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也一脸惊奇地看了看兰溪,很显然,兰溪正在想尽一切办法让彭瑶的情绪平复下来。 他感觉事情有些怪怪的,不只是所有的人不对,就连兰溪的情绪似乎也不太对,她似乎有些太过心急,而且从她口中说出来的话,怎么听都带着那么一丝怪异的东西。虚伪?或者说是多少有些做作吧? 那可不是兰溪的风格,她一向坦坦荡荡,怎么这一次会变得这么小心?还有那些言不由衷的话,很显然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尴尬,所以表情看起来才那么奇怪。 难道是那个郑峰又出现了?他不应该早已经是个死人了吗?难道——乔智的后背冒出了一层冷汗,的确很像是郑峰的风格,利用人性的恶,将所有的人拉下水,而他可以全身而退。最要命的是,从来没有人能抓住他,因为他从来不会留下任何线索。 就像是明明知道他是天底下最恶的人,却没有人,也没有法律能把他怎么样。乔智硬生生打了个冷战,难道自己的老妈—— 不会的,绝对不可能。想到这里,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像是突然被人插了一根针,如此一来,是不是就能解释为什么兰溪对自己的态度会那么奇怪? 老妈的身上一定藏着什么秘密,恐怕还是绝对不能让自己知道的秘密。关于这一点儿,乔智曾经旁敲侧击地向老爸打听过,但他只是几句话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还有,自己的老妈是不是也被那个人利用了?所以才会卷入那起事件中去?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乔智努力地摇了摇头,虽然自己的老妈很任性,而且被老乔同志宠成了公主,可她应该没有什么值得烦心的事情不是吗? 最重要的是,她除了不喜欢兰溪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可以让挑剔的。应该是自己想太多了。 兰溪的话虽然言不由衷,但效果却是出奇的好,彭瑶的情绪总算是稳定了下来。 有了兰溪之前的那些铺垫,她自然开始认真地回想着当天的每一个细节。 房子里的布置,是雷朋早就安排好的,对彭瑶来说,只要看起来像是一个聚会的地方就行了,她没有什么好在意的,毕竟,只不过是一个离婚派对,而且那个聚会,原本就是在雷朋的劝说下准备好的。 作为主人,她自然是第一个到的。需要的东西,头天已经全部都送到,根据彭瑶自己的说法,那也是雷朋早就预定好,让快递公司送过去的,里面除了需要的小零食、半成品的食物之外,还有其他可能会用到的一些东西,比如纸巾、香槟、果汁之类的。 “哦,还有玩游戏用的扑克,都是他提前准备好的。”
彭瑶的口中带着几分无奈,摇了摇头道,“那些都是——我都说了,他是一个事事都想得很周到的人。”
在兰溪的提示下,她回忆了很多东西。那房子自从彭瑶的父母过逝之后,就一直空着,所以里面大部分的东西都已经收了起来,要么就是被挪到其他的地方。房间里没有什么贵重的物品,只有家电还在正常使用,毕竟偶尔还会有人去。 “我当时也细细看了一下,原本那些放时间久的东西,都已经被雷朋带去的人处理完了,其余都是没有拆封的东西,他知道我是一个爱干净的人,所以,那东西都是我亲手开的。哦,水果什么的,都是选的不用洗也不用切的,也都放好了。”
彭瑶一脸认真地回忆道。 果然是一个考虑周到的人,就连兰溪都忍不住想要拍案叫好了。随后,周云他们就陆陆续续的出现了,而彭瑶自然也忙着招呼所有的人。 “现在想想,那场聚会其实真的多少带着点儿奇怪。想想也知道了,一个离婚的派对,请来的都是我不怎么熟悉的人,除了丹丹,其他的人,都只不过是点头之交。可我以为,雷朋只不过是想要让我散散心,才请那些人来。我居然都没有怀疑。”
彭瑶的脸上多了一丝懊恼。 “那么当天——你动过冰箱吗?”
兰溪继续追问道,她的表情看起来万分小心。 彭瑶一脸诧异地点头,“当然动过冰箱,里面放了好些东西不是吗?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记得在聚会开始之前,都有什么人动过冰箱吗?”
兰溪一脸认真地开口问道,她的眼中多少带着那么一丝小小的期待。 彭瑶无奈地摇了摇头,“当时大家都忙来忙去的,而且冰箱里的东西,自然是要拿出来的,而且冰箱就在厨房里,每个进出厨房的人——” “那都有谁没有去过厨房?这个问题,总是好回答了吧?”
兰溪继续问道。 彭瑶点了点头,“乐队里的那几个人,他们来了之后除了表演,只是去楼上做了一下准备,所以没有进过厨房,还有周彤,她借用了一下洗手间。其他人,我想应该都进过厨房。可这个——有什么关系吗?”
“有关系。因为我们发现了刺伤周云的凶器。”
兰溪淡淡道。 “刺杀?我的天——”彭瑶完全掩饰不住脸上的惊讶,“你是说,还有一个人是凶手?那个人是谁?”
“找到凶器,自然很快就能确认凶手究竟是什么人。”
兰溪皱了皱眉头,“所以,就在你们的游戏开始之前,你记得有谁去厨房拿过东西吗?或者说,你去厨房拿过什么东西吗?”
彭瑶皱了皱眉头,显然她已经变得很不耐烦,反问道,“你说这些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越来越听不懂了?难道你是想说,凶器是藏在冰箱里面?那不可能?如果里面藏着凶器,我们肯定会注意到的。”
“可如果只是在冰冻层不显眼的地方,放着一个冰刀,你也能注意到吗?”
兰溪的嘴角还是带着一抹淡得不能再淡的笑容。 “冰刀?”
彭瑶大惊失色,她像是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过了好大一会儿才喃喃道,“你的意思是说,是用冰做成的一把刀?所以才会——怎么可能呢?”
彭瑶的表情瞬间变得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她才像是突然之间醒悟了一般,瞪着眼睛反问道,“我明白了,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行凶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