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眼不识金镶玉,无情难奏凤求凰?”
穆小云小声吟着郑公子所作诗句,内心悸动着,郑光宗好似在说自己,不过郑光宗才情过人,还真是少见。“穆公子,在下不过是有感而发,再说了,一个老农民只懂种地,或者不懂这些诗句,毕竟只有粮食才能填饱肚子。”
郑光宗大步往前面走着,并没有在意穆小云是否能够赶得上。“郑公子,你等等在下,在下有些力不从心了。”
只可惜,穆小云此刻是女扮男装,连撒娇的机会都没有。“穆公子,在下现在是心急如焚,没有雅兴在吟诗作赋了,还请公子见谅,在下现在需要一张公文,还请公子不要听信他人谗言,弃老百姓安危而不顾。”
郑光宗并没有顾及语言轻重,当然他也料到了,这是有人在故意刁难。“郑公子,你此话是何意,难道你是觉得在下有意跟你过意不去,或者还是是非不辩之人。”
穆小云不觉有些恼了。她听人说郑光宗目中无人,太过自负,今日看来,还真是如此,完全没有将她穆家千金放在眼里。“穆公子,在下并无此意,但在下可以断定,你肯定听了不少有关在下的传言,在下只是为了老百姓,并无私心,穆公子若是执意听他人之言,在下也不能勉强,但在下一定会奉陪到底。”
郑光宗也恼了。仅凭张家,绝对不敢明目张胆跟自己作对,毕竟还有百里长风和程先生在背后相助。今日在张家,看到穆公子和张老板叔侄相称,还很亲热,郑光宗其实已经在心里暗暗叫苦了。郑光宗恼怒,穆小云更加恼怒。此人怎么是这个样子,就不知道服服软,说几句哄人的话?“穆公子,在下相信你会站在老百姓这一方,你一定不会因为你和张家的关系,而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郑光宗就这样,也是吃软不吃硬之人。王胡忠有权有势,他都不是很在意,面前不过是一位嘴上无毛的年轻公子,所以更加不会放在眼里。“郑公子,你这话过分了,你怎么就知道在下会做违背良心的事情?”
穆小云无端被郑光宗误解,心里便更是来气。“看你们二人,好端端怎么吵起来了呢?”
什么时候,百里长风竟然追了上来,一脸惊讶问道。“百里大人,你来得正好,在下有些累了,想回去休息,你陪郑公子一起去那里吧,郑公子的事情,在下不想管了。”
穆小云看到百里长风,瞬间将脸拉得老长。“这又何必呢,又没有多大的过节,说破就好,再说了,郑公子真是为了国计民生,穆公子还请多多体谅。”
百里长风急忙打圆场。“百里大人,你倒是说破了,那在下却被冤枉了,又找谁诉冤,郑公子咬定了在下听信谗言,为难于他,既然如此,那在下干脆如他所愿,为难他一回了。”
穆小云本来就是小女子,自然也有小女子的小脾气。她只是想郑光宗跟他说几句好话,或者认一个错就行。谁知道,郑光宗就是一头犟驴,说什么也不肯,穆小云想到以后或许会嫁给郑光宗,便更是不能惯郑光宗的性子。“穆公子,你想怎么样为难,在下一定奉陪到底。”
郑光宗也不想惯着穆公子,本来他觉得穆公子为人挺好。可是后来,穆公子表明了与张家的关系之后,郑光宗便开始对他失望了。“郑公子,你就不能退让几步,少说一句?”
百里长风跟郑光宗使眼色,也是无奈至极。这个中缘由,百里长风也不好解释,总之就是左右为难。“凭什么呀?”
郑光宗自从穿越,或者说重生以来,还没有受过什么委屈,甚至还杀过人,此刻却要……“凭你身后还有一个大摊子,凭你说了要造福老百姓这句话,还有就是在下也入股了,为了老百姓,受那么一点点委屈,有算得了什么,等下官回到京城之后,一定会请示皇上,对你嘉奖。”
百里长风也是苦口婆心,力劝。“行了,在下不说了。”
郑光宗负气住嘴。“不说不行。”
穆小云却是来劲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郑光宗的火马上就上来了。“跟本公子赔礼道歉,承认错误,不然,本公子不会让你的工厂建成。”
穆小云冷冷地看着郑光宗,抑郁至极。“在下就不信了,凡事都讲一个理字,你不让在下建厂,总该有一个理由,若不然,在下就算告到京城,也会将你告倒,在下以为,皇上一定不会纵容魑魅魍魉横行的。”
你横,我郑光宗更横,这就是郑光宗的个性。百里长风身为钦差大臣,却被郑光宗和穆小云二人给难住。穆小云见郑光宗如此强硬,便自自己给自己下了一个台阶:“郑公子,既然你雄心勃勃,那在下就按规矩办事,先要去走访调查,取证拿回去研究,至于会是怎么样的一个结果,在下并不敢打保票,但绝不会故意为难。”
“这就对了嘛!”
百里长风强作笑颜附和着。“穆公子,你随便调查,走访,在下若是有办处违规,自当停产,并且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总之一句话,郑光宗觉得自己没错,自然是无需道歉了。穆小云在郑家几名家丁的带领下,实地考察了现场,走访了当地还几个德高望重的老农民,得出的答案如出一辙。那便是郑光宗在此办厂,并没有损毁任何农田,也会给老百姓带来福利。穆小云自知理亏,打算回城。郑光宗却走到了她跟前,一脸暗沉问道:“穆公子,你考察了许久,现在应该有答案了吧?”
“不好意思,在下还需回去研究研究。”
穆小云并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还研究,至于吗?”
郑光宗真的服了,这个穆公子怎么如此婆婆妈妈,跟一个女人一样。“想要答案,下午来云龙书院。”
穆小云狡黠一笑。