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真的不是在给自己讲故事,那一切居然都是真的?兰溪震惊地发现,不管事情看起来有多么的离谱,最起码她们认定那就是事实。毕竟她们也都是受过良好教育的人,所以第二天她们就开始偷偷调查那位女警的资料。就连那个幼儿园的资料,她们也没有放过。 不用问,得到的消息差点儿把她们吓晕:那位女老师当晚被身份不明的歹徒攻击,随后闻讯赶来的警察将她送去医院后,那位老师不见踪影;女警原本就没有什么亲人,事后也只是她所在的单位替她料理了后事。可不知道为什么,却不知道那位女警葬身何处。 “落得一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当时我们想到的只有这句话。就好像——就好像她们出现的目的,就是把你送到我们身边。”
这是老妈一脸认真对兰溪说出的话,她的表情多少带着一丝无奈,“你说,换了谁,都会不放心吧?我现在唯一确定的是,当年你的家,的确就在青姨所在的那个城市,而且就在城郊那个热闹的小镇上。”
兰溪的心头不由得一动,上次路过那个院子时莫名其妙的熟悉感,或许并不是自己的错觉,而是她真的曾经在那里生活过一段时间——青砖的院墙,硬硬的石板路,她应该曾经在那样一个地方居住过。 “兰溪,我不知道你的身世究竟是什么,但这都不妨碍我们把你当成了我们的女儿,我们所有的人。”
老妈的眼睛看起来亮亮的,“不过我知道,依你的性格,知道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开始调查的。不过我觉得——最好还是从长计议,虽然不确定当时发生了什么,我总感觉有些不安——” 韩青也同样点了点头。 有些东西自然永远无法改变。兰溪知道,老妈居然能这么郑重其事地赶过来,那就说明她也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自己会小心的。”
兰溪拍了拍她们的肩膀,显然是努力在用这样的方式让他们放心,“而且我保证,绝对不会冒险。还有,我向你们保证,我永远都是你们的孩子,这一点儿,永远都不会变。”
安抚好老妈和青姨,并不是件难事,她们两个冰雪聪明,在她们面前耍任何手段,只能是给自己找麻烦。 兰溪想来想去,恐怕有些事情,还要从乔智的身上入手。袁白露居然能说出那番话,还留下那样一张照片,说不定还留下更多给自己老爸有关的东西。 只是上一次不欢而散,兰溪感觉多少有些不安,她担心如果这个时候提起那些事情,会不会让乔智难堪?毕竟,那里面牵扯进了太多的感情——最重要的是,乔智显然并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亲,曾经和他的母亲之间,有过一段什么样的感情纠葛。 所幸的是,流言已经渐渐平定下来,而她要做的,也只是每天陪着萧望一起吃顿饭,看看电影,或者两个人一起去图书馆消磨时间。 又一个阳光明媚的周一,工作还没有开始,兰溪莫名其妙地感觉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 罗文松看她的样子,多少也带着那么一丝犹豫,有好几次看起来明明是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但不知道为什么,那话居然又被他自己硬生生给咽了回去。 不会是因为乔智跟自己的事情吧?兰溪多少有些哭笑不得,虽然是警察,他们的八卦之心不比普通人小。他们不会也真的认为,自己和萧大导演之间,真的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吧? 方慧看她的样子也是怪怪的,送来她要的资料之后,她看了看兰溪,看起来明明是有些话想要说,却还是低下头,匆忙又离开了。 这些人究竟在搞什么鬼?兰溪很想抓个人过来问一问。但她终究还是放弃了,因为她很快就看到了乔智,他看起来像是换了个人,看到她也只是点了个头而已。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几分钟之后,他开始叫不同的人进他的房间,很显然是要调查什么。 上一次的不欢而散,让她深深地意识到,自己和乔智之间,早已经多可一道鸿沟。虽然她知道,想要调查自己的身世,无论如何都要得到乔智的帮助,但她需要等待一个时机。 青姨提醒她,关于袁白露的死,外面的传言多少有些古怪,而且似乎有人将矛头指向了兰溪。青姨一脸欲言又止,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三人成虎,无论如何,你应该和小智谈一谈。毕竟,人心隔肚皮,袁白露纵然有错,可必将是他妈。”
那些传言,乔智应该不会信的。她和乔智认识那么多年,彼此的人品还是相互了解的。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 兰溪皱了皱眉头。上次的不欢而散,应该只是因为乔智情绪太低落,所以才会口无遮拦。 当郑峰这个名字不小心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在看到兰溪的那一瞬间,同事又瞬间低下了头,兰溪瞬间意识到,事情可能不是自己想得那么简单。 李逸飞老师之前不是再三提醒过他们,一旦要调查跟郑峰有关的案子,一定要通知他。他当时还戏言,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他也会赶过来的。可乔智想要干什么?没将李老师请过来也就算了,居然还要和这些人谈论郑峰的问题吗? 他难道不知道,关于郑峰的过去,就是一个潘多拉盒子,打开之后,谁都无法预料可能会有多少人会被卷进去,还有多少早已经改过自新的人,会在惶恐之下,再采取什么出人意料的行动。 陈飞就守在乔智的门口,在看到兰溪的那瞬间,他的表情看起来是那么的尴尬,就连声音也抬高了不少,“小兰姐,你怎么来了?乔队正在开会——” “我有事情要找乔队——”兰溪同样抬高了声音,陈飞那点儿小九九,自然逃不过她的眼睛,很显然,他在用这样的方式在向乔智通报自己的到来。他可从来没有在自己的面前耍过小心眼儿,可现在,他为什么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