐忑不安,“这个嘛,我想你应该听说过,当年他们夫妻结婚之后,结果费了很大的力气,又去挂了韩青韩大夫的号,才有了那两个孩子。所以他们的孩子,是试管婴儿。”
何魁还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哦。是吗?那我就明白了,你的意思时说,他们两口子生那两个孩子太不容易,所以才看得格外重对吗?嗯,真不明白,既然生一个孩子那么费劲,干脆不要孩子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突然之间瞪大了眼睛看着兰溪,“说来说去,这么跟我有什么关系啊?我只是去蓬莱苑看了看,可从来都没有想打过什么歪主意。绑架孩子要赎金这样的事情,可是犯法的,我可不会让自己去冒险。”
“哦,蓬莱苑是彭瑶娘家的房子,一直都是空着的,没有人住。”
兰溪淡淡道,“就算是你真的有那个打算,也选错了地方。”
何魁满意地点点头,“所以,我就说嘛,我是个好人,从不干坏事。”
兰溪的嘴角不由得多了一抹得意的笑,果不其然,在遇到事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想要撇清关系,尤其是何魁,做得更是干净利索,她叹了口气,“我说的可不是这个。你难道真的一点儿都不好奇,为什么这一次夏悦容那个孩子会来得那么容易?”
这当然是一次冒险。兰溪并不知道这其中的真相,但既然彭瑶曾经去找过青姨,这其中必然有不为外人知道的隐秘,她因此只能大胆一试。 何魁的脸色果然变了,就连说话也变得结结巴巴,“你这话——我的天,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还是说,夏悦容跟你说了什么?”
“请赎我冒昧。”
兰溪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虽然还有一些地方不是太清楚,但你对夏悦容一往情深,这一点儿,不会有错吧?就算是她的身边已经有了肖辉,可你还是守在她的身边不是吗?”
接着兰溪提到了上一次巧遇他们的地方。 何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的眼珠子不停地转来转去,显然是在替自己想着脱身之策。 “怎么了,是说过的话不敢认?还是说那些话只是随口说说?”
兰溪淡淡道,“还是说,你们之中,有人在撒谎?”
“我都说了,她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何魁又是惊又是怕,却动起了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打消兰溪的念头,“不都说,年轻人的爱情,就像是起疹子一样,糊里糊涂以为自己都要得。以为见到一个姑娘,可以舍得为她生,为她死,不过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消下去了。”
“是吗?如果那位痴情的夏悦容,如果听到你说这番话,又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
兰溪的嘴角带着抹冷笑,“就算你不打算认自己的孩子,可不见得她会这么想吧?”
何魁的脸一下子急红了,“那孩子真的跟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那可是肖辉的孩子,你不能什么事情都往我的身上栽啊,我有自己的女朋友——” “是吗?”
兰溪的心底不由得一沉,照理说,从自己那天看到的情形来判断,夏悦容怀的孩子,应该就是何魁的,他为什么还能如此理直气壮地否认呢?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等那孩子生出来之后验一下不就知道了吗?我都跟你说那,那孩子不是我的。”
何魁的脸上多了一丝狡猾的笑容,下面那句话,几乎是连想都没有想,就溜了出来,“至于能不能生出来,那就不知道了。”
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兰溪决定再度冒一次险,“小伙子,我劝你还真的应该多读读书,难道你真的不知道,现在的医学很发达,就算是没有出世的孩子,也能匹配出来孩子的生父。”
这下何魁的脸色真的变了,他吃惊地看着兰溪,想要说什么,嘴角却扯出了一抹难看的笑容,原本的能言善辩不见了踪影,只结结巴巴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吗?不可能吧?不是说,必须得——” 好毒的心思!兰溪的心头不由得一愣,这个何魁看起来要么打算开溜,要么到时候恐怕说得天花乱坠,也不会让夏悦容生出那个孩子的。 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头更是多了几分厌恶,“哼,人丑就应该多读书。连医学发展到什么程度都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