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胡忠哪里知道,柳絮儿在酒里加了一些滋补药。本来王胡忠就在兴头上,再加上酒来助兴,他怎么不会迫不及待,要很柳絮儿共赴鸳鸯帐呢?柳絮儿突然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官人,奴家冤啊,求你为奴家做主,奴家永世都为你做牛做马。”
“宝贝儿,你这是干什么嘛?”
王胡忠浑身跟着火似的,见柳絮儿来此一曲,更是心急火燎。“官人,奴家大哥无辜被人暗害,至此是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奴家每日好像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柳絮儿抬头,泪流满面,已然是雨打梨花。“宝贝儿,这是一件悬案,还缺少证据,为夫其实一直都记在心里。”
王胡忠打了一个寒颤。柳家柳春失踪,也可以说是死了,谁不知道是郑家少爷郑光宗所为。可是王胡忠却不敢与郑光宗直面交锋,郑光宗背后隐藏着极大的势力,让王胡忠忌惮无比。“官人,谁都知道,是郑家郑光宗所为,你却不知道,你是没有把我们柳家的事情放在心上,呜呜呜……”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以来都是女人惯用的伎俩,柳絮儿现在便使上了。“我的宝贝心肝儿,你又不是不知道,郑光宗现在正是风光时刻,为夫也不能动他,你可知道,连大乾朝穆家都想跟郑家结亲,这保媒的还是云龙书院的程先生。”
提起程先生,王胡忠便感到头疼。程先生程风曾经当过太傅,做过当今皇上的老师,虽然没有什么官衔,但威望不亚于朝廷一品大员。“官人,你也知道郑光宗正在风光时刻,我担心不久他会抢了你的风头,说不定到时候,王家也会灭在他的手里,你出去打听一下,谁人不说郑光宗的好,这话万一传到皇上耳中,说不定下一个郡王就是郑光宗。”
柳絮儿也是名门千金,精于算计,她将王胡忠拿捏得死死的,便好似插翅难逃。王胡忠吓得出了一身冷汗,其实他也感觉到了,前几日升堂办案,各级官吏津津乐道的竟然是郑光宗,而不是他。什么怀李城百姓能够得救,全是郑光宗的功劳。“好一个郑光宗,我看他是野心不小啊!”
王胡忠大怒,将手里酒杯摔得粉碎。“官人,你得早做准备啊,郑家父子表面看来,是一对大善人,而内心其实是心如蛇蝎,毒辣无比,之前大街小巷发生的那些伤亡打斗,哪一起不跟郑家有关?”
柳絮儿泪流满面,痛哭淋漓。“宝贝儿,明天,为夫一定会为民除害,也要为你柳家报仇雪恨,今晚为夫实在是……”王胡忠心里痒痒着,那一杯酒实在太厉害,再不发泄,非被憋死不可。“官人,奴家这就服侍你就寝。”
柳絮儿破涕为笑,站起搀扶着王胡忠往床边走去。如此老夫少妻,在鸳鸯帐中快活,竟然也好似山河破碎,地动山摇。次日,王胡忠打算带着官兵侍卫前去郑家兴师问罪,却不料衙门中琐事不断,一直到了日落时分,才将诸事摆平。在柳絮儿的服侍下,王胡忠用完晚宴,这才带着一队人马,浩浩荡荡往郑家而去。柳絮儿在身后倚门而望,静候佳音。郑家,近来是财源滚滚。郑光宗只负责工程,至于如何收钱,则交给了老爹全权管理。短短七八天功夫,便赚得盆满钵满,将前期投资,赚回了一个七七八八。晚间时分,郑光宗又去饱读诗书,香菱则举着芭蕉扇在旁为郑光宗赶扇,驱赶文字。如此情形,便好似闺中乐趣,红袖添香。郑家大厅,郑万财正在陪着云龙书院老先生程风喝茶,程风哪里还坐得住,如同一个乡巴佬进城,无处不见惊喜。艾玛,这小小的葫芦娃,竟然好能够发光,比蜡烛亮许多倍,最关键的是不怕风吹。还有,那一根长长的擀面杖,为什么是银光闪闪,分外分明呢?简直是太神奇了,云龙书院有学生近百名,若是用上这些发光的玩意,那些学生岂不是学得更带劲?“程先生,你别看了,犬子说了,看久了会伤眼睛。”
郑万财对儿子佩服得五体投地,就差要喊儿子当爹。“这是怎么弄的呢?”
程风读了不下万卷书,对目前的物件,仍然是一窍不通。“哎呀,这里面名堂多得很,什么光学,力学,化学,物理学,等等等等。”
郑万财啥也不懂,此刻却是如数家珍。“无力学,是什么东西?”
程风瞪大了眼睛。“赵伯,你还是去将少爷找来,我跟程先生解释不清楚。”
有道是母凭子贵,郑万财现在也是父仗子荣。郑光宗听说程先生来到,心里也是畅快无比,好歹也能够知道慕容灵的境况,让程先生带去相思之意。“程先生,你大驾光临,怎么不早通知小侄,小侄也好亲自去迎接你呀!”
郑光宗与程风客套着。“郑少爷,听令尊说你在刻苦读书,老夫怎敢叨扰呢?”
程风也在客气,不过这郑光宗也是一只鼻子,两只眼睛,咋的就与众不同呢?“程先生,你太客气了,小侄是你的学生,你有何吩咐,小侄不敢不从。”
郑光宗也是尊师重道之人,说话客客气气。“郑少爷,那老夫就不绕弯子了,贵府灯火通明,有如白昼,老夫想请你帮忙,在云龙书院也安上电灯,届时老夫带学生,也不至于误人子弟,而贻笑大方。”
程先生名声在外,却一向低调。“哈哈哈,这点小事,何足挂齿,程先生尽管放心,几日内小侄一定会替你弄好,届时,云龙书院,也是不夜城。”
郑光宗朗声大笑,程先生将自己内侄女许配了自己,其实早已经是亲上加亲。“老夫手头颇紧,郑少爷你看?”
程先生露出为难之色。“程先生偌大年纪,还在教书育人,我郑光宗正值年少,当为国家出一份力。”
郑光宗又是朗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